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鳴人慫慫地往旗木卡卡西背後挪了挪,唯恐綱手婆婆沙包大的拳頭照着腦門直接砸過來。
旗木卡卡西撓了撓臉,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透着無可奈何的意味,“好歹問題算是解決了。”
宇智波神奈擡起眉梢,呼噜了幾下九喇嘛蓬松的尾巴後,便抱着狐狸跟沒事人一樣往外走。
宇智波斑一直在門外,抱着胳膊貼着牆面杵着。
宇智波神奈悠哉悠哉地走出來,連眼睛都沒擡一下,轉頭把手往他手裡塞,像隻懶洋洋的貓咪一樣,呼噜呼噜往他身邊湊,渾身上下的毛毛都散發出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懶散氣息。
千手柱間也跟着蹲在門口,瞧見宇智波神奈走出來,便把腦袋伸了出去。
病房裡的漩渦鳴人正在秀自己的肱二頭肌,新長出來的胳膊表面的皮膚白皙平整,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讓缺失的身體部分重新生長回來,饒是站在醫療忍術巅峰的初代目火影也忍不住要稱贊兩聲。
“真是厲害啊。”千手柱間回頭,沖宇智波神奈眨了眨眼睛。
宇智波神奈單手抱着狐狸,一隻手放在宇智波斑的手心裡,瞧見千手柱間沖她眨眼睛,居然沒有瞪他,也沒有來一句‘偷腥貓’,隻是歪了歪腦袋,活似一隻無害的家貓。
千手柱間摸了摸鼻子,為這難得的好待遇感到了一絲受寵若驚。
旗木卡卡西總覺得自己忽略掉了什麼,直到他走出房門,隔壁病房的房門跟着被打開,外頭的動靜成功将裡面的人吸引出來,
現下住院的人大多數都是在戰場上的人,大部分的人都認得引發這場戰争的戰犯的臉。
對方是個中年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從病房裡走出來,被隔壁叽叽歪歪的聲音吵得不輕,剛想要破口大罵,擡頭就對上了一張非常眼熟的臉,瞬間長大的嘴巴幾乎能塞得下一個菠蘿。
旗木卡卡西:“……”
糟,忘了這茬了。
“卡卡西先生,斑……”對方表情瞬間驚恐。
旗木卡卡西抹了把臉,正了正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開始忽悠人,“……你認錯了,這是佐助的遠房親戚。”
旗木卡卡西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宇智波佐助,“是吧,佐助。”
宇智波佐助:“……”
病房的門沒有關,大喇喇地敞開,病房外面的動靜一覽無餘。
宇智波一族世代都是族内通婚,到宇智波佐助這一代仍然保持這種傳統,因此族人都帶點親戚關系,說是遠房親戚也沒有錯。
宇智波佐助臭着一張臉看過去,瞅瞅和他長相相似的宇智波神奈,又瞅瞅闆着一張臉的宇智波斑,非常不想承認這是他的遠房親戚。
宇智波佐助哼了一聲,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旗木卡卡西扶着對方的肩膀把人推進了病房裡,“……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對方用手按住了門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旗木卡卡西歎了一口氣,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仿佛深邃的黑潭,“已經結束了,休息吧。”
“斑死了,這是被證實過的事情。”
門‘咔哒’一聲被關上了,對方的目光被合攏的門框阻擋,門外那張臉也消失在了門縫裡。
旗木卡卡西擡起手,用手背抹了把額頭。
“能否請您盡量避開人群行動?”
