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曉這件事情的真相是在四百年前和羂索的一次碰面之中,和鬼進行交易收集人的屍體的部分的人就是這個狗逼,可惜屍體到了麻倉葉王手裡,手裡光有心髒和眼珠也沒有用。
千方百計收集來的屍體,還要比大小量長短,好不容易齊活了,居然被麻倉葉王截了胡,平安時代最強的術師不好惹,他怕被打,羂索表示隻能含淚放棄。
會被打你還敢做,她當場就給他翻了白眼。
得虧麻倉葉王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然以麻倉葉王的占蔔術,找到他隻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到時候被打都是輕的。
——畢竟我和宿傩有過「束縛」,身為甲方,當然得盡職盡責為乙方提供條件。
神他媽的甲方,任何甲方到了兩面宿傩面前,都隻有當生魚片和孫子的份兒。
于是她單方面把人揍了,揍得對方腦殼子都裂了,容器出現破損的瞬間,藏在裡面的腦花子手腳麻利地溜了。
……
“那家夥多半是想制造出一個可以适應兩面宿傩咒毒的容器。”宇智波神奈戳戳灰狐狸的耳朵。
灰狐狸側了側腦袋,躲過了對方的安祿山之爪,奈何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反手就被人揪住了耳朵。
“可惜半路被葉王截胡了。”宇智波神奈的指腹摩挲着夏油傑的狐狸耳朵,“後面尋找的容器多半都不滿意。”
咒靈的血肉本身就是咒毒,兩面宿傩血肉裡沉澱的更是比尋常咒靈更加強烈的咒毒,普通術師的身體别說承受了,稍微攝入小劑量都得死得不能再死。
将術師轉變為咒物的契約和方式,以及「死滅洄遊」的契約在羂索的手裡,兩面宿傩多半和羂索立下了「束縛」,這麼多年,兩面宿傩沒直接片了他估計也有這個原由。
這個計劃是從平安時代開始籌謀的,那麼「束縛」立下的時間多半也在平安時代。
為了實現兩面宿傩成功受肉,一個合格的容器是必須的。其餘的術師要尋找受肉||體好說,兩面宿傩的受||□□不好找,能承受他力量和咒毒的身體簡直就是SSR級别的,光憑運氣,抽卡似的等,他籌謀了千年的計劃得到猴年馬月才能實施。
“拼湊的身體不管用,隻能啟動生命科學計劃了。”宇智波神奈撫摸着夏油傑的狐狸腦袋。
灰狐狸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無端端地就想起明治時代一個臭名昭著的詛咒師加茂憲倫,出身禦三家之一加茂家的術師,卻利用一個能引起咒靈好感的女人制造半人半咒靈的咒胎九相圖。
不可能。
宇智波神奈說的那家夥是活在平安時代的人,明治時代的事情……
不,她也是平安時代的術師,聽口氣和兩面宿傩還挺熟,既然有一個例子了,那麼為什麼不能有第二個、第三個,一定有一些随着時間的流逝被現代咒術師遺忘的事情他們沒有注意到。
平安時代的屍體、明治時代、詛咒之王的容器、咒胎九相圖、屍體、羂索……
想不通的灰狐狸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而後用小爪子扒拉兩下宇智波神奈的袖子。
——明說行嗎?别吊人胃口了,祖宗。
窗外的風和雪不知不覺停了,室内安靜得落針可聞。
九喇嘛抱着尾巴,扒拉了兩下尾巴上的毛毛,“所以說那個在一千年前拼湊屍體的家夥還活着?”
最駭人的真相被說出口,夏油傑本能似的僵直了身體。
紅狐狸砸吧砸吧嘴兒,忍不住吐槽,“你們術師真是比老頭子還能搞事。”
紅狐狸嘴裡的老頭子是六道仙人。
這一場事情搞起來一千年都還沒完,一個一個的還從一千年前活到一千年後,事情從一千年前搞到一千年後。
“我對媽寶不感興趣,所以我對羂索的感覺還是比較良好的。”宇智波神奈伸手摸了摸九喇嘛的尾巴。
和黑絕對比起來,羂索獨立又自強,還莫名其妙帶着一股子牛逼反派的排面和妖豔賤貨的氣質,無論換了多少張臉,那股子自内而外的氣質都惹得她手癢癢,很想用拳頭猛擊對方臉部的那種癢。
紅狐狸一把抽出自己的尾巴,怒斥宇智波神奈這個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别用摸過其他狐狸的手摸我的尾巴”。
夏油狐狸:“……”
感覺良好你還打爆了人家的腦殼子?
