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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修無情劍後他們追悔莫及 > 第60章 重逢1

第60章 重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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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在洛城的南丘,跟地縛靈一樣,被溪水泡着呢,怎麼不來接他?

捧着紙鸢的稚童輕輕捏着手中的小人,瑩潤有光澤,像是貴人的玉。

他小心翼翼再朝溪水那兒回頭望了一眼,卻看見沉入水底的水鬼,帶着一身淋漓不散的血,從水中飛躍而出,擦過他的肩,直沖向遠處。

紙鸢又被吓得墜落了。

這一次,水鬼沒好心幫他撿回來。

謝雲舟微微阖着眼,他頭有些痛,睜眼看見一片紅色,眼睛也跟着疼。

“代行走叫你把他看好,你是這麼看的?”宮懷清抱着銀刀,不可思議問,“花佩玉,你當過家家呢?”

花佩玉把豔紅色的蓋頭往自己頭上一丢,問:“好看麼?”

宮懷清皺眉:“我去看看謝雲舟,他待會跑了。”

折扇一展,花佩玉狐狸眼斜看他,道:“現在是我的,之後再和你們分。”

花佩玉拿了一個代行走替身送來的大半修為,瞳術還是控制不了謝雲舟,每每隔上三個時辰,謝雲舟就能清醒過來,上一次出來,他的盈春雪險些把人刺死,宮懷清左胸被他捅了個大洞。

他臉色不是很好,道:“花佩玉,你要是想用謝雲舟來結道,那就趁現在,還等什麼吉時?這兒也沒有三書六聘。”

“誰說我要用他結道了?”花佩玉問。他重新把紅蓋頭放在手中轉了圈,黃流蘇纏在了他的紅指甲上,花佩玉垂眸道,“我是真的喜歡他。”

“沒有三書六聘,也要白頭偕老的那一種。從洛城——”花佩玉頓了頓,道,“從雲山開始,我就喜歡,在謝雲舟坐在垂脊獸上邊,穿着紅衣服笑時,你記不記得?”

宮懷清當然記得。

他氣勢洶洶地上了雲山,去質問人,結果那人琉璃瓦上,紅衣如荼,朝他丢了一句:“我要是出手,還會給你師兄妹留一具屍體?”

看見他乍然出神,花佩玉明白了,這人和他抱的心思一模一樣。

他沒講出聲,将話逼音成線,傳入了宮懷清耳朵中:“等我結道之後,代行走不會放過他。我不想這麼做。”

宮懷清瞪了他一眼。

花佩玉朝他眯眼一笑,語調驟然暧昧:“所以說,我們把他藏起來吧?等我結道之後,瞳術的境界也提升了。你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嗎?”

瞞着代行走,帶走謝雲舟,用合歡宗的瞳術控制……宮懷清有些猶疑。

他在八年前洛城圍剿後,心頭始終萦繞着愧疚,在流水瀑前出劍三千次,奔湧而下的水流也沒有沖淡。

他不想讓謝雲舟落在代行走手裡了。

“要是肯幫我的話,下一次,我們可以一起來。”花佩玉朝他眯了眯眼。

合歡宗的人從不把這些當回事,但宮懷清不行,他一彈刀柄,怒道:“你瘋了!你瞞不過代行走的!”

花佩玉看着他轉身離開,又轉過頭,氣勢洶洶地推開他,沖進了關着謝雲舟的房屋。

繡紅的羅帏被掀開,謝雲舟有些鈍鈍地望過來:“我好渴啊。”

宮懷清又沖了出去,道:“我給你拿!”

人走後,謝雲舟看着袖口連成一片的雲,金線刺繡中,中間那部分稍稍暗淡了些,是被血迹覆蓋住了。

當時的情景應該是——他手中拿着一把劍,從房屋内闖了出去,撞上了在外值守的人,劍尖騰挪旋轉,插在了那人心口往上的位置,濺起的鮮血,恰巧順着劍身,滴落在了自己的廣袖上。

他目光轉過,看着殷切端來了水盯着他的人,他的左胸正巧血迹暈染而開。

第六次。

謝雲舟心道。

第六次,從晨至晚。

他上一次擺脫了合歡宗瞳術的控制,在縛靈鎖的束縛下,積夠了力氣,殺了出去,又和花佩玉對上了眼,被控制着放了回來。

清水晃蕩着,滴了一滴在桌上。謝雲舟雙臂交疊,靠在桌上,歪頭靠着看他,笑道:“我頭好疼啊。”

宮懷清的手莫名一哆嗦。

連續不停沖破瞳術的控制,殺出來,又被抓回去重新控制住,靈台不搖晃才怪,他道:“今晚成親之後,你好好休息下吧。”

“成親?”謝雲舟撫了撫繁複厚重的喜袍,明知故問,“和誰?”

