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啊,都沒看到小時候的伯父。”
“……”
“……”
“……”
宇智波鏡:“……”
合着你也像這樣對待族長大人?!膽大包天!熊的你!!
宇智波斑眼角抽搐。
玩夠了就丢,這是宇智波神奈一貫的人渣作風,宇智波鏡毫不意外地遭受了這樣的待遇,被宇智波神奈扔到了一邊兒去。
趴在桌子上的小醉貓打了個哈欠,暖棉棉地趴了下去,入睡之前,還不忘地逼逼賴賴兩句,“小時候的伯父一定是最可愛的小孩子。”
“這麼可愛的小孩子……當然要拐走……”
“……”
“……”
“……”
大廳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奇奇怪怪的,連帶着族人們頻頻看向兇神惡煞的族長的目光也變得奇奇怪怪的。
小時候的族長大人……真的……很可愛嗎?
宇智波斑:“……”
耷拉在桌沿上的手又撅了兩下,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覺不舒服,宇智波神奈循着本能爬到了桌子底下,團吧成了一團,活似會把自己團在角落裡睡覺的家貓。
宇智波斑:“……”
到底是誰給她喝酒的?站出來,他保證不打死!
……
“醒了?”
裹在身上的毛毯溫暖又舒适,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哼唧兩聲不想出來。
一個杯子被遞到了眼前,對方又開口。
“喝了。”
宇智波神奈慢吞吞地伸出自己的貓貓頭,嘴唇貼上了光滑的杯沿,淡淡的蜜香飄進鼻腔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綻開。
甜的。
宇智波神奈舔了舔嘴唇,捧着杯子,披着毛毯慢吞吞地爬起來,咕咚咕咚幾聲把杯子裡的蜂蜜水喝完了。
“酒有那麼好喝嗎?”坐在她面前的人闆着一張臉,發梢桀骜不馴地翹起。
宇智波神奈抱着杯子搖搖頭,“不好喝。”
酒喝多了之後,意識都是輕飄飄的,仿佛飄到雲端上的風筝,線不在自己手裡,風筝也不受自己掌控。
手中的杯子被放到了榻榻米上,宇智波神奈裹着毛毯,光明正大膽大包天地往宇智波斑的大腿上一躺。
“不好喝以後就不要喝了。”宇智波斑摸摸她的頭發,“拒絕也無所謂。”
露在外面的腳丫子晃了兩下,銀白色的頭發流瀉到榻榻米上,蜿蜒宛若曲折的河流支流,仰躺在他大腿上的貓看着天花闆,紅狐狸趴在她的肚子上,完美地扮演了移動暖手寶的角色。
“怎麼了?”大腿上的貓咪好像發起了呆,宇智波斑按了按她的眉心。
“隻是想到了一點事情。”
“什麼事情?”
“每年這個時候,皇宮裡也會舉行宴會。”
“……”
“禦三家也會在正月舉行宴會,有段時間我很忙,要參加很多宴會,皇宮裡的宴會結束了就是禦三家的宴會。”
宇智波斑摸摸小家夥的頭發,他難得沒帶手套,掌心溫暖的溫度把發頂燙得暖融融的。
“六眼其實是很奇怪的因果。”眼部的繃帶散開,潔白的布帛松松散散地繞在臉龐上,“我曾經和江戶時代的六眼打過交道。”
“江戶時代我有段時間可忙了。”
“在忙什麼?”
“朝政,咒靈,妖怪……什麼事情都忙,我是家主嘛。”宇智波神奈又晃了晃腳尖。
其實她隻是個正經混工資的,對禅院家和咒術界也沒有過多的關注,能當上家主,純粹是因為隔壁五條家生出了個牛逼上天的六眼。
再者就是當家主,工資高。
人都要有那麼一兩個樸實無華的目标,她覺得自己當時的目标挺樸實的,一份禅院家的外快,一份朝廷的俸祿,一個人拿兩份工資,升職加薪加俸祿,拒絕無償加班。
禅院家的曆任家主都會在朝廷裡擔任官職,正月還要進攻述職,少不得要被同行,尤其是隔壁那個流批上天的六眼找麻煩,麻煩找上頭解決了給家族長臉,被麻煩解決了整個家族蒙羞。
當時的局勢,重新培養新的繼承人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臨時推出一個可以能與六眼匹敵的式神使。
按照當年那個架勢,在實力決定一切的咒術界,如果真的讓那個實力平平的繼承人繼承了前代家主之子繼承家主的位置,禦三家保不齊得成為禦二家,否則她一個女孩子也不至于能在存在嚴重性别歧視的禅院家做一群男人的主。
那群老頭原本隻想把她當做一個傀儡,暗地裡培養真正的繼承人,讓她生下那個繼承人的子嗣,卻反過來被她整得死去活來。
她還記得無聊編撰過一本《男德守則》,通讀全文并背誦,這句話在短短的幾年成了整個禅院家的噩夢。
“你還當過家主?”枕在腿上的小姑娘哼哼地泛起笑容,宇智波斑眼中泛起笑意。
“過去他們叫我……禅院琉華。”宇智波神奈哼唧哼唧兩聲,“當家主沒什麼别的好,家裡什麼人都能打。”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下,禅院家上下能打的和不能打的多半都讓她揍過。
“可惜我死得早……”宇智波神奈又嘟囔了兩聲。
宇智波斑頓了頓,“你是……怎麼死的?”
