蘇綻甩手不幹，凸起殘留在指腹上的感覺讓他面紅耳赤，他自暴自棄地說：“你自己戴！”

沈遲挑眉看他，但也沒把人逼得太緊，戴好之後又湊近幾次，在那股巧克力香裡問：“直接來嗎？”

loft裡的記憶湧上來，蘇綻想起他哭着求饒的那一晚，像開了震動似的沖着沈遲搖頭，“我怕疼。”

他的眼睛濕紅一片，不知道是怕的還是緊張的。

沈遲靜靜地看他一眼，沒說話，用沾着巧克力味道的液體去碰他。

蘇綻忍不住繃緊了身體，脖子仰起來，身上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嗯……”他輕輕地叫。

沈遲看準了他這一聲，手指松開，欺身靠近他。

秋天，漆黑的地庫，昏黃的車燈，潮濕的空氣，将要窒息的人。

蘇綻最後完全喘不上氣，一邊哭一邊發出潮濕的呻.吟，在狹窄的車廂裡拳打腳踢，好幾次都要從座椅上翻下去。

沈遲撈住他，右手使不上力氣，隻能輕輕撫他的後背。

車窗降下來，兩人都吸進去一口氣，總算沒有窒息而死。

蘇綻抽抽噎噎地哭，眼淚滑過的地方留下了泛腫的紅痕，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利索，被沈遲觸碰的時候還在下意識地求饒。

狹窄的空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聲。

這事兒費體力，蘇綻幾乎快要過去了，恍惚中似乎又看到沈遲坐直了了身體，盤腿細細地看向他。

這樣的目光并不友善，蘇綻已經昏沉得看不清楚，卻還是被他盯得睜開了眼睛。

沈遲若有所思地說：“C.joy bar那一次，我沒有真上你吧。”

蘇綻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他挪動着爬起來一些，雙手抱着沈遲的腰順勢往上摸，直到碰到他汗津津的後背。

他把臉埋到沈遲的胸上，說話的時候抽抽搭搭，還帶着濃濃的鼻音，“你怎麼這麼問。”

蘇綻其實心虛，他們的重逢是個突發事件，C.joy bar那一晚包含着捏造的謊言，他為了不讓沈遲走，甚至把自己的孩子都編出來的。

當然，沈遲真正相信了的也隻有前一個謊。

沈遲微微擡了擡下巴指向蘇綻，言簡意赅，“你那時候沒這麼哭過。”

蘇綻愣住，第一反應想要辯解，可看沈遲的反應和自己現在抽抽搭搭的樣子，也知道那樣的話沈遲不會在相信。

那怎麼辦？

沈遲要是擡腿走了怎麼辦，他他他……

沈遲讓他别急，不鹹不淡地說：“上了你我就得對你負責。”

蘇綻張了一下嘴，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沈遲在說什麼，原來他們剛才已經真的做過了。

他還想說什麼，嗚嗚咽咽地抱着沈遲哼唧了一會兒，最後竟然隻顧得上哭。

不是小孩子了，要不是真被沈遲剛才那句話吓壞了，誰能哭成這個樣兒啊。

沈遲輕聲歎了口氣，用左手順順蘇綻的後背和汗濕了的頭發，低頭去看埋在自己懷裡的人。

蘇綻的皮膚很白，被車裡暖黃色的燈光一照，整個人都泛着點兒黃光，沈遲想起他剛才亂叫的聲音，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絲毫沒有差錯。

蘇綻哭是真哭，哭得太厲害，眼睛再次腫成一片，雙眼皮的縫隙藏匿起來，整個人顯得又呆又可憐。

沈遲撥了撥他額前的頭發，不知道巧克力的味道有沒有沾上去，但蘇綻臉額頭都一片通紅，猶如他身上透着的淡淡的粉。

“是不是太悶了？”沈遲問，“下車吧。”

蘇綻坐都坐不穩當，這個樣子開車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們肯定要找個地方休息，蘇綻說上樓就好。

五點多，KE應該會坐在休息室的小沙發上打瞌睡，蘇綻直接帶着沈遲坐電梯上三樓，走到一半又說自己走不動了，讓沈遲抱他。

沈遲隻好将他抱起來，仍不靈便的右手接過蘇綻遞過來的房卡，輕輕刷開了那間熟悉的休息室。

他将蘇綻扔在床上，習慣性地先去解領口的扣子，擡手的時候看向屋裡沒怎麼變過的陳設，忽然問：“一直沒有問過你，這就是你現在住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