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忍者聯軍站在一起的,還有過去的宇智波帶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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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家夥在戰場出現的那一刻,注意力便忍不住轉移到她身上去了。
那股子查克拉感知起來再熟悉不過。
如果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兩片相同的雪花,個體的查克拉感知起來,即便如何相似,也仍然存在差異。
但那是一模一樣的查克拉。
不僅如此,小姑娘身上還帶着和他一模一樣的查克拉氣息。
距離這裡不遠處的戰場傳來一陣陣不容忽視的轟鳴,腳下的地面穿在戰栗似的顫抖。
小姑娘對此卻興緻缺缺,旁若無人地玩起那隻被她抱在懷裡的狐狸,不顧狐狸的意願,在人家尾巴上摸來摸去。
即便不去刻意使用瞳力,輪回眼依然能輕而易舉地看清楚她的模樣。
頭發柔順而有光澤,穿着宇智波的族服,身上卻不帶什麼硝煙的氣息。
宛若刀光劍影的戰場上,突然闖進了一隻家貓。
狐狸九條紅豔豔的大尾巴甩來甩去,意圖躲避對方的安祿山之爪,然而并未起到什麼實際性的作用。
蟲合蟲莫、蛇、蛞蝓。
巨大的通靈獸從天而降,昔日的同班重新聚首,在戰場上爆發出不容讓人忽視的耀眼光芒,将所有人的的注意力吸引至他們身上。
直徑前行的巨蛇,抑郁而起的蟲合蟲莫,蛞蝓巨大的身體崩潰成無數的小蛞蝓。
狂風裹着漆黑的火焰直徑撞上了巨獸醜陋的頭顱,空氣被滾燙的熱量灼燒得劈啪作響。
這邊的戰場如火如荼,另一邊的生死決鬥也畫上了句号。
扭曲的空間旋轉内陷,一個人影“啪”的一聲從裡頭掉了出來。
血液像是泉湧,不知疲憊地從被胸口被貫穿的大洞湧出。
修羅盤腿坐在被削平的岩壁上,擡起手,目光冰冷地借下一個印。
突兀的笑聲突然在耳畔響起,若有若無的風聲從耳畔掠過。
宇智波斑的動作頓了頓,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那個抱着九尾妖狐的小姑娘掀開嘴唇,表情和言語之中充滿了涼薄的戲谑。
“兩個蠢東西,卡卡西能認識你們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小姑娘的表情似笑非笑,絲毫不掩飾其中的嘲諷和冷漠,仿佛隻是在觀看一場鬧劇。
十尾的巨獸顱頂,淤泥一樣漆黑的液體沿着身體表面的輪廓四處蔓延,不願意就此任人宰割的青年發出歇斯底裡的怒吼,幾欲将自己的内髒嘔出來。
烏黑的頭發從發根開始,一寸寸蔓延開無光的蒼白。
他流着血嘶吼,像是個不甘心的孩子,聲音裡溢滿了刻骨銘心的悲傷與痛苦,整個戰場都是他的聲音。
淤泥的表面蠕動着,伸出了漆黑的棍子,黑棒發射出去的瞬間,“哐當”一聲與射過來的黑色箭矢撞了個正着。
攻精準計算過的一擊落空,朝着十尾頭顱疾馳的宇智波少年“嘁”了一聲。
靠近戰場中心的位置格外忙碌,天上飛的地上走的,亂蹦亂跳的通靈獸,潮水一樣湧向十尾的忍者。
被扣押在仙法封印明神門住的十尾動彈不得,隻能分裂出大量分裂體去抵抗湧過來的忍者。
住在青年身體裡的孩子豁出性命的反抗取得了回報。
事情已然成了定局,發動的禁術也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必要。
宇智波斑松開結印的手指,放下手臂,歪着腦袋,托着腮,好笑似的地開口。
“失敗了。”
與此同時,苦無劃開了十尾頭顱上的青年的身體,潑瓢似的血液順着傷口飚濺而出。
對方的身體像是一個裝滿了内髒和鮮血的麻袋似的,噗通一聲被丢在一邊。
他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個被他親手救回來的孩子,也不再去看面前被寫作能級的刀刃劈成兩半的木遁分身,輪回眼的目光穿過牆壁般圍攏在一塊的木遁分身們,和那邊的小姑娘對對視。
他看着小姑娘那雙蒼藍色的眼睛。
“也罷。”
“反正現在還有時間,說點别的事情也無妨。”宇智波斑有意無意地開口。
巨獸的身體瞬間開始扭曲壓縮,淩厲的罡風呼嘯而起,站在十尾身體表面的忍者被丢了下來,原本被鳥居壓制的十尾的身體瞬間縮水,一股腦被塞進了人類脆弱的身體裡。
大片大片的鱗甲覆蓋上人柱力的身體表面。
升入空中的青年擡手,覆蓋在面部的鱗甲被掰開,脫落的鱗甲像是雪片一樣落下,在空中撞擊出鈴音一般清脆的聲響。
十尾的人柱力就此誕生。
宇智波神奈掀開族服的衣擺,盤腿往地上一坐,狐狸被放到了她的大腿上。
原本堵在她與宇智波斑之間的木遁分身往旁邊一側,撤走了那層隔離。
她彎下腰,手臂立起,單手托着腮,蒼藍的眼睛眯起,旁若無人的嚣張,與那邊的宇智波斑一般無二。
似笑非笑地開口,“你要同我說些什麼?”
