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帥嗎?攝像師我好像有點死了!
這是怎麼拍的?我是一片浩瀚而殘忍的星空,怎麼給你拍成冒綠泡的臭水溝了?
“哈哈哈哈哈我實在憋不住了,你們跟一群上了央視的小偷慣犯似的,還有那打得什麼玩意,這幾天加練!”
在這群玩意今天高高興興特别有儀式感地買了台電視後,安科就猜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現在守夜人從全保密組織變成了全公開組織,為了讓人民不要太害怕,也為了給其他未登陸神進行錯誤的誘導,上頭肯定會對視頻進行精加工的。
就像央視經常把航母拍成還未成年就出來營業的小漁船一樣。
聞言,秋風雨呲牙咧嘴地轉過頭。
“可是你也在上面啊”
那新聞裡你長得跟挂在房頂上熏了三年的魚幹似的,怎麼還能在這裡笑啊?
“…”
想到這裡,安科一下就把笑出來的八顆牙都收了回去。
“算他們厲害”
此時,哈迪斯半坐着飄在水上,用鳥杖作為翻書器翻閱着《血液學》。
祂仍然一副特别認真的樣子,似乎在從書裡尋找确切的形容詞。
幾分鐘後,祂把書收了回去,呆呆地看了一會新聞裡面若桃花的女主持,随後像是受到啟發般開口。
“我看起來健康得像個不會痛經面色紅潤的女人”
這話一出,甘幽霜他們都聽傻了,他們根本看不出一直一個表情的哈迪斯現在是個什麼想法,但是又覺得祂的形容很幾把怪。
“那你…喜歡?”
最終,甘幽霜隻能試探性地問。
這麼多次輪回,其實甘幽霜還是沒摸清楚哈迪斯的性格。
祂為了保護甘幽霜,或者說,祂認為的祂的神域,沒得太快了。
像個居心裹測結果實力不允許隻能給他送寶的老爺爺。
現在的輪回反而讓他能見到這個經常一臉陰沉的神的另外一面。
是個老抽,曬足一百八天的那種。
“很有侮辱性,外面神看見死神是這樣的裝扮,會認為我的死亡神力不行了,然後迅速地撲上來”
哈迪斯煞有介事地揮舞着雙手,仿佛在指揮什麼東西。
“我一定要讓你弄到冥府的那些蟑螂去鑽攝影師的被窩”
“很惡毒”,在甘幽霜尖銳的爆鳴聲中,安科配合地鼓掌。
他們就這樣吃着小零食喝着果汁鬼扯了一會後,新聞聯播也結束了,一群人看沒什麼意思,就都想溜去自己房間,連二十八寸的電視都被諸星河單臂扛走了。
意料之中地,甘幽霜在他們走後整個人沉到了水池裡,跟個樹懶一樣挂在安科的胸口。
安科身上有一種能讓他平靜的海洋調香味,那柔軟厚重如棉被般給他安全感的身子一直被他當成避風港…就是前幾天他考得太爛了,避風港有點漏雨。
“我不想學習,改變是危險的”,可能是太舒服了,甘幽霜發出了一聲離經叛道的聲音。
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避風港要下大暴雨了。
不過現實恰好相反。
在安靜的環境下,身上又壓個東西,本來安科都快睡着了,這個時候甘幽霜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安科迷迷瞪瞪地反應了一會才聽出來他要說什麼。
多大點事。
“整得我也愛學習似的”
他呵地笑了一聲,仰躺着伸展腦後宛若海藻的觸手,水波流轉間,那些不知道伸向何處的觸手仿佛各色魚類混合而成的互相交疊的魚群,顯得夢幻而瘋狂。
“學習隻是一種讓你變得更好的工具”,安科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我覺得你應該明白的”
這玩意幹總司令的時間可能比哈迪斯掌管冥府的時間還長,這點人生經驗應該不用他教才對。
畢竟我才二十五,年齡是你的零頭。
迫真.jpg
一擡頭,他發現甘幽霜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突然覺得年齡似乎不是這麼算的。
他現在看起來仍然像一個早熟的青少年,而不是一個曆經滄桑的老幫菜。
這玩意是不是隻獲得了前面的記憶,對輪回沒有切實的感覺啊。
不過…他不想學習的後半句是啥?
“什麼叫改變是危險的?”
像是握住流過手掌的露水一般,安科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幾乎是沒有存在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