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理期的宇智波神奈抱着熱水袋坐在沙發上看孔時雨帶來的資料,紙張摩挲發動出沙沙的聲響。
宇智波神奈掀開一頁紙,黑色的墨鏡要掉不掉地挂在鼻梁上,“有可能會出現「領域」哦。”
“嚯?”
宇智波斑來了興趣。
以結界術為基礎,用生得術式構築出生得領域,将生得領域具象化在現實世界,附有必中的術式效果。
「領域展開」在平安時代其實并不少見,随着時間的推移,放到現代反而是鳳毛麟角,現代的咒術師除去追求「領域」的必中效果之外,對必殺也有了進一步的追求。
這種觀念導緻的後果無非就是「領域展開」的難度系數直線升高,導緻現代能用「領域」的術師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你也會這個東西吧?”宇智波斑突然開口。
“六眼的「領域展開」和生得術式一樣,代代相傳。”
在對方無法展開「領域」或者對方的「領域」無法和「無量空處」匹敵的情況下,幾乎是必勝,過量的信息流會在一瞬間灌入敵人的大腦裡,嚴重的會直接導緻大腦報廢。
“伯父,你聽過無線連接WiFi共享嗎?”宇智波神奈興奮地搓搓手,活似一隻渾身毛毛都興奮得支棱起來的貓咪。
鼻梁上的墨鏡被摘下來放到了桌面上,那雙蒼藍色的眼睛眨巴個不停。
“有興趣體驗一下六眼的無死角視覺和「領域展開」嗎?”宇智波神奈清了清嗓子,滿臉正經人的表情。
别說宇智波斑了,在場的夏油傑和孔時雨開始瘋狂心動起來。
通過媒介将人與人、人與事物之間的聯系具象化,以此達到能力之間的溝通成效是強大的術師的高端操作,也是陰陽師的必修課,作為師從麻倉葉王的六眼,宇智波神奈非常擅長這件事情。
宇智波神奈從沙發上蹦起來,抓着她伯父的手臂晃來晃去,“來嘛來嘛,我的能力很好用的。”
總之最後還是用了。
和宇智波神奈說的情況大緻相同,盤踞在富商老宅裡的詛咒是個會本能使用「領域」的特級咒靈,新生的詛咒對詛咒本身這件事情似乎不太了解,對低級咒靈的手段對特級咒靈沒有過多的用處。
宇智波斑從來不怕别人跟他打人海戰術或者拖延時間,論拖時間,這個世界上除了千手柱間沒人能托得了他,于是須佐能乎把那隻咒靈來回胖揍了好幾次。
胖揍得差不多後,宇智波斑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沒有咒力。
忍術無法祓除詛咒,附有詛咒的咒具也斷掉了,給詛咒砍斷的。
——垃圾咒具,垃圾詛咒。
宇智波斑心情糟糕得用須佐能乎來回将對面的詛咒胖揍了好幾次。
詛咒被折斷的骨頭不斷重新結合,破碎的肌肉不斷複原,飛濺出去的髒器不斷再生,狗被逼急了會跳牆,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面前的詛咒給打到心理崩潰,在生死關頭力量成功進階。
不過好在最後還是順利祓除了,通過媒介傳輸過來的咒力和領域傾瀉出來的瞬間就不太成熟的「領域」碾成了灰燼,「領域」崩潰的同時帶走了裡面的屍體和建築物。
他對借用别人的力量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偶爾體驗一下自己的女兒的能力,感覺也不錯。
咒具的刀斷掉了一截,回頭得送還給孔時雨,順便讓他換個好的。
這都什麼劣質産品。
咒靈被祓除的瞬間,崩潰的「領域」帶走了所有有關它的一切,唯獨一根手指。
光是看着就讓人生理不适,多半是咒物。
宇智波斑提着半截斷掉的刀把撿來的手指塞進了口袋裡,尋思着回頭問問孔時雨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原本是這樣的。
出門的時候他記得孔時雨說過一句話。
——咒術界什麼奇葩和人渣都有。
所以當看到對面那個長得人模狗樣的人渣的時候,宇智波斑心裡是沒有産生任何的波瀾的。
——與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别人。
這是最近生理期心情煩躁的他姑娘說的。
沒有咒力無法祓除詛咒,但是徒手打死個人綽綽有餘。
那麼問題來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
這是在廚房裡做飯的夏油傑說的,天知道他一個在日本境内進行違||法宗教活動的邪||教頭子是抱着什麼心情說出這句話來的。
——你們人類的破事真多。
這是在家裡混吃混喝的九尾妖狐說的。
于是宇智波斑果斷把人打了個半死。
鮮血淋淋漓漓地染紅了覆着台階的苔藓,本就搖搖欲墜的老宅橫木轟地一聲倒塌,被時間和風雨侵蝕得脆弱不堪的地闆被徒手開出了一個大洞。
揍完人後,心情好了不少的宇智波斑拎起被扔在地上的外套打算走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屍體突然倔強地擡手抓住了他的腳腕,擡起被血液塗得面目全非的面孔,眼裡泛着瘋狂的紅,嘴裡叨逼叨逼了一句“甚爾……”。
宇智波斑:“……”
這個名字有點熟。
這不是被他姑娘包||養過的小白臉的名字嗎?
