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爺子看見陸以安,宣布道:“以安來了,我今天就在這兒正式宣布一下,下周起,傅硯回傅氏任總經理,以安做他的總助,傅立去地産部任華東區主要負責人,傅深任戰略投資部投資專員。”
“下周報道。”傅老爺子補充了一句。
顯然在座的各位都是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這些是說給陸以安聽的。
傅家老爺子看起來還是很重視傅硯,盡管傅硯看起來并不是很配合。
老爺子看了眼傅硯,闆起臉:“你的什麼公司先放一邊,要是缺了你就不行,這個公司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我希望你分清主次。”
傅硯不說話。
傅老爺子沒理傅硯,轉頭放輕了聲音對陸以安說:“要是不适應工作就和我說,你也要記得經常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
老爺子雖然看起來很偏心,但還是端了下水,又轉頭對傅立夫子說:“地産雖然現在的情形不太好,但仍舊是傅氏一個重要的闆塊,正處在轉型的關鍵時機,我相信你能帶領地産部走過這段陣痛期,還有傅深啊,你去年才剛畢業吧,戰略投資很适合你,那裡可以獲得極快的成長。”
傅立一副謙遜的模樣,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笑呵呵道:“我自然理解爸的決定,所謂危機,是危但也是機遇,我會好好在華東區的地産闆塊給我們傅氏再造輝煌。”
傅老爺子很滿意,除了傅硯。
他瞪了一眼傅硯,對陸以安溫和道:“醫生也等了你很久,快去先給醫生看看,身體最重要,下周工作了也不要太累,傅硯要是給你壓力太大你就回來和我說。”
陸以安連連點頭才敷衍完傅老爺子,還是傅硯先拉着她進到會客廳,傅老爺子才停下話頭。
關上會客廳的門,陸以安着實被眼前景象震驚了一瞬,她很快冷靜地擡頭小聲問傅硯:“你們傅家還開醫院嗎?”
傅硯垂眼看她:“老爺子特意給你叫的。”
陸以安到底還是有些不忍:“你和他到底有什麼矛盾?他不讓你開公司?其實你要是哄着他也未必不能開。”
傅硯笑了一聲:“他那是對你好,不是對所有人好,總之你進了傅氏就知道了。”
看了迎上來的醫生們,陸以安閉嘴沒再說話。
檢查很快,各種便攜儀器都帶上了。
陸以安抽了幾管血後,醫生說:“陸小姐請稍等片刻。”
陸以安驚訝:“你們在這兒還能化驗?”
女醫生笑笑:“化驗的儀器不在這兒,我們馬上送去,化驗完立刻給您送來,放心,很快的。”
陸以安索性也等着,期間醫生反複聽了陸以安的心率,陸以安甚至開始懷疑由于自己是穿過來的,這種叫借屍還魂的東西是不是會導緻心跳出問題……
醫生擡起頭,表情有些不對。
陸以安緊張地問:“醫生我的心髒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斟酌道:“還不能确定,但陸小姐最好抽空去醫院做個心電圖,然後拍下ct。”
傅硯此時也走上前皺眉問:“要緊嗎?我馬上帶她去。”
醫生向他點點頭:“是有些不對,但不用緊張,先去醫院确定下。”
這時,一名白大褂回來了,帶着陸以安的血液報告。
醫生接過,看了一眼就擡頭問陸以安:“是吃過安眠藥嗎?”
陸以安怔愣,她在的這三天是沒吃過這些的。
醫生見她不說話,有些嚴厲道:“陸小姐想清楚,或者現在去醫院做進一步的化驗。”
周圍的眼睛都看着她,陸以安結結巴巴:“我……不記得了……”
傅硯也察覺到醫生的态度,跟着嚴肅問:“你什麼時候吃這些東西了?還是你從沒吃過這些?這些日子你都在哪吃了什麼?”
不怪傅硯多心,這樣的豪門家庭從來不缺下作的手段。
陸以安自己對此是真的一無所知,問醫生:“那我現在去醫院?”
傅硯轉頭面無表情地對一種醫生說:“這件事誰也不許說。”
意思是也不許和傅家老爺子說。
醫生們面面相觑,傅硯威脅:“我母親在醫院有一半的股份吧?雖然她的股份目前留存在信托公司,但我記得她的股本比例并不低。”
傅硯微笑:“相信各位也不願被牽扯到傅家的深水裡吧?”
言下之意全把事情往豪門鬥争和陰謀裡引。
好幼稚的威脅啊……陸以安默默吐槽。
但醫生真的不說話了。
陸以安扁了扁嘴,開始開口,微微朝他們點頭:“今天多謝你們了,今天後我和傅硯會自行去檢查的。”
和傅硯一唱一和,陸以安默默唾棄了下自己,但她也覺得并不适合将這事透給傅家話事人。
醫生們收拾好器械,去向老爺子彙報時果然沒說,隻說陸以安休息不足,心态焦慮才導緻的萎靡。
傅老爺子一面教訓陸以安不要熬夜好好休息,一面又讓傅硯未來要照顧好陸以安。
卻一句不提下周給陸以安安排的工作。
陸以安懷疑時間定下下周就是怕時間久了傅硯反悔。
對傅硯太過明晰的偏愛,陸以安不由看了眼站在一旁挂着一模一樣微笑的傅立父子。
偏心總是要導緻各方的心理不平衡。
陸以安乖巧地應和完傅老爺子,好在傅硯的不耐煩很明顯,她也很快跟着解脫了。
回到車上,陸以安洩了氣一樣,昨晚沒休息好的疲憊非常滞後地湧上來,她打了個呵欠。
傅硯看她一眼,轉了方向盤倒車:“我們去醫院。”
陸以安直起身,扣緊了安全帶:“回别墅吧,你不是說要好好和我坐下來談一談?”
傅硯一踩油門,車從莊園的大門開出,離莊園越來越遠,許久之後,他說:“這事不着急。”
陸以安沉默片刻:“不用去醫院了,你知道,我這幾個月一直睡眠不好。”
車還沒開上道路,傅硯一個刹車,停在一旁,嚴肅地看向陸以安:“所以是你自己吃的?”
陸以安盯着車的出風口點頭。
傅硯看了她許久,然後打起方向盤,車開上了道路。
陸以安側過頭,望着車窗外不停後退的綠油油的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測出來體内的安眠藥成分,但她本人确實沒有吃過,她不自覺摸上了手腕上的表。
但這件事她并不想讓傅硯知道,平白增添牽扯,不好。
反正馬上就要去談離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