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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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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就像一面鏡子,能照見人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

◆◆◆◆◆

朦胧的白晝綴挂在泛藍的天際,古老的山林慢慢蘇醒。

彙聚在大氣上的雲霧翻滾舒卷柔軟的身軀,金色的晨輝割裂夜色,籠罩在大地的陰影開始褪去。

秋季的末尾,幹瘦的枝桠綴滿了霜華。

潔白的霜和殷紅的紅楓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目光所及之處是亮晶晶的一大片。

綱手今天起了個大早。

小家夥自己給自己換好了衣服,自己沾上輿洗室的小闆凳洗漱,自己幫自己綁好了頭發,從輿洗室裡出來後,又折回房間裡找出了爺爺送給自己的骰子和骰盅,小心地把它們放到挎包裡藏好。

綱手和爺爺有個共同的小愛好,玩骰子。

如果奶奶和二爺爺沒有找過來,把爺爺拖走,綱手和爺爺能玩上一整天,精神投入到忘記吃飯喝水的那種。

爺爺已經好久沒有來找她玩骰子了,綱手嚴重懷疑爺爺是找了其他人玩兒,别的小孩兒有了新朋友就會忽略掉一直陪在身邊的朋友,爺爺肯定是找到了新的人陪他玩骰子才會忘記找她玩的。

綱手拍了拍小挎包裡的東西,确認好骰子和骰盅都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小挎包裡。

昨天出門的時候碰到了一個黑頭發紮小辮子的小姐姐,小姐姐的眼睛讓綱手想起懶懶散散趴在圍牆上的貓咪,眯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變得軟軟的,瞪圓溜了之後漂亮得像是晚上挂在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

同齡得孩子都不怎麼會玩骰子,綱手玩來玩去還是覺得跟爺爺玩比較好玩,但是昨天,小姑娘覺得自己遇上了一生命定的賭友。

骰子在骰盅裡嘩啦嘩啦響,小姐姐骰盅搖得出神入化,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小姐姐還會玩撲克牌和雙六,可惜麻将要四個人才能在一起玩兒,不然綱手一定要讓小姐姐教她玩麻将。

可惡,好羨慕,她什麼時候也能練成如此牛逼轟轟的神之洗牌術!

綱手想了想,又噔噔噔地跑回房間裡,确定了沒有人會闖進她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把藏着她寶貝的小箱子從床底下拉出來,打開蓋子,拿出了藏在裡面的撲克牌。

小姐姐送她的撲克牌,她決定大發慈悲拿去和爺爺一起分享。

綱手把撲克牌塞進小挎包裡,把箱子蓋好,推進了床底下。

房間的門被打開,奶奶站在門前。

綱手眨巴眨巴眼睛,整理好了自己的小挎包,“奶奶,我準備好了。”

同齡人的小孩兒都覺得綱手的奶奶不像她的奶奶,綱手也覺得奶奶一點也不像奶奶。

别人家的奶奶是滿臉皺紋和白發,她的奶奶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頭發像是秋天的楓葉,漂亮得像是一團火。

綱手覺得全天下隻有她的奶奶才是這樣的奶奶,隻有綱手的奶奶才會長得不像奶奶,綱手的奶奶是最漂亮的奶奶。

漩渦水戶垂下眼眸,眼底不自覺地流露出溫柔的笑意來,“今天不用出門了。”

原本興緻勃勃想要出的綱手蔫吧下來,連帶着那頭亮麗的姜黃色頭發也灰暗了好幾個度。

小家夥耷拉着腦袋,嘴巴撅得老高,活似能挂二斤肉,聲音悶悶地開口,“不是說好要去看爺爺的嗎?”

大人的骨子裡帶着捉弄小孩兒的惡劣因素,耷拉着腦袋的小孩兒像隻小貓,可愛得讓人心癢癢,漩渦水戶忍不住摸了摸孫女柔軟的頭發,“不用去了。”

“他今天回家。”漩渦水戶的嗓音溫和,“要幫我一起準備午飯嗎?”