灰狐狸覺得這個人的鬼話一點都不可信,嘴裡就沒一句真心話。
笃笃——
門外傳來木質框架被敲擊的沉悶聲響,門被拉開,鋪天蓋地的白色朝視線洶湧而來,趴在窗台上的忍貓繃緊了身體,這寒冬臘月的愣是大汗淋漓。
宇智波神奈放下扶在窗框上的手,默默後退了兩步。
忍貓:“……你什麼意思?”
“我是狗派。”宇智波神奈一手一個,左擁右抱,手腳麻利地撈住了自己的兩隻狐狸。
夏油傑:“……”
九喇嘛:“……”
忍貓:“……”
“而且這個宅邸裡不能出現其他貓咪。”宇智波神奈目光犀利。
夏油傑:“……”
九喇嘛:“……”
你夠了啊!
“斑大人讓你去一趟火影樓!”忍貓拼了老命忍住想要打人的沖動。
話一落音就迫不及待溜下了窗台,跑得無影無蹤。
紅狐狸忍不住看了看這個死性不改的小魔鬼,人能欠打到貓都嫌的地步也是一種精髓。
“要跟我一起去嗎?”
宇智波神奈習慣性地想要帶上自己的兩隻狐狸去顯擺顯擺。
“嗷。”被夾在胳肢窩下的夏油狐狸臉都變形了,蹬了蹬狐狸腿,發現沒能掙脫之後就放棄了掙紮。
——我就不去了。
去火影樓十有八九要見到宇智波斑,自從那件事情過去之後,隻要在宇智波斑的視線範圍之内,他走到哪裡,宇智波斑的視線就跟到哪裡,但凡他和宇智波神奈的距離超過一米,對方就馬上手起刀落。
“可是火影樓裡有熟人哦。”宇智波神奈意味深長地開口,“真的~不去嗎?”
聲音九轉十八彎。
夏油狐狸牙酸了一下。
……
還是跟着出來了。
灰狐狸邁着小短腿,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雪地裡,空氣裡傳來積雪陷落的聲音,梅花似的腳印連綴在背後。
走出宇智波族地沒多久,沿着河岸往前,河畔的蘆葦蕩綴滿了潔白的雪花,河面結起了厚重的冰塊,刺骨的寒風凍得鼻子發涼。
左青龍右白虎的宇智波神奈進了火影樓之後開始頻頻被圍觀,紅狐狸身後的九條尾巴太過顯眼,連帶着夏油狐狸也遭受到了懷疑。
“那就是九尾嗎?”
“好小啊,看起來跟普通狐狸沒有什麼區别。”
“别犯傻了,那是九尾!”
“那隻黑的恐怕也不是普通狐狸。”
夏油傑:“……”
不,我就是個普通狐……呸,我是人。
亂七八糟的眼神混雜着嗡嗡直響的談話聲,灰狐狸非常人性化地歎了一口氣,越發引得周圍人堪堪稱奇。
宇智波神奈從周圍人的交談聲裡聽出來,大名府來了一位客人,據說大名對他敬重有加,前往木葉村是為了找自己的女兒。
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從身邊路過人群的交談聲在接待室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戛然而起,首先看到的是宇智波斑那張超過四十年如一日闆着的冷臉,今天還是闆着的,但是她硬生生從裡面看到了怪異的感覺。
“伯父。”宇智波神奈噔噔地跑到他面前,神态柔軟得像隻小貓。
宇智波斑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仿佛結了冰的眉眼松動了瞬間。
“您看……”連帶着主位上的千手柱間表情也是奇奇怪怪的。
坐在蓋了軟墊的座位上的人放下茶杯,雲霧似的寬大袖口一路垂下,儒雅秀麗的眉眼裡含着笑意。
“應該說好久不見?”宇智波神奈率先開口了。
伏在他膝蓋上的虎斑貓擡頭,發出了一聲細裡細氣的咪。
“一千年都沒有見了。”麻倉葉王溫和地開口。
室内的空氣在那一瞬間變得更加詭異,還帶着莫名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