“小花宗主。”宮懷清講出來時,頗有些咬牙切齒。

誰知道花佩玉是怎麼想的,代行走隻把謝雲舟放在這兒兩天,要花佩玉用來渡過結道期,他既然打算将人帶走,那就應當趁早,偏偏還找個人掐算了良辰吉日,要跟人合完八字再圓房……修道的人,哪還管什麼八字!

謝雲舟撐着桌面,突然站了起來。

宮懷清以為他又要逃,抽刀而出,卻沒預料到謝雲舟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圈椅上,雙手撐着宮懷清兩邊,猛然湊近。

“不是和你?那你是什麼,陪嫁丫鬟?”謝雲舟笑着問。

驟然貼近的人讓宮懷清幾近講不出話來,換了上一身喜服的謝雲舟更奪目了,他甚至不大敢将人全部收入眼底,眼珠子僵僵地盯着謝雲舟的眼睫看,他睫毛很長,不大翹,低垂着看人時眼神很溫和暧昧。

随着謝雲舟再貼近他,長而直的睫毛似乎要掃到他臉上了。

謝雲舟問:“怎麼不是和你成婚?”

他難道不這麼想?

宮懷清攥着刀的手青筋暴露,推開椅子,往後一撤,将謝雲舟全部收入眼底。

腰身纖細,馬尾高束,可披着的那一身袍子卻刺眼地要命,宮懷清想起八年前,他看着斷肢殘骸中,跪地拄劍的謝雲舟,他微弱地沉默片刻,忽而伸手鉗住了謝雲舟的手,道:“你知道你叫什麼嗎?”

“謝雲舟。”謝雲舟回答。

“那就回雲山!”宮懷清話語又尖銳又急促,“明淨室的事情管不了的,你要是再留到這兒,明天代行走就能把你也做成‘容器’!”

“不是說成親嗎?”謝雲舟歪了歪頭。

“成個狗屁親!”宮懷清道,“我替你擋住代行走留在這兒的眼線,你趕緊回雲山!”

他伸手再去拽謝雲舟,卻拽不動。謝雲舟緩緩笑了起來,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抵住宮懷清的唇,道:“哪有密謀逃跑的?被人聽見就完了,小點聲。”

宮懷清像被電流擊過,僵在了那兒。

“看在今天,饒你一命。”謝雲舟貼着他耳廓,落下幾個字。

謝雲舟已經醒了!

宮懷清僵直着身子,任由謝雲舟挑起他的臉頰,毫無防備地對上了他遽然變粉的眼睛——

“出去把花佩玉,還有嬴安攔住,把代行走留在這兒的傀儡眼線,全部都殺了。”

宮懷清應了一聲是。

等人走後,謝雲舟微微揉了揉眼。

被控制了這麼多次,他也能學個七八成了,隻是效果,應當沒有花佩玉那麼久。

繁複衣袍下,有鐵鍊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在他第一次闖出去時,代行走骨鍊鎖在了他身上,限制着靈力的使用。

上一次召來盈春雪,已經用盡全力,到現在都沒恢複。

随着謝雲舟走動,鐵鍊在地上拖行出當啷的聲響。

他餘光微微一動。

他“感覺”到,重疊的珠簾後,似乎還站了個人。若有若無,似乎又隻是一團難辨的“氣”。

如果是四宗的人,在他朝宮懷清下手時,應該就會現身了。

他伸手挑開珠簾,朝着空中一抓,手抓了個空,但是被人握住了手肘,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慢慢浮現,啞着嗓子喊了一聲:“謝春池。”

是塵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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