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非得避開喬亦不可,畢竟喬亦都有本事知道他上線過,肯定大概率能知道他什麼時候聽了錄音。
況且按道理來說,就算喬亦本人會因此感到尴尬,那放在他洗漱的時候插上耳機聽也是可以的——但應時月總覺得,他就得找一個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喬亦存在感的地方,才能安安靜靜聽這段錄音。
說不好是什麼心理。
但總之,因為這樣的原因,時間過去了大半天,他才總算再度打開了網址。
這是個非常樸素的網頁,除了播放暫停鍵和中止鍵外,甚至沒有第三個可觸發的地方——意思是,也沒有進度條給他拉。
應時月不清楚這是多長的錄音,但他估計也不會太長。
這麼想着,他又找了音樂app測試了一下耳機順利連上,這才點下了播放鍵。
“好久不見啊十月,現在是2020年11月26号,祝你出道五周年快樂,”下一刻,喬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比他平日裡說話要慢半拍,被廉價的耳機抽象後有一點點失真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這是第一個不能陪你一起過的出道日,所以我想着錄下幾句祝福,未來也能稍微填補一部分空缺。”
這道聲音頓了頓,又說:“希望還能有填補這個空缺的機會——你能聽到這句話的話,那大概就有了。”
這大概就是有這段音頻的,最初的原因。應時月想。
在錄音裡,喬亦每年說的話倒确實并不太多,如果和之前生日公演的發言比的話——但也不是一句兩句。
隻是不怎麼說他自己的處境。
第一年的時候,喬亦說他要每年錄一段出道日祝福,一直錄到再見面為止;第二年的話少了幾分,喬亦說他好像沒有那麼多新的、想說的話,說過去顯得沒有意義,說未來又太不可預期——
“所以更多的剩下的,想留到見到你、一切确定的時候再說,”他在錄音裡說,“總之,祝十月出道六周年快樂。”
第三年的那條又長了一點。
應時月想了想時間,那時候距離喬亦哥哥下台已經沒多久了、喬亦自己又快畢業,大概是有了回來的打算。
他也确實是這麼說的。
“我似乎在為了一些事幸災樂禍……但大概再過不久,就能見到你了。”喬亦在這段話的最後說,“不知道那時候我們還有沒有再重新做朋友的機會,我希望有,但沒有也沒關系,我更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一些。”
這類似的話,喬亦說過好幾次。
但應時月第一次聽起來……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難過感。
于是他想,明年給喬亦送生日禮物的時候,加一個裝飾二維碼吧。
然後在裡面說……說什麼呢?就說,“其實我人生最開心最快樂的階段,隻有和你能待在一起的那些階段”。
這話他肯定是當面說不出口的,通過相同的方式回答就剛剛好……希望喬亦不要當他的面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