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迢點了點頭,重新操控輪椅跟上。他的心跳随着四周的嘈雜聲越來越快,仿佛随時會從胸口跳出來。
最後他忍不住低聲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快了。”曹京簡短地回答,他的目光穿越眼前形形色色的人群,終于遠遠定格在了一個被五光十色霓虹燈包裹的小店面處。
五分鐘後——
曹京伸手撩起小店的塑料簾子,驚擾了在裡頭喝酒的寥寥幾人。
可他們沒有不滿,小店的老闆也沒有迎上叫買。
隻見曹京一個偏頭示意,他們便紛紛退出了小店。
徐迢詫異地撐大了眼皮。
吧台後方的牆壁竟然開始緩緩左移,一扇幾乎等牆高的金屬門從牆後顯示出來。
“這是……哪?”
徐迢話音未落。
曹京伸手六十度向上,手指突然向裡折疊,鋼鐵手腕處切換至一個能量炮筒,直接瞄準了門框斜上方的攝像頭。
“哒哒哒!”
徐迢還沒來得及反應,火炮聲直接在身邊炸開,頃刻間塵埃火星四濺,攝像頭被炸得隻剩半根噴着火花的電線,在空中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刺耳的警報聲震天響起,回蕩在這個被牢牢上鎖空無一人的商鋪裡。
徐迢捂住耳朵往旁邊低頭一躲,緩過神後震驚地斜視向曹京,随即在警報的爆鳴聲中扯起嗓子。
“你為什麼不敲門啊?哪有人一上來就把别人東西打壞的!”
“我以前來着的時候敲過門,但當時我隻是輕輕用力,就把他那價值兩萬大洋的安全門整個掀翻了。所以我那位朋友警告我,以後不許敲門。”曹京聳了聳肩,提高音量一副無奈地樣子。
“打碎監控攝像頭可以讓裡頭的主管直接收到報警,這樣他就能看到是我來了,然後親自開門接我。”
一個監控攝像頭兩百塊,一扇安全門兩萬塊,砸攝像頭确實比砸門實惠。
曹京話音剛落,警報聲果然停了下來。
就這樣一陣機械齒輪咔哒轉動的聲音,伴随着液壓裝置洩壓的嘶鳴,安全門緩緩滑開。
壓力的突然釋放讓氣流倒灌,極降氣壓讓安全門周圍激蕩出冰冷的白氣,幾乎把徐迢的視線完全遮住。
“哒哒哒——”
一串腳步聲從安全門後傳來。
原來門口别有洞天,一條長長的下坡廊道不知通向何處。
徐迢眉頭微緊,目光穿過緩緩散去的白霧,一個人形輪廓逐漸清晰。
那人歐洲面孔,皮膚白得像是沒有血色似的。加之裹着一身熒光漸變的環保皮草,活像隻被霓虹燈照亮的雪貂。
銀色的裝逼墨鏡嚣張地卡在腦門上,把額前的碎發全數鎮壓,露出一對飛揚的眉毛。
看到曹京,那家夥就立馬滿面春風作勢張開雙臂向前,跟随腳步晃來晃去的皮靴鉚釘閃瞎狗眼。
“又來找我了兄弟!”那人一聲高喝,洪亮得像自帶擴音器似的,随即想要上前給曹京一個哥倆好的擁抱。
徐迢看到那人的皮草在動作間蓬松炸開,仿佛一隻熱情過度的巨型鹦鹉,太陽穴就忍不住突突一跳。
還差幾步距離時,那家夥的所有動作都被曹京伸手打住了。
“我帶我的助理來你這裡見世面,順便找你要一些人手。”曹京清楚幹脆地表明來意。
“人手?行啊,身強體壯的随便你挑。”對方很是慷慨。
那人似乎并不太關心曹京來要什麼人手,反倒好奇地一探頭,看向了曹京身後的【新面孔】。
“這就是你的新助理嗎?”男人直接大步流星地靠近,表情寫滿了一驚一乍的驚喜。
“您好,徐迢。”徐迢尴尬地扯出笑容,伸手與男人握了握手。
“久仰久仰,我叫艾利克斯,是曹統最靠得住的左膀右臂。”艾利克斯毫不謙虛地自我介紹道。
“我們要找的人,身體素質是一方面,主要還是要有腦子的。”這時曹京一邊開口,一邊自顧自往安全門後走去。
艾利克斯見狀原地華麗轉圈,加快腳步跟曹京并排走到了一起。
“腦子?腦子也有的!我這裡什麼樣都有!”艾利克斯再次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安全門後是一段白光刺眼的廊道,鞋跟踏在金屬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空洞而看不到盡頭的空間裡回蕩。
徐迢跟在兩人身後,将他們的對話全部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