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一枚月亮高挂空中,月光漫過紗窗,漫過天香心岸,細碎的月光斑駁美麗。
在這之前,天香不曾覺得月色也能打撈人的心裡,這些美不斷地靠近稀疏的星光,圍繞着天香身旁。
天香獨倚幽窗,長長的睫毛挂着自由與親情。如獲自由,便獻出她父皇的憂愁,如獲親情,則獻出她自己的青春。
夜晚是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思念最為瘋狂的時候,天香許是無能為力改變自己的命運,許是無法再見到那牽挂的人,而她的心靈,依舊奔赴在路上想與他相遇,談論過往和仰望星辰。
“如若能停在此刻,那該多好……”
率真單純的天香此刻讓人心疼,尊貴之軀亦沒有人知道她的内心。
沒有提親一事,天香始終跟順着一種亮光,如此,絕望便不會再體内逗留。
她有一顆想完成兒時承諾的心,對塵世的熱愛,對窮苦人家的憐憫,這都是美好的事情。
天香始終相信,一個開闊的心态能營造出一個開闊的地域,也能怒放一個個連綿不絕的四季。
“不知道蘇祿王子為人如何…… ”
獨自言語的天香想象過無數種蘇祿王子的樣子,沒有一種是能讓自己感到快樂的。
“也不知道高中的學子有哪些人,不知姓馮的…… 如果他能中……”
一個人在夜晚的時候最能看清自己,天香甚至希望馮紹民能參選驸馬,至少了解馮紹民,他心思細膩為人正直。
“馮紹民,本公主從開始就沒有讨厭你,隻是你冒冒失失闖進來……”
天香每每想起馮紹民當日的冒失之舉,即生氣又害羞,他是第一個見自己未梳洗的陌生男子。
“門也不敲,敲了也不大點力氣,害得本公主誤以為還在夢裡。要不是看在你是擔心本公主的份上,定要讓父皇治你死罪。”
“如果馮紹民中了,被父皇選為參選者……”
馮紹民的身影在她腦海浮現。
“紹民,馮紹民,張紹民,書生都喜歡叫紹民嗎?這麼多紹民,沒意思。”
“倘若馮紹民真被父皇選上……雖然白開水了點,但也比那蘇祿王子強,至少……本公主看他還不錯,也不用離開父皇。”
還未開始選驸馬,已經被自己内定的人選攪昏了頭腦。
“馮紹民,如你沒中,那真是後會無期了,如若中了……說不定你可以幫本公主躲過一劫。哎……想我堂堂聞臭聞大俠,如今也要聽天由命了。”
天香發洩的方式是自顧自對話,沒人能理解也沒人可訴說,好在天香是一個磊落飒爽的人。
面迎月光而坐,趴在窗前的天香在寂靜的夜裡發呆,一些有關的責任從土地裡生長起來,就等着天香來承擔。
愛民如子
一段緣兜兜轉轉會相逢,隻是日子稍稍漫長了些。
再次出了宮的聞臭在人群中穿行,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裡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坐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婦孺……
聞臭正走在階梯中間,突然一小乞丐冒出來,隻見骨瘦如柴的小手捧着一個破瓷碗,那瓷碗不大但卻幹淨。瓷碗裡什麼都沒有,小手在微微顫抖……
聞臭頓時鼻尖一酸,兩條拱橋形的彎眉起了波浪狀。聞臭轉身走向攤販買了熱乎乎的包子放于小乞丐破瓷碗中。隻見小乞丐連連叩頭,把包子放進一個較幹淨的袋子裡,袋口扣得緊緊的,生怕它不翼而飛。
聞臭蹲了下來問道:
“你為什麼不吃?不餓嗎?”
本該是處于學堂之上的孩童,卻在街上乞讨。
小乞丐稚嫩的聲音說道:
“我不餓,我娘身體不好,一直躺在床上,這些包子是留給我娘吃的。”
聞臭見小乞丐那兩汪似清水的雙眼,如此年紀便知孝敬父母。此刻想起了她的父皇,自己錦衣玉食,無法體會這些貧苦人是靠怎樣的毅力活着。
“小孩兒,聞大俠這裡有些銀兩,你拿着吧。”
聞臭伸出握有銀兩的手,遞于拿小乞丐,隻聽那小乞丐推辭道:
“謝謝恩公。娘親說過,我們雖窮,但不能接受恩公的銀兩,我要靠自己的勞動來獲得果實。”
一番言語讓聞臭内心震撼,如此品格寥若晨星……
“小孩兒,本大俠要請你為我辦一件事兒,如何?”
