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夢嗎?還是就隻是酒沒醒而已。
任願汗毛豎起,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不敢面對蔣光昀,就自己忐忑地回了學校。
不知道是不是任願心虛,他就覺得蔣光昀知道了,但是沒跟他挑明,這種事大家都懂,沒了下文就是沒可能。
于是任願期待又心焦地度過了好幾天過後,就草草收了自己的心思,也打算和蔣光昀就當沒發生過。
後來任願漸漸閑下來了,蔣光昀一直都很閑,長這麼好一張臉,偏偏還不進組,兩人寝室面對面,局組了不少,但彼此單獨不見面。
有時候任願都想要搬寝室了,但最終還是舍不得。
一次元旦跨年,又是兩個寝室一起聚。
一夥人走着走着,任願心裡有事,時而餘光用看看蔣光昀,朋友們都一身酒氣,任願不想聞,就走在後面。
漸漸地,蔣光昀也與他并行,然後忽然就牽起了他的手。
任願都懵了,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麼,甚至都在想在懷疑蔣光昀是不是又喝醉了。
可他心裡清楚,這場聚會,蔣光昀滴酒未沾。
簡直莫名其妙,任願當時想,太奇怪了,蔣光昀神經病,自己也神經病。
可兩人就那樣在一起了,什麼都沒說清楚,蔣光昀話少,任願又不問,依舊像以前那樣來往,冷淡得好像根本就沒在一起。
任願都在想,這算什麼,應該不算情侶吧?
那次牽手是蔣光昀捉弄自己的嗎?
就是為了看自己是不是同性戀,所以故意來牽手的……
任願心裡很悶,也很生氣。
快要畢業了,任願實在受不了這樣不清不楚,決定眼不見心不煩,搬出去住。
可過了幾天,蔣光昀卻又默默地跟着他過來,以沉默的姿态表示跟他一起住。
那時任願好似琢磨到了蔣光昀含蓄的表達方式,他們的确是在一起了。
那段日子他們簡直過得如膠似漆,窩在沙發看老電影,一起吃飯,做什麼事都在一起,意外開了葷後就更是分都分不開。
最開始蔣光昀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往裡沖往裡撞,每次都弄得任願疼,除了有時候爽了說些情話撫慰一下任願,其餘時候蔣光昀一聲都不吭,就隻剩任願一個人在歡愉處細聲叫着,或是擡手遮着自己痛苦的臉色。
後來逐漸變好,蔣光昀也懂了怎麼讓任願爽快。
但不得不說,他們最後一場才叫一個慘烈。
*
兩人回到住宿小屋,都沒說話。
蔣光昀回到住宿就把攝像頭關了,那一副架勢,好似是他想關就關,想開就開。
任願訝異一下,也沒說什麼,他知道蔣光昀投了這個綜藝一大筆錢,不然導演不可能來得這麼有底氣,又是空運早餐又是無人機的。
任願想,這個綜藝簡直就是為蔣光昀全身定做的。
既能滿足蔣光昀的戶外探險的心,又能打造人設……
蔣光昀關完所有攝像機後,站了一會,說:“我要洗澡。”
任願愣了愣,說:“你用衣服包着傷口吧。”
蔣光昀脫掉短袖,挽起褲腿,“我沒有厚衣服,水一下就會打濕了。”他指着腿上的紗布說,認真地說,“不能碰一點水的。”
任願想了想,“你拿個凳子坐着洗?”
蔣光昀皺眉:“我不想。”
任願氣笑了,蔣光昀這什麼态度。
“碰一點水沒事。”
蔣光昀沉默一會,“傷口碰水會惡化”
任願扯着嘴角,“那你就不錄了啊。”
蔣光昀像是沒想到他這樣回答,有些愣了,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會,然後轉身,一瘸一拐走進了衛生間。
簡直有病,任願想,他完全不知道蔣光昀想幹什麼。
真的是神經病,自己也是神經病。
任願深深歎出一口氣,他就不該來這個節目,現在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