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個漂亮男孩子跟張浩南搭讪,都被張浩南冷冷的打發走。
朋友知道他為什麼事煩,好像是經手的幾個項目臨門一腳出了問題,被他老子指着鼻梁訓“幹什麼吃的”,在公司幾個高層面前罵了快兩個小時,向來風光的小張總顔面掃地,連續幾日都泡在水木芳華,也不叫人陪,光喝酒,喝醉了就嚷嚷着要提刀沖去淩躍,跟裴景臣拼命。
張浩南的那些項目,就是被裴景臣“不講江湖規矩”,硬生生撬走的。
其實做生意賺錢嘛,哪來的什麼江湖規矩,被挖走,被截胡,都司空見慣。
就是有些不知情者,實在搞不懂張氏哪裡得罪淩躍了嗎?咋就被圈内出了名的“老實本分生意人”裴景臣給針對了呢?如果那項目是大饅頭也就算了,可那就是個窩窩頭,擱在淩躍面前根本不夠看,這也值得搶?
除了張氏得罪人家,根本想不到其他合理的理由。
朋友提醒酩酊大醉的張浩南:“就慈善拍賣會那天,你是不是對蘇清詞發騷了?”
張浩南渾身一激靈:“草?!”
有人問什麼情況,舅舅在新聞社工作的闵公子說:“這都不知道?裴景臣跟蘇清詞在一起多少年了,你們這群花花公子,腦子裡成天裝的隻有漂亮男生下半身的尺寸是不是?”
“跟蘇清詞?我的媽耶,蘇清詞那樣的怪物還有人愛?”
“愛個屁,據說蘇清詞給裴景臣獻過血,他挾恩圖報。”
“我雖然沒見過他本人,但我看過他照片。挺清俊優雅的,特别有藝術家那味。”
闵公子噴笑,勾住天真無邪的朋友肩膀:“又被他的臉和氣質騙了是不是?畫家就優雅嗎,他爸還是大學教授呢,高知分子,牛逼不牛逼,結果是個人面獸心的家暴男,說出來吓死你。”
衆人立馬七嘴八舌的追問。
蘇格長得帥,斯文又貴氣,頭腦聰明,海外名校畢業,學曆赫赫,不到三十歲就做了教授。重點他沒有身為學神居高自傲的架子,更沒有因為顯赫的家世自覺高人一等,他溫柔随和,平易近人,對誰都笑眯眯的,謙遜有禮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
後來遇到古筝演奏家姜瑟如,一見鐘情,英年早婚,着實讓萬千少女美夢破碎。再後來突發心源性猝死病故,學校沉痛哀悼,商圈人人惋惜。
有黑料?快講快講!
闵公子也喝多了,借着酒勁兒說:“有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性格扭曲,是個偏執的變态,總是懷疑老婆有外遇,所以虐待她家暴她,跟蹤她監視她,弄什麼針孔攝像頭啊之類的,活活把她逼瘋了,後來被她老婆亂刀砍死。诶,有個電視劇,男主叫安嘉和的,就那樣差不多。”
衆人瞠目結舌,光聽形容就覺得毛骨悚然。
“這樣的控制狂能生出什麼好兒子?看看蘇清詞對裴景臣做的事,巧取豪奪,軟硬皆施,聽說還查崗呢,裴景臣跟誰在一起他要問,晚回家了都要鬧,還不許裴景臣交朋友,隻能陪着他。哈哈,又是個瘋子,那句話咋說來着?對對對,有其父必有其子!”
啪!
酒瓶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殷紅的酒液如滾燙的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衆人怔鄂轉頭,闵公子當場酒醒了一半——蘇清詞?!
背地裡嚼舌根說壞話不要緊,被正主聽到就尴尬了。衆人臉色發白,紛紛後退,他的媽是捅殺丈夫一百多刀的精神病,他的爸是死有餘辜的心理變态,他們相結合的兒子拿着斷裂的另一半酒瓶,一身戾氣,大步流星的朝闵公子沖來。
闵公子差點吓尿了:“蘇清詞,你别,你敢……”
酒瓶被扔掉,蘇清詞抄起拳頭砸在闵公子臉上!
“啊!”
闵公子殺豬似的嚎叫,對方身材勁瘦單薄,又赤手空拳,他當然敢還手,可才揮出一拳,就被對方摁在地上揍了十拳。
整個大廳都亂了起來,經理匆匆忙忙過來拉架,一起玩的朋友躲得老遠,沒人想惹禍上身。
蘇清詞的拳頭如疾風驟雨,不顧一切的毆打闵公子。他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有多面無全非,在所有人看來,他現在就跟發了狂犬病的惡犬沒兩樣,是精神病和心理變态的結合體。
可是蘇清詞顧不得了。
他平生最恨最恐懼的一句話,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個姓闵的混蛋居然拿他跟蘇格相提并論?!
“别打了别打了!”經理本以為要使出吃奶的力氣才能拉動蘇清詞,沒想到一拽就起來了,遠比自己想象的弱不禁風。
張浩南突然驚叫:“血!快報警啊不是,叫救護車!”
經理猝不及防,眼睜睜看着蘇清詞弓着背咳嗽起來,竟大口大口的吐血!
闵公子整個傻了,心說他雖然還手了但根本沒打到蘇清詞,這是幹啥啊,碰瓷呢?
經理和闵公子亂作一團,一個怕攤上事,一個怕攤上大事,趕緊扶着蘇清詞坐下,驚慌失措的問他到底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