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事情就回去,怎麼了?”
“無事,在下在想要為你辦好幾件事,怕時間來不及。”
聞臭聽馮紹民還記着要為自己找人的事,心喜道:
“姓馮的,你居然還記得,不過要把眼前的大事解決了,再去找人。”
心情恢複平靜的聞臭,望了一眼比她高的馮紹民,精緻的少年,給人一種安全感。
兩人來到雲染這,二人見馮紹民與聞臭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見此情景,雖然她身着男裝,但在馮紹民身邊卻有種令人羨慕的畫面,或許他們才是佳人才子。
“雲染姑娘、夜塵兄,在下為你們介紹一下……”
“聞臭聞大俠。”
雲染搶先說了出來,喜得聞臭驚訝道:
“姑娘是從何得知本大俠乃聞臭大俠,看來我的名字是響徹每個角落啊。”
馮紹民看着聞臭恢複以往熟悉的樣子,她那張臉更是毫不掩飾笑意。
“聞臭這名字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怕是老少皆知了吧。”
馮紹民不論何時都配合聞臭的嬉鬧打趣,惹的聞臭更加揚起她那春風得意的臉,兩人的交織在雲染、夜塵眼裡,既羨慕又嫉妒。
“馮公子,聞臭大俠今可是專程來尋你。”
雲染看得出馮紹民與聞臭關系非一般,但還想再确認,如不是那種關系,那會不會……
馮紹民看聞臭的同時,聞臭也看向馮紹民,兩人默不作聲。夜塵見二人有着比八百裡深秋更嚴肅的沉默。
“雲染,看他二人的樣子就知道了,這位聞臭定是來尋馮兄。
聞臭上下打量着夜塵,一副清冷孤傲的表情,模樣倒是生的俊俏,抱拳道:
“此言差矣,本大俠遨遊江湖,還不曾有人值得本大俠特意找尋,本大俠隻是恰巧路過,巧見姓馮的往這醫館走來,本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姓馮的号召力倒是不小,一丁點兒事都有不少人陪着。”
馮紹民對聞臭的言辭倒是不解,什麼是号召力不小?自己忙顧着救人怎變成了号召力?
“聞大俠,在下不明聞大俠所說“号召力”,可否為在下解釋?”
“姓馮的,你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二人的小争執又激烈了起來,雲染夜塵确是明白聞臭所言之意。
“馮公子、聞大俠,兩位都是行俠仗義之人,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二位又再次相遇,想必定是有緣人,夜塵亦如此,與馮公子做着同樣的事,這不都是緣分嗎?”
馮紹民那燦若星辰的雙眼看着三位不同風格的女子,是啊,都是有緣人。
“雲染姑娘所言極是,聞臭、夜塵還有雲染姑娘你,都來自于五湖四海,今聚于此,亦是緣分。夜塵來自蘇祿,雲染乃本地人士,聞臭……”
聞臭聽馮紹民說夜塵乃蘇祿人,父皇要為自己選的驸馬也是蘇祿人,問道:
“夜塵蘇祿人?”
夜塵不知聞臭為何對蘇祿二字反應極大,正想回,馮紹民埋過她湊近聞臭耳邊道:
“夜塵乃蘇祿國王之女,與其兄長此次進京提親而來。”
驚訝的聞臭不敢相信這夜塵竟是蘇祿王室之人。
“你就是蘇祿郡主?”
聞臭見夜塵與自己穿着打扮雷同,眉心一顆紅痣為其增添色彩,同為王室之後自有一番比較。
“不瞞聞大俠,正是。”
“原來,蘇祿王子已來京城……”
聞臭的一番話讓三人目光聚焦聞臭身上。
“聞大此話怎講?”
馮紹民認真聽聞臭的每一句,與擔心一樣,許是習慣有聞臭的存在。
“沒什麼,就聽說有那什麼蘇祿王子進京提親,與公主有關,我也隻是聽說。”
“兄長與我已來京數日,此次前來是想一賭中原之貌,夜塵與幾位雖然是初次相見,但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中原的風景很美,人…… 也很美。”
雲染道,
“郡主此番穿着,可是要讓一些女兒家門輾轉難眠了。”
聞臭想起蘇祿王子,憂傷便占了上風,那股勁兒又漸漸消失。
“你們聊吧,我還有事要辦,告辭。”
正轉身走的那一刻,馮紹民拉住聞臭的手,溫暖穿過聞臭的胸膛,望着馮紹民真誠的臉,遲疑片刻道:
“姓馮的,你很喜歡拉拉扯扯,不會開口嗎?”
馮紹民情急之下,忘卻自己是馮紹民,賠禮道:
“聞大俠見諒,在下隻是想問,方才說要救治的大娘……她……現在何處。”
“姓馮的,你不陪她們嗎?”