小姑娘的眼睛稍微睜大了一點,欣雀躍得像隻張開翅膀的小鳥,“要!”

……

被雨水澆濕後的土壤散發着潮濕的土腥味,南賀川前行的河水翻騰,卷起白色的水花。

白色的鳥雀成群飛躍天空,潔白的鳥羽擦着黑色的樹梢掠過。

天剛剛亮起,并沒有多久,火影辦公室前還挂着維修中的警示牌,剝落的牆皮被燒得焦黑,零零碎碎的玻璃碎得到處都是,木質的地闆散發着焦糊的氣息。

窗戶已經不見了,原先安置窗戶的那面牆上開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晨光裹着灰塵粒子傳入狼藉的室内。

周圍拉滿了黃色的警戒線,火影辦公室被燒,連帶着挨着隔壁的幾間房間也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大部分文件都被那一發聲勢浩大的火遁送走,搶救出來的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摧殘。

後勤部門統計了一下受損最嚴重的火影樓和醫院,财務方面的損失不小,但是好在沒有人員傷亡,比起常見的偷襲,真的是要溫和不少。

千手柱間原先住的那間病房已經被封鎖起來,暫時不打算投入使用,且不提受損程度不一的牆體,單單是滿屋子的血迹就夠吓人的了。

大家夥原本已經做好了辦白事的準備,當事人家屬已經激動得要落淚,潔白的裹屍布剛剛蓋上,屍體就自己掀了裹屍布坐起來,活似詐屍。

也虧得當事人家屬心理承受能力強悍,才沒有在親哥自顧自地掀開裹屍布坐起來,扶着脖子說好想去賭場賭兩把的時候,動手弑兄。

被燒過的火影樓暫時不能繼續用下去了,千手扉間把火影的辦公地點安排到了别處。

白發青年看了看哪哪都覺得不舒服的親哥,對方屁股底下活似有釘子,打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時不時撅兩下,脖子就時不時扭兩下。

千手扉間抱着胳膊,闆着一張冷臉,“大哥,你有話就直說。”

千手柱間頓了頓,撓了撓頭發,明朗的笑容落在千手扉間眼裡泛着一股子揮之不去的傻氣。

“扉間。”千手柱間放下了手。

氣氛突然正經起來,連帶着千手柱間的語氣都不自覺地帶了點嚴肅的意味。

“我想了很久。”千手柱間說,“你來繼承二代目火影吧。”

千手扉間的目光凝固了須臾,須臾過後,眉頭皺了起來,“是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青年突然想到了病房裡那滿地闆還沒擦幹淨的血迹,那個出血量,除非是擁有仙人體并且處在正常情況下的千手柱間,否則換個人都得死。

“那家夥對你做了什麼?”千手扉間的嗓音沉了下來,紅色的眼眸目光銳利。

“沒有,她沒對我做什麼。”千手柱間連忙擺擺手。

窗邊的天空澄澈潔淨,宛若一面幹淨的鏡子,清越的鳥鳴闖入室内。

“扉間。”千手柱間輕聲開口,“她告訴我,我能活很久。”

千手扉間的眉頭擰了起來。

“那孩子就像一面鏡子。”千手柱間托着腮開口,“能照見人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

千手柱間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常年握刀和結印的手,雖然在村子建立後,大部分時間改成了握筆,此前留下的繭子卻結結實實地留在了上面。

掌心的褶皺,屈起的骨節,薄薄的繭子,數不盡的時間和回憶從這雙手裡溜走。

“你說我為什麼會為了村子殺了斑呢?”千手柱間喃喃地說。

“宇智波斑,對于木葉,乃至整個忍者世界的安定,都是個威脅。”千手扉間張了張嘴,“你沒有錯,大哥。”

