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衣服尺寸不合适,隻能把過長的部分割掉,腰上系條帶子,将就穿一晚上。明天我們上街去店裡看看新衣服,正好教教你怎麼購物。”
若月千紗邊說邊忍笑,肩膀不停地顫動着,抖着手幫他把袖子割短。
更木劍八的個頭剛到她的腰部,身材瘦小,精壯男子的一件上衣就足以将他包裹住。套在他身上的上衣堪比寬松的大麻袋,松松垮垮的,襯得他跟個袖珍娃娃似的。
更木劍八動作木然地配合她的動作,如同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不合身的衣服會妨礙我們的動作,不利于戰鬥。等買完新衣服後,我們繼續下一單黑吃黑吧!我還沒試刀……不對,殺雞焉用牛刀,一味依靠武器之利,隻會變成像剛才那家夥一樣的廢物!樹枝,啊不,我從樹林裡帶出來的武器還在原地嗎?不會被别人撿走了吧?”
若月千紗臉色一變,如風一般刮向門外。
更木劍八聽到關鍵字,耳朵一動,眼睛裡恢複了神采。
“還好還好,這根樹枝這麼細,沒人看得上眼,掉在地上都沒人撿……劍八?”
若月千紗一進門,就看到更木劍八擺出了戰鬥姿勢:“我們繼續!”
屢敗屢戰,永不言棄,這便是更木劍八。
若月千紗把寶貝地從門口撿回的樹枝往地上一丢,姿勢一擺,戰意勃發:“來戰!……暫停,我們先把活動空間清出來。”
看着屋内在剛才的打鬥中毀于一旦的桌椅,她悻悻然縮回手,撸起袖子,把損壞的桌椅扔出門,開始整理房間。
屋裡本就狹窄,東西又多,他們戰鬥起來哪顧得上那些東西,容易殃及池魚,她不希望再拆一回家。
她将外間整理出來,作為專門的訓練室。而後,兩人如願以償地進行了對練。
在新的地盤上,他們第一次在溫暖的床上入睡。
次日,若月千紗把錢袋子裡的環彙總到一起,腰間别着短刀,手裡拿着樹枝,和更木劍八一起出了門。
門外,精壯男子已不見蹤影。
兩人對他的去向漠不關心,一心尋找布店。
這裡店鋪不多,布店也少,兩人沿着街道走了許久,才找到一家。
店裡的布料顔色多為素色,少有裝飾紋樣,質量較為粗劣,不夠柔軟順滑,不過還算結實耐磨,不至于粗糙到磨破皮膚。
這個地區的經濟條件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若月千紗要求不高,隻要縫制出來的衣服尺寸合适、方便行動就行,并不過分追求華麗的衣裳。她有這張臉在,勝過萬千華服,穿什麼樣式的衣服不好看呢?
這等布料底子,就算加上手工裁縫費,估計價格也貴不到哪裡去。
若月千紗掂了一下錢袋子沉甸甸的重量,心中不慌。
雖說她初來乍到,對它們的購買力一無所知,但怎麼着都夠定制兩套衣服吧?它們可是精壯男子的一大半鑄币積蓄呐。
若月千紗矬子裡拔高個,拿起一匹質量稍好些的布料放在櫃台上,清了清喉嚨,第一次和更木劍八以外的人正式交流。
“老闆,請您給我和這孩子量體裁衣,我們要用這種料子各自定制一套衣服,價格好商量。我們急着要,衣服的款式可以簡單些,您能趕在今天之内把衣服縫制出來嗎?我們可以多加一點錢。”
店主表情遲疑:“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少女的發音似是而非,聽起來像是日語,她聽得懂其中幾個詞,但連在一起又不成連貫字句,似乎不是她熟知的詞義,着實令人費解。
若月千紗心下一涼,僵在當場。
店主的發音聽起來像是日語,但又和她熟知的日語語法大不相同,重合度很低。她依稀能猜出她話裡的意思,卻又不敢肯定。
記憶倒帶。她回想起多年前她在夜裡追逐更木劍八時,在她多番威吓下明顯被吓到卻不曾按她說的話去做的兩個屋主,以及她詢問更木劍八的線索時,無數次信誓旦旦地向獵物承諾卻從不曾得到過他們的答複……
糟糕,他們是不是根本沒聽懂她說的話,才沒給出她想要的回應吧?
此外,她還想起昨日被更木劍八放倒的家鄉口音重到她聽不懂的賣水攤主,他的發音和面前的布店老闆如出一轍。
呵呵呵,經過大腦的光速分析,她和他們語言不通的可能性超過80%呢。
她終于記起被她遺忘許久的系統,倏地轉頭朝它吼道:“智障系統,你又坑我!?我會說的語言和這裡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