“和隔壁六眼打嗨了,停不下來,同歸于盡了。”宇智波神奈閉着眼睛嘟囔。
宇智波斑:“……”
奇妙的緣分,前代六眼和當代六眼的交集,前代六眼還生在對家,兩個六眼打嗨了同歸于盡。
聽這件事情的人要是别人那得滿臉卧槽,但對象換做是他,要理解也不難,千手柱間和他也是那種打嗨了停不下來的那種。
“咒術師打上頭了,連自己親爹姓什麼都忘記了。”宇智波神奈又嘟囔了一句。
宇智波斑:“……”
那倒不至于。
……
今天的天氣算不上好,宇智波斑卻收到從火影樓的傳訊,有一位從大名府來的客人要拜訪木葉,尋常的客人倒是不必如此在意,問題是那位客人很是受火之國的統治者的敬重,據說敬重到恨不得給他跪下的地步。
恰好今天也有需要到火影樓處理的工作,去見一見那位所謂的客人也無妨。
“午飯我做好了放在鍋裡,回頭自己熱熱吃掉。”宇智波斑出門前叮囑宇智波神奈。
小家夥裹着毯子,睡亂的頭發到處亂翹,身上還帶着宿醉的迷茫。
額前傳來不痛不癢的擊打,視線裡的手指慢慢放下來,宇智波斑垂眼看着她,“下次不要再喝酒了。”
宇智波神奈點頭如搗蒜,點頭又晃腦,“不喝酒了。”
醉酒之後怎麼還傻了呢?
宇智波斑無奈地摸摸小家夥的頭發,“我出門了。”
玄關的大門在面前被被合上,宇智波神奈赤||裸着腳丫踩在地闆上,發呆似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而後轉身跑進了室内。
“傑傑,過來聽故事啦!”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
……
宇智波斑隐隐約約有種直覺,宇智波神奈過去種種一切的聯系不會就此斬斷,那些過去的人和事情也不會就這麼盡數消弭在時間流逝的河水裡。
總是有那麼一天,她會再度和過去的人和事情産生新的關系。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雪,惡劣的天氣人們都盡量減少出門,正月的節日适合和家人待在一塊兒。
走進火影樓之後,氣溫明顯變得暖和起來,這裡比外面熱鬧得多,短暫的團圓之後,忍者需要重新回到自己的職責崗位上。
傳訊的忍者告訴宇智波斑,千手柱間和大名府的客人已經在接待室裡等他了。
像是在刻意等他一樣。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貓咪柔軟的呼噜聲浮在空氣裡,蓬松寬大的衣角像是柔軟的雲霧,坐在鋪了軟墊上的人膝蓋上伏着一隻眼熟的虎斑貓,眉眼秀麗,神情溫和。
宇智波斑松開了捏着門把手的手。
“斑,這是……”千手柱間開口為他介紹來人的身份。
“麻倉葉王。”宇智波斑盯着那個人的雙眼。
這個人是她所有一切的開始。
千手柱間頓了頓,看看摯友又看看大名府的客人,“你們……認識?”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白衣紅底的大陰陽師露出溫和的笑容來。
“一直很想和你見個面。”麻倉葉王撫摸着伏在膝蓋上的虎斑貓,無論是神态還是動作都透着和宇智波神奈相似的地方,“給奈奈取名字的人。”
一千年前,他沒有給她起名字的打算,因為他知道,這個沒有名字的孩子的名字不會是他起的。
但是他沒想過,她得到名字的時間會是一千年之後。
所有的一切都在預感中發生。
“正好,我也有問題想要問你。”宇智波斑語氣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