聞臭的話語清澈透亮,惹的雲染夜塵捏緊了衣角。聞臭的直覺告訴她,雲染、夜塵心傾馮紹民,隻是馮紹民是呆頭鵝。
“聞大俠,馮公子應是要多陪聞公子,不是嗎?”
雲染雖愛慕馮紹民,現覺自己隻是一廂情願罷了,馮紹民正人君子,對自己也是毫無半點男女之意,與其擁有不了,倒不如靜靜地望着。
夜塵身為王室之人,如想招馮紹民為郡馬,那也未嘗不可,況馮紹民如此出衆,與夜塵也倒是般配。
“不知馮兄與聞臭大俠是何關系?為何這聞大俠有事隻找馮兄?”
馮紹民二人不知夜塵之意,而聞臭想聽馮紹民的答案。
“我與聞公子……情深友于,都喜行俠仗義、扶危濟困,雖算不上肝膽相照,應算是情同手足,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聞臭自是滿意這個答案,還真以為馮紹民隻是熱心腸無論誰都一樣。
“姓馮的,可别忘記答應過我的事。”
心情大好的聞臭趁勢而上,舉着甘蔗輕輕拍打馮紹民的肩。
“聞公子的事,在下不曾忘記。”
夜塵本想再說些什麼,見馮紹民如此,便不再說。
“有用的,說話可要算話,本大俠的事可不是一般的事。”
馮紹民揚起嘴角,輕拍聞臭肩說道:
“放心吧,有我在,不論是找人還是救人,在下都盡全力辦到。”
夜塵現明白,馮紹民為何覺追了出去。
“馮兄,救人要緊,這邊有我和雲染姑娘,你們放心去吧。”
夜塵不想再看馮紹民這樣溫柔地對聞臭,她羨慕這種溫柔,而自己在扶老者時,觸碰他溫暖的手,而馮紹民隻沉在救人之中。
或許,放過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雲染及夜塵那細微的哀愁象是對黑夜的一種成全。
羞手羞腳
微風繞過馮紹民二人,并排行走的二人沐浴着微風,聞臭張開雙臂,貪欲的吸着沁人心脾的力量,淡黃上衣串着耀眼的銅币,即簡單又财大氣粗,雅緻的玉顔白皙透亮,手裡的甘蔗時不時在舞動。
聞臭側過身看着馮紹民,身着月白長袍的他,一雙燦爛的星光水眸,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悠悠書香氣息,修長的身材緩緩停了下來,隻因那獨特的氣質,讓其忍不住想細瞧一眼。
“姓馮的,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你,好生面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馮紹民見聞臭看着自己,慢下腳步低頭檢查,以為自己哪裡不妥。
“聞大俠遊曆四方,見過之人猶如繁星,許是天下男兒大緻雷同,才讓聞大俠覺得面熟。”
有時聞臭覺得馮紹民很聰明,但很多時候覺得馮紹民像個呆頭鵝,這種回答也就他能說的出來。
“是是是,你馮紹民所言極是。也是,你們男兒都一個樣,喜歡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哪像本大俠鐘情,一心隻為一人。”
馮紹民琢磨聞臭的話,三妻四妾還左擁右抱,鐘情……
“原來聞公子已有傾心之人,想必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
“這馮紹民果然是呆頭鵝,居然誤以為本公主…… 不過也是,小哥哥确實是無人能比。”
“姓馮的,你準備想娶幾位嬌妻,五個還是八個?”
馮紹民停下腳步,看着聞臭打趣的臉,道:
“馮某一無好的家境,二無好的前程,試問有哪位女子願意與我過這種家徒四壁的日子?還三個八個,有一位,都是燒香拜佛祈來的。”
聞臭看着馮紹民灰灰的臉,笑的前仰後翻,雙手插腰這個人搖搖欲墜。
“聞大俠,注意風度,大庭廣衆之下風度莫丢,不少人看着呢。”
“依本大俠看,你将會有兩位妻妾,藥店之女與那郡主,對馮紹民你可是滿心喜歡。”
見她又拿自說笑,道:
“一位千金郡主,一位掌上明珠,馮某一無所有,一貧如洗,許是一人過此一生。”
“一人過此一生?姓馮的,為何會有如此想法?世間人都願有情人成眷屬,而你想獨自一人生活,莫不是,你想遁入空門?”
聞臭拍打着甘蔗解着迷惑,臉上的五官象是要湊到了一塊,又道:
“也不對啊,既然你都參加科考,必然是想入朝為官,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聞臭推敲着馮紹民的話語,不知那馮紹民是因為何事而想一人清靜。
“聞大俠,世間姻緣自有天意,在下……也隻是偶然想起,如若沒有情投意合……倒不如一人來得清靜。”
聞臭見馮紹民眼神飄忽,又問道:
“欸~姓馮的,你是喜歡溫柔賢惠、成熟穩重的,還是霸道刁蠻的?”
