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啊小黑,才幾日不見似乎又黑了,難不成是曬多了太陽?”
晌午時分,天香無聊地逗着她的小黑,宮内實在是找不出比小黑更好玩的事了。
“公主~公主,我打聽到了,打聽到了,新科狀元很快就要進宮面見皇上了。”
一路小跑的杏兒指尖都帶着風,宮内的一些消息逃不過她的耳朵,是個包打聽,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知道。
“怎麼樣,這位狀元何方人士?年歲幾何?是老是醜?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還是又矮又胖又老又醜?”
天香非常在意這位狀元的模樣與年紀,因為指不定将來會和這位狀元結成美事。
“公主,您猜看看,他是老~還是醜、是高~還是矮?”
賣着關子的杏兒搖晃着頭,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天香。
“這個嘛~不好猜,本公主覺得,沒有人能比張紹民更出色了,如果說光比容貌,那~還是他更勝一籌。”
“公主,他?是誰?”
“他是馮……說了你也不會知道,快告訴本公主,這狀元到底什麼來頭?”
杏兒小機靈,知道公主在宮外認識一位叫馮紹民的公子,而公主又多次提起他,自然知道公主的小心思。
“公主,我聽說,這位狀元郎不僅文采斐然,醫術精湛,還一身的武藝,是個十全十美的人呢。”
“文采斐然?醫術精湛?還會武功…… 姓馮的?難道真是他?”
天香分析着杏兒的消息,放下甘蔗拉着杏兒的手,激動地說道:
“快說,是不是姓馮的?杏兒,是不是姓馮的?”
杏兒打聽到狀元是叫馮紹民的公子,故意吊聞臭的味口,說道:
“回公主,奴婢還沒打聽到,不過……”
“不過什麼?杏兒,你倒是說啊。”
杏兒見自家公主頭一次這麼着急,又道:
“不過奴婢聽說,這位狀元郎生的頭是頭腳是腳,一派斯文樣,皮膚白的比我們女子還白,溫文儒雅談吐幽默,好像叫什麼……民的。”
“斯文?白的像女人?”
天香把馮紹民的特點與杏兒說的連起來對照,開心地叫道:
“杏兒,本公主知道了,是叫馮紹民,對不對?馮紹民,有時候本公主也覺得他像個女人。”
果真這公主對狀元郎了如指掌啊。
“公主,對對對,就是馮紹民,杏兒打聽到的就是這個人。公主?是您一直念叨的那位姓馮的嗎?”
“本公主才沒有念叨他,隻是他幫過本公主,我又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杏兒雖未見過這位馮紹民,但光是别人口中的馮紹民與公主念叨的,應該是一位獨一無二的人。
“公主,狀元郎就要進宮,您~要不要去看看?杏兒在想啊,那狀元郎見到公主您時,他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驚掉下巴?”
杏兒說完便發出淺淺的奸笑。
“這姓馮的上次不辭而别,今日在皇宮見到本公主,這麼好玩兒的事,本公主當然要去。”
隻要有的玩兒,天香的大動作又要準備開始。
“杏兒,本公主要去會一會那姓馮的,給我換一身衣裳。”
經過一番武裝,戴着面具的天香站在銅鏡前左看右看,确保不被認出。
“怎麼樣?桃兒杏兒,還認得出是本公主嗎?”
一番打量後二人說道:
“公主,您再怎麼喬裝打扮奴婢都知道,您在奴婢們心裡是最好認最美麗的。”
“你們兩個認真點,本公主可是要去對付那姓馮的,他腦袋瓜聰明,可别漏破綻。”
“公主,您放心,杏兒保證不會被認不出來。狀元郎即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聞臭大俠就是當今公主。”
有杏兒的一番保證與分析,天香的笑又得意了幾分。
“哼,馮紹民,讓你不辭而别,有你好看的。”
“就是就是,這馮,不對,這位狀元郎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對公主無禮。”
幫腔的杏兒永遠都是天香的吐槽小能手。
“杏兒,也不能怪他,他又不知道本公主身份,這不他送上門來,本公主要好好得算算賬。”
聞臭取出她的調皮與可愛,風風火火前往朝堂之上。
紫禁城,寬闊華麗,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身着狀元紅色長袍的馮紹民,帽插官花,白皙的皮膚在紅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明亮,鶴立雞群的在百官之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高高在上,整個人發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衆卿平身”
“朕今天非常高興,來啊,賞狀元、榜眼、探花每人鮮花一束,禦酒一杯。”
老皇帝對這位眉目清秀的狀元郎細看了一番,對老丞相說道:
“丞相為國掄才有功,朕重重有賞。”
“老臣不敢,為皇上分憂是老臣分内之事,皇恩浩蕩培養一批又一批的人才,實乃我朝之幸百姓之福。”
老皇帝聽了非常高興,捋着胡須道:
“朕看了狀元的文章,篇篇文章壓衆賢,治國論道狀元是拔新領異,實屬罕見,國之棟梁啊。”
“謝皇上。”
正當老皇帝稱贊馮紹民時,天香身輕如燕翻着跟鬥來到大殿之上,挽着老皇帝的手臂。
一襲水綠服飾,頭紮兩道形式彩虹的小辮子,臉上的面具顔色很純,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透出那雙清澈透亮絕塵的雙眼。
“香兒,為何戴着面具?今日又準備玩什麼好玩兒的?”