千手柱間頓了頓,他突然笑出了聲,笑容裡帶着苦澀,“就是這個。”

“我在害怕,扉間。”千手柱間的後背靠在了椅背上,“我把自己的朋友當成了一個潛在的威脅。”

千手柱間的目光停頓在眼前,那扇合得嚴嚴實實的門上。

就像她說的——

“人類最大的恐懼就是未知。”千手柱間輕聲開口,“我膽怯了。”

未來有太過的不定确定,但無非就是兩種結果,越來越好和越來越壞。人是會本能趨利避險的生物,憧憬美好的同時,會下意識地恐懼不幸。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千手和宇智波結束了長達無數年的争鬥,孩子不用在童年時期被趕入戰場,和平的未來冒出了苗頭。

“恐懼這一切會被毀掉。”

所以要扼殺一切可能會毀掉這一切的可能性,以此來維護目前的和平。

事态慢慢地滑向了另一個極端。

“但是我忘了。”千手柱間喃喃地開口,“那是我的朋友。”

他應該相信自己的朋友的。

他沒有信任自己的朋友,所以他的朋友成了被他扼殺的可能性,被他恐懼的未知。

所有的原因不全部在他身上,但他是最直接最殘忍的那一個,他親手毀掉了自己的朋友。

“這個世界上原本是沒有對錯的。”千手柱間坐在一起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沒有錯,斑也沒有錯。”

這個世界很殘忍,要得到什麼,必須承受相應的代價。有人幸福,就注定會有人承受不幸,想要不付出代價得到一切,是不可能的。

“扼殺一切潛在的威脅。”千手柱間垂下眼眸,宇智波神奈的臉在腦海中慢慢浮現。

那個孩子的長相很像宇智波泉奈,臉型比她的父親要圓潤一點,面部曲線要柔和一點,眼睛要更圓一些。

長相也軟軟的,笑起來像像隻眯着眼睛趴在蔥茏樹影裡的貓兒。

前提是不造作的話。

可是她的内裡和她的長相,簡直是兩碼事。

換了那個孩子,她會怎麼說呢?

千手柱間深吸一口氣,擡起眼眸,目光堅韌而明亮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這種手段高效、簡單、漂亮得很。”

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千手柱間覺得她會笑,也許還會當着人的面大肆鼓掌歡呼點贊,還會發自内心地感覺到愉悅。

“可這并不是最優解。”千手柱間捏了捏眉心,說了兩句就說不下去了,他突然覺得心累,繼續說下去,他都覺得自己欠打。

千手柱間覺得那孩子的說話的方式簡直就是在人的雷區蹦迪,哪兒容易爆,她就踩哪裡,怎麼走容易踩到,她就怎麼走。

人能欠打到這地步到現在還沒被打死,真的是一種精髓。

他實在學不來,而且真的學了,弟弟會被氣死的吧。

千手柱間繼續說,“人本來就是威脅的根源。”

“如果都用這種手段處理一切問題。”千手柱間張了張嘴,“用不着建立村子,也用不着建立學校,我隻需要把過去沿用下來,甚至變本加厲。”

千手扉間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看着他的兄長,無奈地開口,“你想怎麼做?”

他還能怎麼樣?

這是他親哥。

從小到大,無論是面對父親,還是面對宇智波家的兩兄弟,他都是他哥的幫兇。打從開始人生第一次做他哥哥的幫兇,這樣的幫兇就成了終身制。

何況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千手柱間了,用那樣認真的表情說漂亮話。

宇智波斑的死就像是千手柱間自己給自己套上的枷鎖,勒住他的脖子,扼住他的呼吸,慢慢地抽走所有的生命力,慢慢地把人拖入死亡的深淵。

千手扉間不清楚宇智波神奈和千手柱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的确在千手柱間身上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糾纏的枷鎖和桎梏放松了一些。

坐在椅子上的他哥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笑容明朗,卻透着一股子蔫壞蔫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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