馮紹民一時語塞,溫柔而和煦般的眼神跟着聞臭而走,支吾道:
“我……在下并……小心。”
聞臭“啊”的一聲,倒着走路的聞臭未瞧見腳下的坑,整個身子向後傾斜,眼疾手快的她伸手抓住聞臭搖擺不定的手。
一陣搖晃,馮紹民腳下未站穩,眼看就要倒地的聞臭,馮紹民左手環住聞臭腰間向上發力,聞臭背對地面的身子被馮紹民挽了上來。
嘶~的一聲,馮紹民背着地面,聞臭整個人趴在馮紹民的身上,兩人僅隔一拳距離。
第一次近距離細看着馮紹民,他的睫毛上翹眼裡有着浩瀚星光,皮膚竟然白皙的像個女人,看到馮紹民眼裡的自己,彷佛毫不在意此刻的距離。
“聞大俠,日常夥食許是不錯,在下……在下要喘不過氣了……”
聞臭整個身子壓着馮紹民,一隻纖細藕色的手,此時貼合著馮紹民的胸膛,小臉霎紅,迅速起身。
“那個……我……都怪那個地面,害得本大俠摔跤。”
兩人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馮紹民見聞臭紅透的臉,自己的雙手也不知往哪放,便找了塊石頭把那小坑給填了起來。
“聞大俠,是不是該要控制些飲食了?”
“姓馮的,剛才不能怪我,我背後可沒長眼睛。你的背?”
直倒地面的馮紹民,此刻的背一陣疼痛,一人的重量直壓在身,說沒事那是說辭。
“不妨事上回去擦點藥即可。”
許是馮紹民嬌嫩的肌膚被大地親破了皮,使得馮紹民更覺清醒。
聞臭看她眉頭微皺,應是自己的不小心讓他受傷了。
“這馮紹民如果是女子應是傾國傾城。”
适才聞臭的手壓在了馮紹民胸前,後知後覺,不由得再次臉紅。
“你……”
“你……”
兩人看看前方又看看腳下,不知所措,馮紹民的身體裡象是有一團火苗的引子,聞臭似乎就是點燃引子的人,讓馮紹民感到陣陣灼熱。
“聞大俠請說。”
如此近距離面對馮紹民,雖然以往也有過一些接觸,但不像今日這般不知所措。
“你沒事就好,如果嚴重,本大俠為你拿點藥,這樣好得快。”
馮紹民看着聞臭,目光清澈晶瑩,連忙避開她的眼神,道:
“不礙事,小傷,你忘了,在下曾說過都習慣了。”
“真的沒事嗎?可不要騙我。”
他們倆承認關心着對方,看着天空,看天空的藍,又看藍下的白雲,再看着對面的人。
“放心吧,我沒那麼嬌氣,離那大娘的住處還有多遠?”
聞臭差點忘記來此的目的,經過這一事,聞臭對馮紹民有着道不明的情緒,還能和他呆幾天……
“到了,前面路口拐個彎就是了。”
後背雖疼痛,馮紹民依然身子筆挺,道:
“那我們快走吧,早點看到患者,早點對症下藥。”
兩人在救助弱勢群體時,有着同樣的心,同樣的目的,這一刻,他們倆很近。
不能說的秘密
當聞臭再次走到小乞丐的安身之處時,清澈晶瑩的目光灑着揪心。聞臭再次仔細端詳房子時,顯得更加沉重。
在她沒遇到小乞丐時,她看不見這些貧苦,現在她看到了。這貧苦的百姓裡有一片陰涼,他們享受不到溫暖,基本的溫飽都沒着落,而這些百姓就在聞臭同一個京城裡。
聞臭收起哽咽,對馮紹民說道:
“馮紹民……你一定要把大娘的病治好。”
馮紹民見眼前的景象,她内心被深深震撼,她冒着生命的危險女扮男裝,為的就是天下百姓,這讓她想進仕途之路的決心更加堅定。
“放心吧,定會竭盡全力醫治大娘。”
小乞丐引二人進入卧房,雖簡陋,但整潔有序的生活物品讓人感到一絲幸福。
馮紹民為其把脈,專注的神情聞臭彷佛看見他為自己把脈時的樣子。聞臭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旁,不打擾馮紹民為大娘診治。
馮紹民雖不比華佗神醫,但也救治過不少疑難雜症,這大娘的症狀,馮紹民心中已然有數。
“在下已知曉大娘的情況,待在下回去開個藥方,抓幾副藥來煎,服用三天,大娘即可好轉,屆時便可下地行走。”
聞臭聽馮紹民說着,懸着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一時激動,竟拉起馮紹民的手,說道:
“我就知道,沒有什麼事是可以難倒你的。”
馮紹民的視線從聞臭的手上移到她的臉上,歪着頭看着聞臭,道:
“聞臭大俠如此信任在下,其實大娘的病不嚴重,隻是家裡沒有人,大娘隻能硬扛,時間拖久了才嚴重了起來。”
聞臭的一大心事解決了,但又有另她焦心勞思之事。
“馮紹民,你看大娘他們這住處……實在是簡陋,不如……”
二人不謀而合,想為這對母子做更多的安全保障。
“不知聞臭有何想法?”
