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日下午就在地面礦區組織了搜索行動,但一無所獲。
雖然礙于保密條例,與勘探隊同行駐紮的千岩軍不能透露勘察工作的具體内容,但出于對熒的信任,還是提供了一些消息。
這次考察是這位失蹤的學者一手促成的,他的這項研究甚至還獲得了璃月七星的認可與資助,成了璃月官方的勘測任務,所以才會有千岩軍同行。
勘測工作進行的很順利,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得到階段性的成果。
“其它的我不清楚,但他總說這下子一定能留下一部傳世的著作,得出的成果肯定能震驚教令院之類的。”那位年輕軍士摸了摸腦袋,“他還說他的論文就差收尾了,在完成這篇論文前他那兒也不去,失蹤前的一段時間甚至天天都睡在礦場上。”
“啊,這……”派蒙想起了在須彌的日子裡,那些學者們為了完成一篇論文無所不用其極的模樣。
如此看來,這位學者大概率不是自己玩失蹤什麼的。
隻不過這番話好像勾起了流浪者什麼并不美妙的回憶,他雖然未曾言明,但豐富的臉色能透露出他糟糕的心情。
三人在層岩巨淵地面轉了幾圈,與千岩軍搜尋的結果一樣,毫無線索。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繼續待在礦區也很難有收獲。熒與流浪者商量了一下,隻好先打道回府。
回到璃月港時已經月上中天,熒在礦區上蹿下跳弄得滿身都是塵土,現在隻想快點好好洗個澡。
除盡了一身風塵,換上幹淨的衣服以後,熒下到客棧一樓的大廳。大廳角落屏風後的一處隐蔽的隔間裡,子木已經點好了夜宵。
派蒙正扒着飯,她的碗裡堆滿了紅彤彤油汪汪的椒香嫩嫩雞,雞肉帶着紅色的辣椒被她咽下去的時候,坐在她對面的阿白表現得既震驚又佩服。
熒坐了下來,不自覺地長歎一口氣。
子木已經從流浪者和派蒙口裡了解到他們此去的經曆,知道他們找人的過程并不太順利。
“有千岩軍随行的地質勘察,聽起來就很不簡單。”子木的關注點與旁人有些不同。
層岩巨淵實在是個有點特殊的地方。天空上不止一次地往地面投下釘子,而層岩巨淵這枚與雪山那枚一樣,都是第二批天釘,鎮壓與預防着深淵會帶來的災厄。一般來說,天釘落下的地方都會有大量的地脈。
層岩巨淵也曾出過不止一次事故,而這些事故的背後都藏着很多不能公之于衆秘密。
即便目前這片礦區已經重新開放好一段時間了,但終究還是比較敏感,若非得到七星的首肯,那位學者估計也很難在那裡開展工作。
“的确聽起來神神秘秘的,”派蒙放下碗,“不過我們也不好問的太多。”
熒拿着筷子,面前的桌子上鋪着地面礦區一帶的地圖,上面根據今日的搜索做了些标注,她一邊吃飯還要一邊研究,棘手程度可見一斑。
“這事是難辦……我們以前在層岩巨淵探險摸寶箱都沒搜的這麼仔細過,今天倒是找到很多漏網之魚,都沒功夫管,還有地脈花的饋贈……”熒的聲音說到最後漸漸低了下來。
熒一臉若有所思,她抻了抻地圖不平整的地方,手指摸索到了那些今天新标注的記号點上。
“怎麼了嗎?”派蒙湊過來。
“派蒙,我們以前在層岩巨淵一帶有遇到過地脈花嗎?”熒擱下了手裡的筷子。
“啊!”
子木捏着手指,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地脈花的形成其實有些特殊,要産生這種現象首先要滿足兩個先決條件:第一,這片區域底下有流量較大的地脈經過;第二,要有某人足夠強烈的[意志],地脈中的能量回應這意志,便會産生地脈溢口,衍出饋贈之物。*
地脈花一般出現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普通人很少見到。但熒不一樣,她常常在野外行走,遇見了甚至會主動去收集,從裡面獲取資源,她比常人更了解這些東西的分布範圍。
熒隻能觀察到現象,但曾與世界樹連接的流浪者卻能推斷出更深層次的東西。
層岩巨淵底下有地脈彙集口,每時每秒都吞吐着巨量的地脈信息,這裡本該很容易産生地脈花的,可熒此前卻未在這裡見過。
隻因為這裡有一枚天釘。
但現在,地脈花卻像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看來層岩巨淵底下的地脈……又出了問題。”流浪者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