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我、我不行。”蘇雪搖萬分尴尬,開始擡手捂自己衣服,以擋他的手再伸過來。
薛霁的臉就近在咫尺,身子彎下,半壓在她身上。
“是想坦白交代了?”薛霁問,語氣不乏身為刑官拿捏住了一個“犯人”的傲慢,“這就堅持不住了?嗯?”
第一次離這麼近,他說話時,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熾熱的鼻息灑在自己臉上。濕濕熱熱,帶着他口中淡淡薄荷葉的味道。
蘇雪搖隻覺腦袋昏沉,此刻尴尬至極,她小聲着道:“妾來了癸水。”
薛霁重重愣住。
方才身為勝利者的得意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沉重。
而後往床下看去,果見她裙下有一團淡淡的紅色印在了褥子上。
薛霁頓時變了臉色。
他直起身子,面有尴尬和歉意。
“我喊丫鬟進來。”說着起身,負手立在床邊,倒是向她說出了兩個字,“抱歉。”
之後拍了拍手。
很快,外間有丫鬟走了進來。
薛霁吩咐:“打熱水來。”又加了句,“好好侍奉你們奶奶。”
妻子身上來了月事,薛霁自不好再歇在内院。交代好了後院的丫鬟們好好侍奉妻子後,薛霁自然穿衣離去。
蘇雪搖也萬沒想到,今日竟是身上的葵水救了自己一回。
她日子一向準,許是今日受了些驚吓,心情也過于緊張了些,這才提前了兩三日。
一時間,整個寝卧裡都忙碌起來。
換床褥的換床褥,打熱水的打熱水。蘇雪搖被擦洗了身子,又被換上一身幹淨衣裙後,床上的被褥被套都已被換下。
之前還不覺得,這會兒隻覺身上懶懶的,疲乏得很。
想着這幾日薛霁該是不會再回内院了,蘇雪搖心裡一陣輕松。
整個人輕松下來後,蘇雪搖抱着被褥安心的睡着了。
次日醒來,正要妝扮一番往華鳳居去請安。
前院來了個丫鬟,告知她:“三爺說了,三奶奶這幾日身子不适,可不去夫人那兒請安,三爺已經在夫人跟前幫奶奶告了假。”
這于蘇雪搖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不必去婆母跟前受盡冷眼和磋磨。也恰好身子不适,不想動彈。
原想着,熬過去這兩日就好,卻沒想到,薛霁竟給了她這個恩賞。
蘇雪搖心裡對他的好感多了些,覺得,他雖身為刑官,臉臭了些,但心卻還算是細的。
禮尚往來,為答謝他的這個恩情,蘇雪搖打算親手為他做副護膝。
正是一年最嚴寒的時候,他又需要長時間伏案工作。雖他不缺這個,但她送的正是他用得着的,也算是一份心意。
至于他用不用,那就是他的事了。
五日後,休養好身子的蘇雪搖,帶着親手做好的兩幅護膝找到了前院來。
年關越來越近,如今府上年味兒也越來越濃。
别處蘇雪搖暫還不知,但這清風院兒裡,一路走來,已是到處都張燈結彩,挂上了新的紅燈籠。
門環上,也有紅色綢帶打的團圓結。
這兩日又落了雪,但因雪落得不大,尤其次日太陽一出,很快的,積雪都消融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