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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醫生擡頭後,橫了他一眼,聲音有點發悶:“行啊,你小子看着一副弱不驚風的樣子,沒想到還挺結實。”
“彼此彼此,你的腦袋撞上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個鐵砣呢。”南舟捂着胸膛,小臉皺巴巴地說:“等你哪天不想當醫生了,可以去學鐵頭功,有天賦。”
南舟沒有這個閑工夫和他在這裡唠家常。
說完,轉身就繼續向上走去。
李醫生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喂,你今年多大啊?成年了嗎?就出來上班。”
南舟彷佛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再次毫無預警地停住腳步,轉過身。
這次李醫生有了經驗,及時刹住腳步。
南舟見他身子一晃,這才後知後覺。
于是,倒退着往上邁了一層階梯,拉開距離後,蹙眉道:“首先,我不叫喂,我叫南舟,其次,我當然成年了,我都已經大學畢業了,好不好?”
“昂——”他拖着黏糊糊地長腔,微微仰頭看着被氣到臉紅的南舟,笑着重複道:“原來你都大學畢業了啊。”
陰陽怪氣的腔調,真的很欠揍。
“......”
不知道為什麼。
南舟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種明明沒做什麼,但就是能讓人讨厭他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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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門口。
南舟的手掌剛搭上把手,還沒來得及壓下去,就聽見身旁的男人說:“行了,你就别進去了,在外面守着吧。”
這句話剛說完,他便斜插到南舟身前,準備直接推門進去。
南舟立即警惕起來,拉住他手臂往後扯的同時,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卧室門口。
擡眸時,目光剛好與李醫生撞了個正着,起先南舟還有些猶豫,但一想到周扶京的安全關乎到自己的工資,很快就定了下來:“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我要在外面守着?你的診療過程不能讓外人看見嗎?”
李醫生被他這個反應給逗笑,“怎麼?你是在擔心我會害他?”
南舟不動,硬着頭皮,支支吾吾說:“照顧好周先生是我的職責所在。”
所以,他當然要時刻提防着某些圖謀不軌的人。
嗯,就是某些人,沒有特指,更不是在說他。
李醫生笑了笑:“傻小子,我和裡面那位從小就認識,如果我有動機想要害他,李叔根本不可能把我的電話留給你。”他看着南舟,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反倒是你,周家到底給了你多少錢啊?值得你這麼護着他?那個人的性格很令人讨厭吧?要不然——”他眯了眯眼睛,帥氣的臉上顯露出狡詐陰險的神情:“我們趁着他現在生病,聯起手來揍他一頓吧?解解氣,等他醒了,我們就說是他自己摔的,怎麼樣?”
那瞬間,南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狐狸的形象。
詭計多端且善于僞裝,而有些媚态的長相就是他的保護手段。
“你敢!”南舟呲牙咧嘴,已經做好了随時拿起放在旁邊置物架上的花瓶就往他腦袋上敲的準備。
男人見狀,嘻嘻笑,“有點意思,傻小子——”
南舟一聽到這三個字就瞪大了眼睛,面露不悅。
這個李醫生看上去應該比他大不了幾歲,總是把傻小子挂在嘴邊,總覺得是在占他的便宜。
“好好好。”男人拿他沒轍,終究在這個稱呼上選擇退讓,“南舟,南舟行了吧?”他笑得開朗,眼睛彎彎的:“你和周家的合同什麼時候結束啊?我家也缺保姆,要不要考慮考慮來我家工作啊?周家給你多少錢,我也給多少,絕不讓你吃虧,怎麼樣?”
南舟勾起一抹假笑,“我怕你付不起我的工資啊!”
李醫生:“嘿——”
他有些不服氣,像是下一秒就會打開手機銀行APP給南舟看餘額似的。
“行了行了。”南舟的手繞到他身後,趕忙将打開門,“您要是再不進去,周先生的病都要自己痊愈了,您趕緊的吧。”
說完,不給李醫生繼續開口的機會,便伸出手臂做了個引導的動作。
“行吧。”李醫生唇角淺溝,“不過,南舟,要想做好一名合格的保姆,首先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可不想剛把周扶京給治好了,隔天又要跋山涉水過來給你治病。”
南舟沒聽懂,蹙眉問:“什麼意思?”
男人無奈搖頭:“意思就是你先去換身衣服吧。”
話畢,他的身影便随着“咔嗒”的關門聲響起,而消失在南舟的視線當中。
南舟站在原地愣了兩秒,随後低頭看去。
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在将周扶京從浴室裡背出來時,就已經濕透了。
面料薄,胸膛處緊貼皮膚,有些透。
下一秒,他雙手環抱,感到一絲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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