“恩公,您說,您給我們吃的,我應該要報答恩公。”
聞臭想多給小乞丐一些銀兩,奈何小乞丐推辭,說道:
“小孩兒,本大俠有頭驢,那驢餓了,你就幫本大俠找些牧草來,喂飽我那頭驢,怎麼樣?”
小乞丐那張活潑的笑臉,像春天裡嬌豔的鮮花在開放,拼命地點着頭。
聞臭望着小乞丐跑進人群中,漸漸地消失,總有一些憂傷,如熟透的果實一晃就掉,一下雨就會腐爛。
“天下居然還有這般可憐之人,他們都是父皇的子民...本大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想到這兒聞臭拍打着甘蔗,已有對策的聞她準備先去辦了這件事兒。
在等待期間,坐在台階上的聞臭手拿樹枝在地上随意的畫着,不刻,地上生出一頭豬,聞臭畫了一副豬的形狀,想起考試時畫的那頭豬。
“馮紹民就是一頭豬,哼。”
聞臭想到此喜眉笑眼,遂在地上追加了一根甘蔗。
“豬,吃本大俠一記甘蔗。”
聞臭的字典裡從沒有煩惱與憂愁,隻不過她的身份把她擺在煩惱與憂愁裡。
“恩公,您看。”
小乞丐,小小的身軀卻有大大的力量,小手抱着一捆牧草,他高興極了。
這捆牧草不多,在小乞丐那裡如環抱着一顆大樹,但在聞臭這裡似一繡花針。
“小孩兒,你住哪兒?”
聞臭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小乞丐的遭遇讓她無法置之不理。問清小乞丐所住之地,小乞丐帶着聞臭來到家中。
房子外表看上去已經面目全非,内部之陳舊,物品有着被時光撫摸的痕迹,脫漆而粗糙的舊木也遭損壞。
聞臭見過一些普通百姓的生活狀态,基本算是安居樂業,如今這番特别的景象,讓聞臭覺得人生潦草。
聞臭深知給銀兩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便對小乞丐允諾道:
“小孩兒,放心,有本大俠在,定會醫治好你娘的。”
小乞丐聽聞臭醫治她娘親,連叩幾個響頭。聞臭一把扶起小乞丐,那枯瘦如柴的小身軀在聞臭手裡硌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聞臭來到之前的酒樓,沒有考生的光臨相對安靜不少。
休息下來的聞臭想着小乞丐的事摩拳擦掌。
“本大俠一定要治好小乞丐娘親。”
聞臭的堅定與信念,更覺她天仙化人。
暗自較量
灰藍色的穹窿開始逐漸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
馮素貞身着銀白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紳,其上系一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烏發之上發帶飄搖,沒有插簪也沒有束冠,英挺潇灑,意氣風發。
馮素貞獨自一人在街道上走着,她喜歡看萬家燈火,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不論未來如何,她都會傾盡一切為百姓謀福。
閑來無事的夜塵恰巧也在此走着,隻是她在集市購買些生活之用品,偶遇了他,夜塵見馮紹民一人走着,便跟了上去。看其身軀凜凜、神采奕奕,僅是一個背影,讓人足夠動心。
跟着馮紹民身後,路上行人也是投來贊許的目光,那高挑秀雅的身姿,每個人似乎被馮紹民俊美絕倫如雕刻的臉深深吸引。
馮紹民走過的地方,路人都停下腳步,眼神随之一同前行,甚至不少男子都多看了兩眼。
夜塵亦如此,什麼都不看什麼也不幹,如同一個石磨被背了幾十年,就會染上一個人的體味。
街道兩旁林立的商鋪,馮紹民正過拐角處,陽光普照,灑在紅磚綠瓦上,也溫柔地灑在馮紹民臉上。
正走着,一位老者忽然癱倒在地,馮紹民一個箭步沖上前,接住即将倒地的老者。馮紹民輕扶起老者,單膝跪地為其把脈。
夜塵見馮紹民動作一氣呵成,她能感覺到馮紹民如履如臨,感覺到馮紹民的民胞物與。
馮紹民正準備扶起老者,夜塵快步上前,雙手接過老者時,觸及馮紹民那溫熱的雙手,兩個樣貌俊美的男子就這樣半俯着身子,四目相接,馮紹民眼裡是驚訝,夜塵眼裡是欣賞。
“多謝。”
“不必言謝,快送老人家去醫館吧。”
馮紹民用足力氣橫抱起老者便往醫館走去,夜塵緊随其後。她在風裡琢磨,這馮紹民不僅武藝高強且尚懂醫術,對每一個生命充滿珍視,如此大愛之人,怎叫人不迷了本性。
這一番濟世救人的一幕,正被高坐于酒樓的聞臭盡收眼底。
馮紹民來到墨雲染家醫館,雲染一片混亂的心,全然不知今日會見到馮紹民。
雲染聽馮紹民的一番詳細診斷,告知昏迷老者需用三棱針刺十二井,擠去惡血,餘穴均宜留針。雲染見狀,很快收拾好歡喜的心。
“馮公子,交給我吧。”
馮紹民之所以來此處,因隻知雲染父親的醫館,老者被安置于此處也較為放心。
幸得及時醫治,老者身體明顯好轉,馮紹民緊繃的神經也松了下來。
“馮公子,今日多虧你了,老人家已無大礙。”
施針完畢的雲染告如是說着。夜塵見雲染是前幾日兄長鬧事之人,兩人都因再次見面而感到詫異。
夜塵今見雲染,十七八歲年紀,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烏黑長發容貌娟秀。上下打量着雲染,竟心裡暗自與之比較起來。
“這位公子……”
雲染施禮緻意,馮紹民方才一心一意想着老者的身體,忘卻身邊的夜塵,連忙介紹道:
“墨姑娘,這位……”
“夜塵,蘇祿人,我們見過,姑娘可曾記得?”