“……實驗體?”那雙瑰麗的紫色眼眸細細打量那邊的女孩,宇智波斑想到了這一點。
“誰家不要命的,有膽子把我這樣的實驗體制造出來?”宇智波神奈輕笑一聲。
“那可難說。”宇智波斑眯了眯眼睛,眼球轉動,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其中一個木遁分身上,意有所指地開口,“有人就非常喜歡做這種事情,不是麼?”
千手柱間:“……”
想想看封印之書是怎麼來的,想想看穢土轉生是怎麼來的,還真不好意思說不。
親弟這個癖好吧,改也改不了,在當時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同時帶來麻煩也不少。
頭一次為親弟感到糟心的千手柱間捂了把臉。
“恰好這裡有兩個「千手扉間」。”宇智波神奈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剪刀手的姿勢,“你看哪個順眼,可以随便抓個來問問。”
千手柱間:“……”
多大仇啊?!
初代目火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見坐在地上的小姑娘開口。
“雖然卑鄙無恥,和其他小人比起來,卻勝在有原則。”宇智波神奈摸着下巴開口,“說出來的話也并非全然不可信。”
“起碼認識我的人都說,比起我,他們更願意與千手扉間交談。”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開口。
千手柱間:“……”
你到底幹了什麼才會讓認識你的人都想躲着你走啊?!
“你的意思是,你還不如那個卑鄙小人?”宇智波斑當着對面親哥的面,旁若無人地開始辱罵人家親弟弟。
千手柱間:“……”
“人渣和小人是兩碼事情。”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繼續說,末了又補了一句,“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個‘特立獨行的人渣’來的。”
宇智波斑:“……”
千手柱間:“……”
千手扉間就算了,你到底幹了什麼才會年紀輕輕被人叫做是人渣啊?!
這還不如千手扉間的卑鄙無恥呢!
被通靈的鳥居從天而降砸進了戰場的中心,接着輕而易舉地被十尾人柱力的力量捏碎。
巨大的鳥居在戰場的中心傾塌成廢墟,蹲在廢墟中央的人柱力後背的突起燒起紅色的火焰,數隻手朝着四面八方伸展開來,狠狠拽住了四赤陽陣的結界表面。
紅色的結界就像是一層薄薄的塑料膜,啪地一下便被撕扯得粉碎。
術式被擊破,氣壓劇烈震動,維持結界的火影們被迫松開了結印的雙手,擋在宇智波神奈和宇智波斑中央的木遁分身跟着挨個炸開。
宇智波神奈托着腮,眼角餘光瞥了十尾人柱力所在的戰場一眼。
“我就說他是個沒腦子的白癡。”宇智波神奈摸了摸狐狸柔軟的脊背,“好好的結界,撕了做什麼。”
宇智波斑從這話裡聽出了另外一層味道,擡起眉梢,“你的意思是這個結界有其他的用處?”
“一般情況下,破除敵人結界術的方式,無非就是破壞掉結界。”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開口。
“我喜歡用我的結界術覆蓋對方的結界。”宇智波神奈說,“對方之前就劃定了結界的範圍,可以讓我省下一部分力氣。”
“當然,這得建立在能解析對方結界和自身所使用的結界術比對方高明的基礎上。”宇智波神奈聳了聳肩。
她所學的結界術,原本是配合「領域展開」使用。
将術式具現化在現實世界的「領域展開」沒有固定的形态,結界術是為了勾勒「領域」的輪廓,集中力量的同時,也限制「領域」的範圍。
「領域」與「領域」之間的對抗,是術式的對抗,也是結界術的對抗。
強大的「領域」會将對方的「領域」覆蓋掉,那麼結界術也能将對方的結界術覆蓋掉,對方的結界變回成為自己的結界。
如此一來,那個原本困住十尾的結界便會成為将忍者聯軍關住的籠子。
更加巨大沉悶的轟鳴聲響起,濃郁的煙霧升上天空,隔着老遠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千手扉間制造出來的實驗體。”宇智波斑放下手臂,那雙瑰麗不詳的眼睛看着她,緩緩開口,“那家夥沒能耐制造出你這樣的實驗體。”
“你比他強。”宇智波斑壓低了眉梢,沉聲開口。
“你對這場戰争的興緻不高。”宇智波斑語氣不鹹不淡地開口,“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
“來揍人。”宇智波神奈虎這一張臉告訴宇智波斑。
宇智波神奈往宇智波帶土的方向一指,“我看他不順眼。”
宇智波斑擡起眉梢,一時間有點好奇宇智波帶土怎麼惹的她。
“他長得不好看,還冒充我的伯父,說我是個礙事的家夥,我的伯父從來沒跟我講過這種話,我明明是我伯父最喜歡的孩子。”宇智波神奈的狗話張嘴就來,表情和目光瞬間兇猛,“我一定要打爛他的嘴。”
宇智波斑:“……”
對方的表情和言語都透着一股子不聽人話不講道理的蠻橫,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任性到了極點。
頭發和衣服都是幹幹淨淨的,渾身散發出一股子不食人間疾苦的氣息,明明置身于戰場,給人的感覺卻和這場戰争并無多大關系。
宇智波斑瞥了一眼戰場的某處,心中了然。
如果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得從活着的那個千手扉間入手。
“我要幹掉世界上所有的偷腥貓。”宇智波神奈義正言辭地訴說自己宏偉的志向。
宇智波斑一時間不知道是說她志向遠大的好,還是說她不知死活準備跟十尾人柱力硬剛的好。
忍界修羅眼尖地看到被小姑娘按在腿上深情虎摸的九尾妖狐耷拉着眼皮,露出一副沒眼看的表情,轉而擡起爪子,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