老皇帝開懷大笑,見天香又是新的樣子出現。
“兒臣參見父皇。”
隻見天香縱躍如飛,在空中翻躍幾圈,背對着落在馮紹民一行人面前。
“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馮紹民看着那位公主,有聽聞這位公主深受皇上寵愛,隻要是這位公主想要的,皇上都會滿足,如今看來,這公主能在大殿之上活蹦亂跳,可見皇上對這位公主是十分的寵愛。
“香兒,他們就是今科狀元、榜眼和探花。
天香掩口而笑,随後轉身,象是一波碧綠池水漫延而來。
天香隔着面具肆意的看着他們三人,劉長赢,最熟悉不過。天香走至公孫蘭身旁,上下打量一番,這姓公的今日倒是有點樣子,公孫蘭向天香作揖行了禮。
待天香走到馮紹民面前,身量隻到馮紹民耳旁的天香,望着那熠熠生輝的人,白皙臉龐,高挺鼻梁,棱角冷俊雙眸淡雅含星。
馮紹民冷俊銳利的眼神正對上天香,驚得天香後退一步。
馮紹民見狀,雙手作揖等着那公主治罪。
“父皇,今年您的狀元榜眼探花都還不錯,蒸蒸日上嘛。”
馮紹民保持作揖的姿勢聽着這位公主的形容,想着這位公主不僅活潑好動還語無倫次,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天香看那公孫蘭一副好欺負的樣,便起起了興緻,伸手把那手裡的鮮花給搶了過來。
“嗯~父皇賞賜的鮮花很香。”
天香看那劉長赢手裡的似乎更為精緻,沖上去便想奪過來。隻見劉長赢左右閃躲,幾個來回沒讓天香得手。
越是得不到的天香越來勁。隻見她空中一躍,點了劉長赢的穴,那劉長赢被定于拱手相讓的姿勢。
天香拍拍手大搖大擺地走到劉長赢面前,故作慢吞吞的樣子把鮮花給拈了過來。
“怎麼樣,光是靠之乎者也很難在江湖立足的,還得要多學點生存之道啊,哈哈哈。”
有人陪玩的天香,手舞足蹈的拿着鮮花,解了劉長赢的穴道後向她父皇邀功道:
“父皇,香兒喜歡這些花,真香。”
老皇帝見天香像隻快樂的小鳥飛來飛去,對着大臣們大笑道:
“哈哈哈 ,香兒武功又進步了,明天就十六了,還這麼調皮,總能給朕帶來快樂,哈哈哈……”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天香在老皇帝的庇護下,玩兒興更加興奮起來,她的目标盯向馮紹民手裡的鮮花,知道馮紹民武功高強,硬取怕是不行了,走到馮紹民面前道:
“你是?”
“回禀公主,微臣馮紹民。”
天香想趁着馮紹民毫無準備之下偷襲他,見此是個絕好良機,伸手便想搶馮紹民手裡的鮮花。
馮紹民早料到這位公主不會放過自己,時刻準備着迎接戰鬥,手一松,右腳向前伸,接住掉下的鮮花。
撲空的天香,面具下的眼眸似乎冒火,咬着牙,長腿直掃馮紹民,手腳并用,步步緊逼。
馮紹民單腳站立,時而躍起時而落地,鮮花在馮紹民的保護下,上下來回旋轉,象是在跳舞。
馮紹民一手附于背後,一手抵擋,隻守不攻的馮紹民拆解天香的一招一式。
“好你個馮紹民,居然這麼難馴服,本公主就不信了。”
老皇帝看着兩人打鬥地飛舞起來,鼓掌叫好。衆大臣更是讓出空間讓他們二人盡情發揮。
“公主,得罪了。”
不服氣的天香收回拳頭,輕描淡寫地說道:
“本公主隻是在熱身,還未開始真正出招,看你膚白勝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小娘皮。”
看戲的大臣都對這公主甘拜下風,領教過公主的“無情”,如今這狀元郎也是難逃此劫。
“公主殿下,微臣是白皙了些,比起張牙舞爪的“男子”,臣更願做個剛正不阿的白皙“娘皮”。
衆大臣都為這狀元郎捏把汗,怎敢說那公主張牙舞爪,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看招。”
天香未在馮紹民這讨到半點便宜,惱怒的天香騰空飛躍,奪過王公公手裡的拂塵。
馮紹民見公主動真格,整理了服飾準備防禦。
“公主小心着點,别傷着了。”
馮紹民見她一副不罷休的模樣,得想法子故意漏破綻才好。