這人什麼意思?他長得很像會被人包||養的小白臉?
心情不好的時候容易控制不住殺氣,導緻明明是盛夏蟲鳴喧嚣的夜晚,硬生生給宇智波斑的殺氣整得跟寒冬臘月似的,被額發遮住的半張臉顯得越發陰郁桀骜,渾身的細胞都在戰栗尖叫,無端端和對方記憶裡的某人重合起來。
而且他們都沒有咒力
以上劃重點。
——法治社會不能随便殺猴……啊不,是人。
腦子裡突然浮現夏油傑說的話。
這個怪劉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在切西瓜,鮮紅鮮紅的西瓜汁浸濕了刀鋒,語氣浸滿了濃烈的遺憾。
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回憶到此結束,宇智波斑強行忍耐住把人刀了的沖動,花了好大功夫在内心掙紮,最後把人踹到了角落裡。
白晝的日輪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高聳的樓房和平整的柏油馬路浸泡在晨光裡,顯得格外柔和。
奇奇怪怪的一個通宵結束後,今日工作完成的宇智波斑沿着預先計劃好的交通路線打車回家,出租車停在了樓下擠滿老式店鋪的街道下,宇智波斑發現樓下的電線杆塌了,電線歪得亂七八糟,附近好幾戶人家不得不關閉電閘,修理被破壞的電線。
昨天出門的時候還是完好的。
街邊24小時便利店也閉門歇業,門口拉滿了黃色的警戒線,顯然是被迫停止營業。
據說是因為有一男一女兩個高中生在樓下打架,男孩子對女孩子念念不忘,一路糾纏到這家24小時便利店,女孩子不能忍受對方的糾纏,兩個人于是大打出手,遭殃的24小時便利店被踹翻了幾個貨架,門口的玻璃門被踹得稀碎,打出店門口後一路踹爛了垃圾桶和電線杆,直到女孩子的哥哥找過來。
局面堪堪穩定下來,據說是男孩子的高中老師找上門來了。
宇智波斑:“……”
這都什麼玩意兒?
“那對方是來教訓學生的咯?”
聚在一起讨論的吃瓜群衆裡傳出了疑問。
宇智波斑恰好沒了興趣,轉身打算離開。
“不是。”
人類的本性就是吃瓜,宇智波斑順理成章停在了路邊。
萬萬沒想到男孩的老師是來糾纏女孩的哥哥的,兩個狗男男大打出手,一同花裡胡哨看得同行直呼厲害,門外漢直呼漂亮。
直到街道受損太嚴重,熱心群衆報了警,警察忍無可忍将這幾個人一起拉走。
宇智波斑:“……”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宇智波斑滿臉黑線地上了樓,回到家後發現家裡沒人,連帶着平時喜歡貓在家裡的九喇嘛也不見狐狸影子。
安置在角落裡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宇智波斑頓了頓。
他們三個黑戶剛解決完身份問題沒多久,知道安置在這裡的座機号碼的人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宇智波斑拿起話筒,話筒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斑先生嗎?”
——夏油傑。
“有話快說。”
宇智波斑的聲音有些冰冷,熬了一整個夜,在詛咒的生得領域裡走了一遭,轉頭碰上個傻X,心情明顯有些不快。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而後對方慢慢開口。
——斑先生,我們進局子了,快來撈我們。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
合着你就是那對糾纏不清的狗男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