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幹架?”
如此敢于迎難而上堅毅不拔富有屢敗屢戰精神,看來,衣身想不佩服這黑貓都不成啦!
“正是!”小黑一本正經地點頭,“您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論理我不該對您無禮。可是,我忝為一島之主,既然兄弟們有此提議,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思來想去,隻能想出這個法子。您若輸了,也不多留您,三年時光即可。您看如何?”
“那要是你輸了,我有什麼好處?”衣身眼珠咕噜一轉,雙手環抱胸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小黑,唇角微勾,流露出一絲絲霸氣,并一絲絲壞樣兒。
躲在帳篷裡的菲菲看得心醉神迷——這就是它最愛的大姐大的範兒呀!真是迷死個人兒啦!
“那樣的話,您可以得到一個忠心而能幹的随從。”小黑挺直了腰闆,竭力想讓自己看上去高大威猛些。
“可我并不需要随從。我和菲菲兩個搭伴兒挺好。”話音方落,便見菲菲慌裡慌張地從帳篷裡沖出來,一氣飛到衣身肩膀上,憤怒地沖着小黑好一陣“咕咕”。
——小樣兒!敢跟我搶大姐大!我就知道你這個黑家夥沒安好心眼兒!呸!
随後,它又急忙去蹭衣身的鬓角,輕柔地“咕咕”着,似乎是在分辯自己方才真不是膽小怕事才躲開的,而是不想拖衣身的後腿,充分給她一個施展本事的廣闊天地。不然,這群壞家夥怎麼能心服口服呢?
小黑看得目瞪口呆,下巴好懸沒砸腳背上——我竟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鳥!
好一陣,小黑方回過神來。
面對衣身的拒絕,小黑并不氣餒,繼續道:“看您的衣飾談吐,應當不是東土人士。不過,您的相貌和語言,又說明您必與東土有着密切的關系。那麼,恕我直言,您此行的目的,是否是東土呢?”
衣身大驚——這貓可太聰明啦!她略略遲疑了一下,輕輕點了下頭。
“看您的年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是頭一回出遠門吧?”小黑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衣身的表情。果然,它從對面女孩兒的眼中看到了答案,心下越發笃定,“您難道不需要一位向導嗎?這裡距離東土大陸甚為遙遠,中途會經過數個小世界。如果沒有人帶路,縱然您可以設法不會迷失方向,想必也會浪費太多時間。所以,一個熟知方向又能幹的向導,可以為您解決很多麻煩。”
向導?衣身不由摸了摸下巴——聽上去好有道理啊!如果有向導的指引,那她就可以省很多力氣啦!
不過——衣身心裡有點打鼓——這隻黑貓值得信賴嗎?它太聰明了,衣身不覺得它的忠心會輕易交付給自己。
“嗯,你說得沒錯!我的确要去東土,也的确需要一個得力的向導。”衣身面帶微笑,可眸光中卻帶着嚴肅的審視,“既如此,那你為什麼不以‘向導’作為你輸了的代價,而是選擇了‘随從’呢?”
的确,随從可比向導的地位低多了。就算是簽訂短契的随從,也貼着“下人”的标簽,服侍人的角色。而向導,則屬于雇工。兩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所以,衣身不明白,這個口口聲聲宣稱自己是“一島之主”的黑貓,為什麼會甘願直降身份至此。
“那是因為,我們的賭約要公平。”小黑微微擡高了下巴,帶着幾分傲意,“如果您輸了,您要在這裡至少當三年的專職廚娘。而随從的地位和廚娘的地位對等——為公平起見,我也要賭上三年随從身份。”
——星君說過,公平是世界得以維持的基本規則之一。為仙者,要順應天道,自該遵守公平。雖然當下距離仙路還差得十萬八千裡,然,在小黑心裡,卻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當然,這個賭約中還隐藏着它另外的小心思,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好吧,聽上去還蠻有理的。”衣身暫時接受了這個解釋。
話雖這麼說,可衣身還是覺着哪裡不對勁兒。這種明明覺着不正常可又說不出哪裡不正常的感覺,真是不爽啊!
她猜着這黑貓并沒有完全說實話,可就目前,又一時間挑不出它話裡的漏洞。
從前天降落到島上至今,與黑貓有過兩次正面交鋒。雖說有點假模假式愛端架子,可憑直覺,衣身能感覺得出它并非兇殘暴戾之輩。
它既然一開口就要賭上三年時間,是不是意味着它對自己打赢這一架很有把握?念及此,衣身收起先前的散漫之心,打算好好應對這個打賭。
畢竟,她真得很需要一個向導啊!
較量定在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