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安科覺得,這惡魔是想坑死這家人吧。
就…反正自己已經在這裡被折磨這麼久了,沒什麼活頭了,一定要惹一個比較危險的東西把自己順帶這個家族一起幹掉呗。
他覺得這隻惡魔和大公一家簡直不自量力,又好像把祂給徹底激怒了,簡直就是在送人頭,當然,也有可能是不知道祂是什麼玩意導緻的。
至于安科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看看這家人在幹什麼就知道了。
他們首先用惡魔的魔法制造出一個年輕人的傀儡,讓它帶着一個五個頭的鎖鍊引誘小白貓和不知道哪裡抓來的四隻黑貓灰貓,把它們和傀儡一起關在一個黑暗的密閉空間,在房間裡下上許多逆六芒星的法陣。
這不由得讓安科想起一個風俗怪談,把十個人和一隻蜥蜴囚禁在一個房間,三十天後,出來的東西叫人蜥。
換而言之,就是吃人肉的怪物,為了和另外一些更加惡心的妖邪進行鬥争或者吃肉長生才搞出來的,和小白貓異曲同工。
小白貓遭受了什麼,這就比較不好描述了。
它毫無戒心的相信了傀儡。
說實話,相信虛假的人,這應該就是絕望的開始吧?
不過這個傀儡表現出來的确實跟年輕人很像,起先的他溫柔的微笑着,對小白貓呵護備至,在小白貓放松警惕後,一刀把它的頭剁了下來,然後把它的身體鞭打數百下埋到土裡,又把那幾隻黑貓灰貓的頭也隔一段時間剁下來一個,劃爛頭顱,也塞到地裡。
安科發現,這隻變成路易十六的小白貓在頭被砍下以後仍然能夠感知外界,甚至被打的時候還能用已經被放在地上的頭慘叫,不知道用了啥,自己也不熟悉惡魔那一套東西,隻能說很NB,而其他貓貓,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貓貓這樣不漂亮,漂亮就要在身上劃出紅色的痕迹才行,隻有紅色,是最美的,疼痛是需要被忍耐的,不然媽媽就不要貓貓了”
那個傀儡發出柔和舒緩的聲音,而貓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它可以說話了。
“媽媽,不要走!”
“不,不會媽媽不走,媽媽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說完,傀儡微笑着拉出它已經埋了三天發臭的身體,又拿起最先埋下去的黑貓頭。
“貓貓太白了,需要裝飾,黑色和凋零的生命才是你該有的”
說罷,傀儡拿起那呈現半腐爛狀态的貓頭,擠出裡面的組織液,用針細細密密的縫在了小白貓的身上,它縫的是那樣惬意,就像母親在給自己疼愛的女兒做娃娃,一邊縫,它還一邊唱着輕松的歌謠。
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古舊縫紉機自己動了起來,用黑貓的毛皮打了一個項圈,然後牢牢扣進了小白貓新頭的肉裡。
依次的,小白貓就這樣變成了一隻地獄五頭貓,它的理智也逐漸崩壞。
媽媽回來了,媽媽覺得我不夠漂亮,我要順從媽媽。
媽媽給我打扮,我很喜歡。
我很好看,是的,我很好看,所有人都知道我很好看,說我不好看的,貓貓會按照媽媽的意願把他變成貓。
在它走出房間之前,傀儡給它下了最後一個暗示。
“那團霧氣裡有媽媽的敵人,媽媽被綁架了,貓貓去殺掉它,把媽媽救回來”
怎麼把敵人引出來呢?讓這裡布滿媽媽喜歡的紅色”
“大公是好人,大公的孩子也是好人,媽媽最喜歡他們了,不可以傷害他們哦”
随着這句話的落下,傀儡化作帶角斷尾的蝙蝠飄散在空中,而小白貓本來美麗的鴛鴦眼也被紅色覆蓋。
于是,屠殺開始了。
這回,連封地裡看不出原來顔色布滿屎尿的路都被染上了鮮紅,小白貓就像一滴紅色的染料,讓祂的地盤充滿紅色。
那個時候,祂并沒有反應過來,可能是有别的事情吧,直到兩天後,祂才反應過來,自己辛辛苦苦養的人被宰了。
祂理所當然的炸了,年輕人的軀殼從煙氣裡蹿出來,一拳打在小白貓身上,直接把它打成了一攤血肉,然後氣勢洶洶的伸出觸手在地上摸來摸去,最終一路跟着小白貓的氣味導航到了古堡。
這隻氣得觸手炸成刺猬的古神一上去就往惡魔所在的地下室趕,在惡魔不可能,你不會這麼強,你這個肮髒的臭蟲,你不過就是靠被你騙的毒之體來掌控這裡的等等奇怪的話語中,這隻古神把這位倒黴的倒吊惡魔給寄生了。
惡魔的頭變成螃蟹,從螃蟹的臍掩裡,黃紅色的塊狀物體探出頭。
與此同時,已經蒼老了很多大公和他的兒子正躲在古堡的某一處瑟瑟發抖,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一片漆黑中,他們的頭在逐漸發生改變,發白的頭發變得如煮熟的大蝦一般紅潤,緊接着,整個頭開始伸長,從人變成了蝦,觸須還在不斷顫抖着。
惱火的祂氣沖沖的用黃色的觸手加速,一路滑行到了這兩隻蝦面前,給這片封地唯二能算活人的東西一人送了一個寄生套餐。
在事情塵埃落定後,祂突然僵住了,随後,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了類似愧疚的表情,然後急急忙忙往回沖。
祂最終停在了小白貓化作的血肉面前,擡起自己黃不拉幾的觸手試圖把小白貓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