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任願皺眉看了片刻,覺得這人挺像蔣光昀,将信将疑地問:“你是誰?”
“是我。”蔣光昀取下口罩,給人看了一眼,又立馬戴上。
任願沒想到真是蔣光昀,驚聲問:“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蔣光昀左右看了看,“有人來了,快開門。”
任願擔心被人拍到,連忙開了門。
剛開了個縫,蔣光昀呲溜一下像個泥鳅就鑽進來,他看任願全身上下隻圍着條浴巾,腰細腿長,身體泛着水意粉紅。
蔣光昀眼底一下就暗了下來,他摘下口罩,雙目通紅,生生抑制住心裡那股要翻遍整個屋子找人的沖動,沉聲問:“你一個人嗎,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拉黑我……”他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麼要挂我電話!”
任願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生氣質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
“我問你為什麼挂我電話!”
蔣光昀突然的到來令任願恐慌,對他而言,蔣光昀是同事,甚至算是陌生的上司,心懷不軌的投資商!如今卻不打一聲招呼就強行闖入他的私人領地。
任願怒目而視,大聲道:“這關你什麼事!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根本沒告訴過你我的家在哪兒!”
蔣光昀沒聽見他想要的答案,簡直雙目含火,“要不是你挂我電話我能找到這裡嗎!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想挂就挂,你打電話我就該接嗎!”
“我問你在幹什麼!這裡有沒有其他人!”蔣光昀目眦欲裂地吼出來。
他暴怒的聲音在房子裡回蕩,屋裡靜默片刻。
任願看蔣光昀良久,忽然冷笑一聲,他連解釋都懶得解釋,聲音輕飄飄的:“人剛走,你來晚了。”
“你——”蔣光昀渾身一冷,繼而便是憤怒和恨意,他胸腔滿是叫嚣沖撞的怒氣,撕扯得他心髒生疼。
蔣光昀血紅着雙眼,胸口起伏,猛地攥住任願手腕,強硬地将人拽去卧室,半途卻忽地想起什麼,一頓,而後松開任願的手,自己摸索着跑去房間。
床鋪整潔,甚至連被子和衣褲都好好疊着的,沒有任何翻滾的迹象。
蔣光昀在房間站了好一會兒,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他漸漸冷靜下來,又手腳僵硬地回到客廳。
任願就靠在牆邊看着他,雙手抱臂,面色很冷,“怎麼樣,有沒有找到用過的情趣内衣?要不要又來強迫我一次?”
蔣光昀面色發紅,心裡說不上是慶幸還是痛苦,也許恐懼戀人另尋他人的陰影會伴随着他終身,很難消除……
重逢以來,任願雖然對他還算溫柔體貼,但對比以前,人已經算得上是冷淡了,尤其是……任願居然還怕他!兩人明明已經這麼親密,任願居然還防備着他!這讓他怎麼能不會有危機感?
“我隻是太着急了,”蔣光昀紅着雙眼,并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任何不對,他聲音微冷,“那你為什麼挂我電話?”
“我想挂就挂,”任願譏諷地說,“連這些都要管?”
蔣光昀看任願這樣滿不在乎的态度,竭力忍下怒火,說:“我不能管嗎?就算不想接電話,總該回我一個消息吧!”
沒接電話的時候他差點要急瘋了,險些要報警。
而在任願的視角裡,蔣光昀管得太多,而且把他當成了一個物件,想拿就拿,他皺眉,“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你想來找我我就得答應嗎!”
蔣光昀看着任願,神色驚怒,不可置信,也有點傷心的委屈,“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任願根本不會和他吵架,事事都順着他,他一有發怒的迹象,任願隻會來哄,有時候他甚至沒那麼生氣,也會故作那股姿态,就是想讓任願抱着他黏着他。
他就想看到任願為了讓他消氣,着急緊張,又滿是愛意的眼神。可現在任願不僅不順着他,哄着他,還存心刺他!
任願直視着蔣光昀,發現人表情正經,毫無心虛,一時氣笑了,“之前在拍節目我不好明說,怕你我都會鬧得尴尬影響節目,也是我不對,一直不敢對你明确态度,害蔣老師你誤會到現在,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找到我家來,那我今天就說清楚。”
不然蔣光昀還真當他可憐兮兮地求上位要資源,還真以為他吊着人玩欲擒故縱,反正現在的情況他已經爛得不能再爛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吧!
蔣光昀已經被這話給說懵了,聲音帶着不自覺的顫抖:“說清楚……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