聞臭四處打量着被歲月風雨洗禮的房子,手一邊比劃着一邊數着數指頭道:
“本大俠想給這房子修葺一下,然後備幾樣生活必用之物。你看啊,這裡…….這裡…… 還有這裡…… ”
馮紹民看着聞臭,大愛無私,如此溫暖細心,而且是那陌生人,實是令人動容,讓人感動。聞臭,這事過後你将又去往哪裡?下次再會又是何時……
“好,就按你說的辦。”
二人商量着布置小乞丐的家,象是在給自己卧房布置那般,從擺設到添補物品,二人互相交談中,彷佛夜色都不忍降臨。
“你看看還缺什麼嗎?本大俠能想到的就這些。”
聞臭乃天子之女,吃穿用度都無需她自己動手,今卻為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子而屈尊纡貴,有斑駁之容又帶華姿之美。
“嗯~在下與聞大俠不謀而合,隻是……”
聞臭的食指在腦袋上來回滾動,看着馮紹民若有所思,走進問道:
“隻是什麼?”
“隻是你我所做乃杯水車薪,若想徹底解決他們二人的生活狀态,還需另作打算。”
聞臭追問道:
“你有何對策,說來聽聽,本大俠也想到這一層,可本大俠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你腦袋瓜聰明,你來出主意。”
聞臭的每一個吐字都在這座舊房回蕩,使得這座舊房充滿了生機,馮紹民撇過頭微微一笑,道:
“方才進來時,見大娘房外有一紡車,想必大娘先前以紡織作營生,但那紡車破舊恐無法使用,若為大娘添置新的紡車,待大娘病好之後能繼續作營生,母子二人便不會再有窘迫的生活。”
聞臭見馮紹民如此周到,竟興奮地直搖他手,顯然已忘男女授受不親,眉開眼笑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有更好的辦法,如此一來,那小孩兒也就不用去乞讨,還可以去學堂念書。真是太好了!姓馮的,我們現在就去辦。”
手舞足蹈的聞臭象是自己過上了不可思議的生活,對她而言是一件舉手之勞的事,而她的愛民之心是如此深厚。
“聞大俠。”
馮紹民看聞臭充滿陽光的臉,忍不住喚了一聲。聞臭停下動作,和馮紹民的距離不那麼遙遠,但也沒那麼親近。
“怎麼了,還有要補充的嗎?”
“沒有。想必聞大俠以往的鋤強扶弱,也是這般歡快。”
聞臭見馮紹民在這間破舊房屋下依然綻放光芒,事物考慮周全,那顆祈禱馮紹民能高中的心又強烈了。
“那是當然,每完成一件開心便加一分。”
小乞丐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二人在計劃布置,行着大禮,道::
“兩位恩公哥哥,将來長大了我也要向哥哥們一樣,扶危濟困,行俠仗義。”
兩人相視一笑,馮紹民走到小孩兒面前手扶着小肩膀蹲下來道:
“大哥哥和聞大俠相信你,但你首要任務是讀書,不讀書則愚,讀書辯是非,伸正義,将來做一個更有用的人。”
馮紹民說完之際湊近小孩兒耳邊說了個小秘密。
“大哥哥放心,這是我們的秘密。”
聞臭見一大一小的男子漢背着自己說悄悄話瞪大了雙眼道:
“你們兩蹑手附耳的在幹嘛?”
二人見狀立馬身體立直,異口同聲道:
“沒什麼聞大俠。”
一大一小仰視俯視着,這是他們男兒之間的小秘密。
“哼,不屑于知道,巴結我道的人可多了,你們倆還排不上隊。”
聞臭那口是心非的樣子轉身就走,二人的笑容瞬間鋪滿整個屋子,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姓馮的,你還不快給我出來,天都要黑了,店鋪都要打烊了。”
馮紹民的手搭着小孩兒瘦小的肩膀,道:
“照顧好你娘,等我們回來。”
小孩兒點着他那機靈的腦袋踮起腳說道:
“大哥哥放心,我會保密的。”
真是說不出來的此刻有什麼好悲傷的,聞臭為那對母子着手置辦物品,浩蕩的春光裡,把愛心和快樂留下,自己的憂傷放進心底。
一人走遠,一人小跑跟上,隻為同一件事朝着一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