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通鏡頭下的“随意”但刻意的寒暄後,下午兩點,錄制正式開始。
這天的錄制并沒有很多流程要進行。
先是大家各自站起來介紹一下自己——剛才打招呼的場景都被拍了進去,如今的介紹,更像是面對觀衆,而不是面對其他參賽者。
接着這部分結束,就是抽簽。
這前兩期是命題作文,但并非是所有人都寫同一道題。
實際上,節目組準備了大概七八個主題,每個主題又做了好幾個簽——極端來說,有極小概率會所有組題目都不同、或者都相同。
那頭的主持人在說,既然這一季是團隊季,那就每個組派各自的隊長上去抽簽。
“就從坐在最邊上的,”他說完,開始點名,“Link開始吧。”
這個指令來得毫無準備。
鍊團六人組互相看了一圈,最後很有默契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同一個人身上。
喬亦站起身,什麼都沒問,就承擔起了這個衆望所歸的“臨時職責”。
而他帶回來的簽很微妙,叫“回憶”——他們又等了一會,最後,是那個年輕的樂隊同他們抽到了相同的簽。
接着他們就去錄一些練習室的準備片段,大概就是大家坐在一起開會,決定選什麼歌,是自己的歌還是别的。
像Dreams這種組,很大概率都唱不了自己的歌——一個選秀團就那麼幾首庫存,除非抽簽剛好就抽到能對上的。
但是鍊團沒有這個問題。
鍊團的曲庫夠大,無論是什麼簽什麼詞,應時月相信,都會有可以對上的曲子。
事實也是如此。
他們連定下來最後的選曲都沒花多久,分part更是異常和諧——副歌大家一起唱,難度最高的分給兩位大主唱,剩下四個人各自挑挑自己喜歡的段落,就算完成。
“感覺我們給節目組提供了太多素材了,”對此,陸語心做出評價,“就這一下午加一晚上,可以給他們表演走完整個流程。”
“應該都這樣吧?”應時月說。
實際上,應時月看過前幾季,并發現,“自行提供額外聯系片段”這個機制,其實主要是在自由創作的那期派上用場。
命題作文兩期主要是拍前期的選歌和後期的舞台想法,交換歌曲的兩期主要是拍各個組之間的交流和化學反應,最後一期則是大雜燴,取決于如何對待最後一首歌的選擇。
他們這種團體季,唯一可能多出來的,就是人多可能産生的額外效應——比如在鍊團不太會存在的,分歧。
“不一定都這樣,”想到這裡,喬亦剛好說出了他的想法,“說不定有的組現在正在吵架呢——大家安靜一下,注意聽。”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于是隐隐約約的,不知道是哪裡傳來了确實像是争吵的聲音。隻聽得出來是男聲,不是顧洛知——其他人的聲音,應時月還做不到在這種朦胧程度中進行辨認。
“喬隊聽力還是這麼好,”紀荇和眨眨眼,一邊笑一邊說,“太神奇了,我以前就覺得很神奇。”
應時月也覺得很神奇。于是他随口說:“那你能聽出來是哪一隊在吵嗎?”
“和我們抽到同一個簽的那組,”喬亦語氣很确定,“剛剛那人在說,我們才成立一年,從哪裡去找回憶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