夜塵不等馮紹民介紹而發問着。
雲染見夜塵亦是有着輪廓分明的五官,皮膚白皙剔透,比普通男子較為更精緻,但與之馮紹民相比稍稍遜色一些。
“是你。”
若不是馮紹民出手相救,怕自己還要被蘇祿王子戲弄。
“姑娘,上次之事,抱歉。”
“事情都過去了,無妨。”
馮紹民倒是覺得很有意思,說道:
“兩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雲染看馮紹民的眼神始終都有溫柔的光,方才馮紹民交代老者之事,那深情的眼神,這一切都被夜塵看了進去。
“馮公子說笑了,馮公子的朋友便是雲染的朋友。”
馮紹民聽雲染如此說着一時語塞。
雲染轉身拿了副銀針交于馮紹民道:
“馮公子,這銀針贈予公子,以備不時之需。”
“是啊,如若當時有銀針在身,便可及時救治那老者,在下謝過墨姑娘。”
“馮公子,可直喚我名字,墨姑娘倒顯生分。”
說完雲染便嬌羞地低着頭,等着他的一聲雲染。
“雲染姑娘,不知那老者何時複原?”
同為女子的夜塵愛慕着馮紹民,心裡莫名吃着味,上前一步便把滑到嘴邊的話說了出來。
雲染目不轉睛地看着夜塵,見夜塵兩耳均有耳眼。原來是她
雲染明白夜塵的步步緊逼,說道:
“不知稱您為夜塵公子還是?”
心知肚明的夜塵自信裝扮毫無破綻,不知這雲染是如何發現。
“雲染姑娘請自便。”
渾然不知二人較量的馮紹民,背對着門口,左邊站着冰肌玉骨的雲染,右邊站着明眸皓齒的夜塵,望了她二人道:
“夜塵兄,老人家需要幾日方可痊愈,不必擔心。”
夜塵心裡白眼着馮紹民,而雲染自暗自竊喜。
馮紹民對夜塵的出手幫忙與雲染的及時救治,再道:
“今日還要多謝兩位,若不是兩位相助,在下也不能如此順利送那來老者來此。”
“紹民兄,無需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習武之人鋤強扶弱,應該的。”
夜塵同樣有着俠義心腸,不經意間想起聞臭,她也是如此。馮紹民再道:
“雲染姑娘,方才你說不知稱他為夜塵公子還是…… 是什麼?”
馮紹民真是像聞臭畫的那副畫—— “豬腦子”
“公子當真不知?”
雲染望了一眼夜塵,繼續道:
“馮公子,這夜塵與那聞臭一樣,同為女兒身。”
馮紹民才明白雲染所說的,他早已知曉,隻覺夜塵和那聞臭一樣,喜男裝打扮便沒有直言。
“在下……覺得挺好。”
馮紹民的“覺得挺好”,讓一直躲在門外的聞臭聽了進去。聞臭自在酒樓處便跟随前來,有馮紹民的地方似乎都會有聞臭身影,這次也不例外。何況這次馮紹民身邊還有其他人。三人的對話聞臭一句不落。
“姓馮的還真是到哪都有佳人相伴,連救個人都不落下。”
雲染、夜塵對馮紹民的“覺得挺好”都有自己的理解。
在雲染暗自神傷時,擡眸看向門外,發現聞臭站于門外,聞臭看到馮紹民左右相伴,調頭就走。
“馮公子……”
雲染知那聞臭才是馮紹民一直牽挂的人,便對馮紹民再道:
“馮公子,方才好像見到了聞臭大俠。”
馮紹民心明了起來,轉過身子,隻見地上有根遺落的甘蔗,拾起來便追了出去。
不明狀況的夜塵不知他為何追出去,似乎很在意雲染說的聞臭大俠。
“雲染姑娘,聞臭大俠是?”
