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天台繼續站了沒多久。
應時月覺得溫度有一點點冷了起來,喬亦雖然比他穿得厚一些,但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因此他便提議了早點回去。
喬亦點點頭同意,又想了想,說再等半分鐘,接着便舉起手機,對着天空開始拍照。拍完之後又看了看效果,然後一句話沒說,隻将屏幕反轉向了應時月的方向。
應時月于是也探過頭去看,過了好幾秒,才總算說出一句:“……感覺手機的相機不适合用來拍天空。”
月光糊成了一團,看起來倒是又圓了不少,隻是再看不出本來肉眼可視的形狀;而那些本就光亮微弱的星星,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手機屏幕之上。
除了上方的“2023年12月23日淩晨0點11分”可以說有點紀念意義外,其他所有的内容都充斥着不知所謂的氣息。
……但确實太有紀念意義了,有意義到應時月準備讓喬亦給自己傳送一份,能保留拍攝時間的那種模式。
“你不會故意卡的11分吧?”接着應時月又想了想,還是将這句話問了出來。
“嗯嗯,”喬亦居然第一反應是點了點頭,接着才在應時月有點驚訝的神色中,滞後幾秒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忘記了是你先說的下樓啊?我怎麼可能故意算這個——我再試試。”
他說完,又将攝像頭對準天空。
應時月于是也探過頭去看——那些天空中的景象此刻看上去其實并沒有糊得那麼誇張,不知道為什麼,一旦拍下來就效果全無。
“要不我來試試?”他想了想說,“說不定呢。”
“先等一下,”喬亦說,接着以很快的速度,用食指先後點了點屏幕上的鏡頭翻轉和拍攝鍵,“好了。”
“你怎麼不說一聲。”應時月看着屏幕,喬亦對着鏡頭笑,而自己還維持着一種有點愣也有點迷茫的神色,“讓我準備一下表情。”
“不覺得這張效果很好嗎?”喬亦扭過頭說,“過會可以重拍一張整理表情的。”
應時月點點頭。
最後他們又過了幾分鐘才離開天台,應時月用鑰匙給通向天台的道路上鎖。
喬亦的目光在那把鑰匙上停留了一會,最後什麼都沒說。
“……你怎麼不問我哪裡來的天台鑰匙?”最後反而忍不住的是應時月本人,于是他開口問道,“我看你看了好久。”
“顧洛知給的啊,這不是很顯然,”喬亦眨了眨眼,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又伸出手将他的頭發揉了揉,“你是不是凍傻了。”
“你手好冷,剛才就不該一直拍照,”應時月說,從腦袋上将喬亦的手牽下來拉着,“我今天之前又不知道他的底細,我覺得這事值得疑問不是很合理嗎?”
“我也不知道,”喬亦于是扭過頭,反握住他的手,接着笑了起來,“但我現在知道了——雖然感覺也挺意料之中的。”
回房間的路上,他們從顧洛知聊到夢團,又說到今天——或者說是昨天——下午的彩排,最後聊到他們自己組的表演。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上午剛剛經曆過抽簽、下午才彩排完,但應時月總有一種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很久的錯覺——就連明天還要演出這回事,都變得不太真實了起來。
“怎麼能說不真實,”喬亦于是說,“明天演出很重要,快回到現實然後回去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