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麼繼續下去。”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吾愛，我們的下次見面，将不會如此平和。”

刺客聯盟如同影子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

戴着口罩的戈登警長看着面前的血山，深呼吸一口氣，手不自覺地伸進口袋，想要摸出一根香煙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他打開煙盒，卻發現裡面空無一物。

他早就抽空了這盒煙，但最近的幾起事件忙到哥譚警局的警長抽不出空去買盒新的。

“你……唉……”戈登搖搖頭，試圖以這種方式驅散心頭的焦慮。“一個小醜已經夠我們忙活的了。但現在，估計上面的那些家夥們也沒辦法坐得住。”

蝙蝠俠繃緊的嘴角罕見地透露出一絲愧疚。

他說：“這種事件不會再出現。”

戈登并不在意這句話，隻是随意地擺擺手。

“‘貓頭鷹法庭’，哈？每當我覺得，就這樣吧，已經夠了的時候，哥譚總會再給我一個大驚喜。”

嘴上這麼說，但他内心深處其實很明白，這座城市的黑暗永遠不會停止挑戰法律的底線。每當他認為自己已經見過所有可能的情況時，總有新的威脅出現，讓他措手不及。

而這次，是一個隐藏在暗處的古老組織，一個比任何街頭犯罪都要深不可測的敵人。雖說所有成員已經和小醜一樣變成了塊狀，但隻要一想到這些人已經潛伏在地下操控哥譚多年，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不過我說真的，這次也多虧你——”

他轉頭，想對着老夥計訴說自己的感激之情，卻發現蝙蝠俠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他附近。

“我恨他這麼幹。”戈登歎口氣，撓了撓臉，思考着該怎麼處理這個攤子，應對接下來源源不斷的記者們。

一旦消息傳出，媒體們将會像一群饑餓的鲨魚般湧來，而他必須準備好應對各種問題和質疑。

哥譚也許要變天了。

這個念頭輕輕劃過他的腦海，随即消失。

-

蝙蝠車響亮的轟鳴充斥着蝙蝠洞，驚起倒挂在洞頂的幾隻蝙蝠。它們四處亂飛，對突如其來的響動感到不安。但大部分的蝙蝠早已習慣，自在地待在原處。

蝙蝠俠回到了蝙蝠洞，瑪琳從蝙蝠車中跳下來，一蹦一跳地走向站在蝙蝠電腦前，端着餐盤的阿爾弗雷德，伸手去拿盤裡的小甜餅。

阿爾弗雷德一邊将手中的餐盤放低，一邊朝向蝙蝠俠問侯道：“很高興在此時見到您，布魯斯老爺。哥譚醫院方才正好打來電話，詢問失去蹤迹的韋恩老爺身在何方。您覺得我該如何回複這些盡職盡責的醫生們？”

“告訴他們韋恩找到了他的白衣天使，情難自禁和她跑出醫院，還有他打算捐贈哥譚醫院三百萬美金的消息。”

蝙蝠俠說着，從車内掏出一個黑色的包裹。阿爾弗雷德眼尖地認出那是他的老爺身上失蹤的披風，狐疑地眯了眯眼睛，看着蝙蝠俠走向蝙蝠洞的隔離室。

接下來歸巢的是三隻吵鬧的小鳥。他們擠在紅頭罩的摩托車上，有一種印度街道上擁擠的交通工具的即視感。

“TT，如果不是德雷克非要上來，我肯定會比父親早一分鐘到達蝙蝠洞！”

“真敢說啊，惡魔崽子，好像差點把我們帶進河裡的人是我一樣！”

“嘿，你們兩個，别忘了是誰在這次回程中保持了完美的駕駛記錄——最有發言權的明明是我這個開車的人！所以閉嘴！”

阿爾弗雷德适時地開口，打斷兄弟們的日常争吵。

“傑森少爺，你想留下來再吃個晚餐嗎？今天我準備了鮮蔬沙拉和慢炖羊排，還有新鮮的番茄濃湯。”

“……不了，阿爾弗，我還要去處理幫派事務。”傑森回答道，摘下頭罩的眼睛飄向一邊。他不敢直視此時管家的神情，因為阿爾弗雷德曾多次用遺憾而傷心的表情讓他不忍拒絕，導緻他在莊園吃過晚飯後留宿了好幾次。他總是不能拒絕這招。

果不其然，阿爾弗雷德遺憾地說：“那麼至少要在樓上洗個澡，少爺小姐們。”

“蟹蟹泥提醒偶，阿爾湖。”瑪琳嚼着嘴裡的甜餅口齒不清地說，未等管家叫她咽下食物再說話便跑到電梯前，趕在達米安摁下關門按鈕前擠進去。

這讓管家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将手中的餐盤放到電腦桌上，轉身去取急救包處理傑森和蝙蝠俠身上的傷口。

而留下的提姆打着哈欠，從電腦桌上拿個小甜餅啃了起來。

貓頭鷹法庭成員大多身居高位，哥譚接下來要動蕩一陣子了。說到底，果然還是得先和布魯斯讨論一下再行動……瑪琳的計劃到最後也沒起太大作用。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然後突然頓住了。

瑪琳的計劃沒起作用……是這樣嗎？

她的計劃，真的是她說出來的那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