戴着面具着一身綠衣,漂浮在空中天香揮舞着拂塵,宛如綠意盎然的春意,生生不息。
聞臭換了戰術,以太極之力與身着紅袍的馮紹民對戰着。浮翠流丹,二人你來我往,畫着一道道優美的畫面。
大殿之上能如此大展身手,開天辟地的頭一回。聞臭忽又變得攻勢淩厲,馮紹民以柔克為主,依然防守着。本想找機會讓聞臭占上風,在打鬥期間懷中的布偶被牽動顯露了出來。
天香正離馮紹民隻一尺之距,看見那吸人眼球的不明之物,天香一鼓作氣揮動手中的拂塵直攻馮紹民的雙手。
天香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江湖救急之術,毫無章法。馮紹民見攻勢兇猛,本能反應下使出了招式。馮紹民一般不随意出手,因為她一出手必定是鎖定對手。
馮紹民眼疾手快順着天香的進攻破解其招式,在天香甩出拂塵之際,馮紹民略施輕功,身子在空中抛出一個旋轉的側影,出手極快的馮紹民握住天香的手臂,落地生姿的馮紹民将天香反扣在懷中,美人與鮮花均被馮紹民扣住,天香動彈不得。
“狀元好身手,丞相,狀元文武雙全,朕非常高興。”
老皇帝看着天香被狀元郎治服,很有深意地捋着胡須,繼續觀戰着。衆大臣也是稱贊這位狀元,不但樣貌生的端正,還能文能武,實屬難得一見的人才。
“放開本公主,快放開我。”
被扣住的天香試圖掙紮,奈何馮紹民豐筋多力,天香再怎麼掙紮也是無法掙脫開來。
“公主,若是放開可就此收手?”
“你管我,松開。”
兩道高低錯落的身影就這樣僵在那,大臣們也是笑聲連連,覺得公主活潑可愛,馮紹民智勇雙全。
“公主,這鮮花可是皇上賞賜給微臣,微臣唯有拼死護這鮮花周全。”
老皇帝見自己的寶貝公主吃了虧,正準備幫襯着,忽然,天香的身體軟弱了起來,倒向馮紹民懷裡。馮紹民見狀立即松開右手回抱住天香,焦急道:
“公主,公主。”
衆大臣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巴,隻有老皇帝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的公主在玩鬧。
天香感覺到馮紹民緊張裡失了分寸,微睜着眼睛,看着急切的馮紹民在叫喚着自己。餘光掃視着他懷中的不明之物,瞄準目标,天香的五指爪牙速戰速決地解決了難題,如探囊取物。
“哈哈,想跟本公主鬥,再學兩年吧。”
如願以償的天香手握着那不明物,後退兩步藏于身後道:
“我說狀元,人呢有時候就要靈活一點兒,俗話說打不過走為上計,可我走不了,隻能出此下計。”
馮紹民對這句很熟悉,曾經去那大娘家路上,聞臭也說過這句……莫不是……
馮紹民吃驚地看着那公主,天下說同樣話的也很多,何況是一句敗者常言的話而已。
“馮狀元,你不要這樣看着本公主,不就拿了一件物品而已,本公主看完自然還你。”
天香轉過身拿起那不明物看了看,原來是一個小布偶,那布偶身穿白色小袍,發髻則是一根一根的黑色絲線纏繞成球狀,裹着一塊四周可以掀開的乳白色棉布,一根較長的黑色布條綁在上面,單手握着書放于胸前,另一手背在身後,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兩條微微黑線縫制的眉毛,每個部位都做的精緻,栩栩如生。
天香很是喜歡這個小布偶,這是自己在雜貨鋪唯一想買的物件。
天香歡喜地拿着布偶問馮紹民:
“你在哪兒買的?本公主找了很多地方,都不曾見到過。”
馮紹民見這位公主又觊觎送聞臭的禮物,心生緊張回道:
“回禀公主,此物做工粗糙,店家自是不會經營這些物品。”
“本公主覺得很精緻,你看,它的手腳都能活動,象是用針線縫制的,挺好看的,好玩兒,本公主喜歡。”
馮紹民見那公主對自己所做的布偶愛不釋手,可這布偶是特意為聞臭所做,如被這公主強硬索去,該如何是好。
“回禀公主,這布偶對在下十分重要,公主若是觀看完畢,還請公主把它還給微臣,他日尋找到和這類似的布偶,微臣願将其買下贈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