旗木卡卡西看向走廊裡那位大喇喇杵着的祖宗,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拜托了。”
發梢支棱的青年抱着胳膊盯着這個白毛看了老半天,而後垂下眼簾,思索不過須臾的時間後,擡了眼,那雙漆黑的眼眸溢出的鋒芒像是染上臘月寒氣的刀鋒,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不鹹不淡的涼薄。
“用不着。”
旗木卡卡西看着對方松開了宇智波神奈的手,轉而擡起手,結了一個非常眼熟的印。
走廊裡“砰”地一聲炸開大團大團的煙霧,湧動的煙霧散去之後,原本站在原地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黑色的長毛貓。
旗木卡卡西:“……”
“……”
“……”
“……”
醫院的走廊瞬間落針可聞,安靜得讓人窒息。
貓的體型比尋常的貓要大上許多,毛發也旺盛得多,支棱起來的毛毛和宇智波斑原本的炸毛堪稱一模一樣,看品種像是體型偏大的緬因貓。
即便是變成了貓,也自帶一股子“在座各位,除了柱間,其他都是垃圾”的傲慢來,卻無端端讓人想要臣服在對方得肉球之下。
貓沒有黑色的眼睛,而眼前的緬因貓卻有着一雙純正不夾雜質的漆黑眼眸。
那雙漆黑的貓眼看過來的時候,九喇嘛的心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狐狸扭頭,果不其然看到宇智波神奈瞪得圓溜溜的藍眼睛。
宇智波神奈覺得懷裡的狐狸突然不香了。
九喇嘛:“……喂,你……”
宇智波神奈轉頭朝長毛貓撲了過去,把臉埋進了長毛貓軟乎乎的肚皮裡,一邊貼在人家肚皮上蹭來蹭去,一邊發出嘿嘿嘿的奇怪笑聲來,活似個變态。
九喇嘛耷拉着眼皮子,心說朝三暮四的人類,說好的狗派呢?!
宇智波斑鮮少有放下戒備的時候,外人基本上沒看過他放下戒備來的模樣,即便是随便找個地方杵着,也能散發出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涼氣來,活活在現場整出個低氣壓來。
别人不知道,宇智波神奈可清楚了。
毫無戒備心的宇智波斑就像是一隻毛毛濃密柔軟的緬因貓,尤其是對方穿着寬松的浴衣坐在庭院的遊廊上曬太陽的時候,就連支棱起來的發梢都格外柔軟。
宇智波神奈抱着貓,心滿意足地在體型巨大的緬因貓的肚皮上蹭了老半天也不肯撒手。
“伯父,我可以摸摸你的肉球嗎?”宇智波神奈的眼睛亮晶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宇智波斑:“……”
緬因貓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半晌過後,像是妥協了似的,舉起了毛絨絨的爪子。
宇智波神奈如願以償捏到了她伯父的肉球。
“伯父,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嗎?”
那條蓬松的尾巴晃了兩下。
宇智波斑沒說話,宇智波神奈權當他同意了,伸出爪子得寸進尺地在上面摸來摸去。
宇智波斑:“……”
緬因貓晃了晃尾巴,想要把尾巴從宇智波神奈手裡抽出來,奈何對方死活不肯撒開爪子。
“伯父,我可以摸摸你的背嗎?”
宇智波神奈成功摸到了她伯父敏感的後背。
“伯父,我可以摸摸你的下巴嗎?”
宇智波神奈成功摸到了她伯父的下巴。
軟綿綿的呼噜聲從緬因貓的喉嚨裡飄了出來,光是聽着就讓人覺得舒服極了。
“……”
“……”
“……”
旗木卡卡西覺得自己的眼睛快瞎了,“……您可以不用做到這種地步。”
宇智波神奈終于舍得暫停撸貓的爪子,把臉從老大隻的緬因貓肚皮上挪出來。
“伯父說,既然已經被看到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人群的視線裡消失,變成貓能省去很多事情。”
“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宇智波神奈一臉正色。
話一落音,宇智波神奈又把臉埋進了緬因貓的肚皮裡。
旗木卡卡西:“……”
有道理,但我怎麼就不信呢?
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千手柱間搓了搓手,一臉正色地開口,“實不相瞞,斑,我也想……”
“大哥,你閉嘴。”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二代目火影頂着掉渣子的臉,聲音拔涼拔涼,格外滲人。
千手柱間:“……”
喪氣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像是瞬間在天空泛濫的烏雲,沒過一會兒就擠滿了走廊。
初代目火影原地抱膝下蹲消沉,動作行雲流水。
“……”
“……”
“……”
老祖宗的濾鏡瞬間地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