同為女子,彼此心意都明白,雲染也不知馮紹民與聞臭的關系,隻知馮紹民為聞臭調理信期,這不是普通男子該有的關心。
“聞臭大俠,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馮紹民對她…… 是放在心上的人
二人望着馮紹民,陽光傾瀉而下,給那馮紹民鑲嵌上了層層光暈,幹淨修長的背影天生帶着高貴不凡的氣息。
二人在馮紹民出去之際,互相安慰了起來,兩人說說笑笑,說着對馮紹民的印象與各自的一些事情。
桃花滿天下
聞臭邊走邊說着馮紹民花心蘿蔔,走至一枴角處連踢着牆壁道:
“還是杏兒說得對,朝三暮四的想三妻四妾,讨厭。”
馮紹民随後跟着聞臭,那聞臭竟運起輕功 ,使得他不得不加快步伐追着她。
“聞臭大俠,杏兒是誰?什麼被杏兒說對了?”
看到聞臭走進一拐角的馮紹民,見她莫名地踢了踢牆壁,費解正爬上馮紹民那張俊臉。
“喲~這不是學識淵博、才氣逼人、桃花滿天下的馮紹民嘛,怎麼,不陪你的大小夫人,跑來找我何事?”
連踢幾次牆壁的聞臭,說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胡話。
馮紹民的俊臉上鋪蓋了一層厚厚的疑問。
“大小夫人?”
“聞大俠所謂大小夫人是?”
見馮紹民拿着自己的甘蔗,快步上前索要了回來。
“姓馮的,你拿我甘蔗做什麼,還給我。”
馮紹民不知聞臭為何如此生氣,道:
“聞大俠,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一切可好?”
聞臭不知馮紹民是真關心自己何時來京還是故意想岔開話題,回道:
“本大俠想來就來,與你何幹。”
越說越糊塗的馮紹民,實在不解聞臭為何如此态度。
“聞大俠這幾日玩得不開心嗎?”
見馮紹民時刻在關心自己,便不再計較,畢竟馮紹民想做什麼自己是無權幹涉……
“開心啊,當然開心,本大俠沒有不開心的時候,有本大俠在的地方都是開心的地方。”
聞臭說着言不由衷的話,心裡卻是憂傷。
“開心就好,不知聞大俠此次逗留幾日?”
聞臭快人快語并非真生氣,隻是剛才那一幕,她不知為何心裡有着莫名的情緒,那二人也都是一等一的絕色女子,而馮紹民又是那般與衆不同……
“馮紹民..”
聞臭發覺自己與馮紹民相處時有種投合的感覺,馮紹民的關心細緻,讓聞臭恍惚自己與他的關系。
“何事?”
身體筆直柔軟的語氣回答着。
“沒事,就是覺得…… 算了不說了,說說你吧。”
馮紹民見聞臭定有心事,右手搭于聞臭左肩道:
“聞臭,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簡單的一句,破了聞臭内心的那道防。
馮紹民見聞臭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低下筆挺的身子,雙手扶着聞臭瘦弱的肩,問道:
“聞臭,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她不知道該怎樣和馮紹民說,也不知該怎麼辦。
“沒事,姓馮的,隻是想起一件事有點難過。”
面對馮紹民的溫柔細膩,聞臭還是忍不住抽泣了起來,聞臭她哭了,馮紹民從未見過聞臭如此脆弱的一面,在馮紹民眼裡,聞臭永遠是那個天真率真開朗的人,如今卻在自己面前哭了起來。
馮素貞伸出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是在這種情況下生出。
聞臭感受着馮紹民的片刻溫柔,下意識又躲開,支吾道:
“我沒事,隻是……隻是昨日見一對母子處境可憐,不免心生悲歎。”
為緩解馮紹民帶來的關心,聞臭向馮紹民說着昨日小乞丐之事。
“聞大俠有顆仁愛之心,因為有你,他們都會變得更幸福。放心吧,交給我。”
一句“放心吧”讓聞臭忘卻自身煩惱,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
“馮紹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那大娘。”
馮紹民見獨自茕茕的聞臭,心裡萌生了一個想法。方才為聞臭拭去淚水,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而聞臭也未拒絕,讓馮素貞想要一直這樣守護她,而自己很是沉迷這種感覺……
“聞臭,你……在京會呆幾日?”
馮紹民想知道聞臭離開京城是何時,因為她有一種感覺,她們會很快再次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