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稻眸光錯落,望向二人從人群中離去的背影。
商溫扣住季稻手腕的手下意識用力,他語氣意味不明:“你在看他?”
季稻的确在看那人,于是如實點了點頭。
就一個平平常常的男子就能讓她看呆,沒出息的!
商溫沒好氣道:“他有娘子了。”
季稻繼續點頭,想了想,她道:“她那娘子并不算絕色……”
商溫一滞。
這算什麼意思?
她難道要毛遂自薦?
商溫氣得胸脯起伏不定:“什麼意思?”
就聽季稻道:“他身上有精怪的氣息,豔女就是一種精怪,興許就是豔女的氣息。但是又好奇怪,那氣息很淡很淡……”
淡到季稻差點沒嗅出來,還是在那他娘子出現後才發覺的。
可是那人的娘子身上又沒有精怪的氣息。
季稻思忖片刻。
商溫一怔。
沒想法她在想這件事。
商溫望着季稻認真的神情莫名有些心虛……
竟是他想歪了。
同時,他也松了口氣。
他就說,季稻不可能喜歡别人,她喜歡的明明就是……
商溫俊臉微紅,他輕咳一聲打斷自己的想法:“這能說明什麼?”
季稻回答道:“要麼就是他見過豔女或者與她擦肩而過,要麼很久以前他被豔女勾上過床,隻是現在沒有交集。”
商溫抿了抿唇:“别說這些虎狼之詞,你一個女子,這樣不好。”
季稻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郎君,那算什麼虎狼之詞,你未免太迂腐。若是奴家告訴你,今晚奴家就想親親你,想脫你的衣裳,想和你睡一張床,那豈不是會把你吓跑?”季稻半說笑,半試探性道。
季稻存了些别樣的心思。
既然小竹子都答應了讓她親親,那她提出其他的要求很合理吧,人不都是得寸進尺的嗎?都說了她遲早會讓小竹子愛上她,現在不過是将遲早變成盡快,愛嘛,不都是做出來的嗎?
季稻深以為然。
長墨被季稻這虎狼之詞吓得臉色發紅。
他的祖宗诶,這季姑娘也忒大膽了,她難道是在引誘他家主子與她無媒苟合嗎?
這季姑娘吧,雖容貌出衆,但論才情她哪裡比得上京中那些大家閨秀。
愛慕他家主子的女子如過江之鲫,但他家清清白白的主子可是到現在連個通房都沒有的,這季姑娘難道覺得自己能比得過京城世家貴族的小姐?這季姑娘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于是,不用多加思考,長墨便猛地擋在商溫目前,迫使季稻一下子放開商溫的手。季稻和長墨低頭不見擡頭見,長墨就跟護着小雞的母雞一樣,警惕地望着“老鷹”季稻,道:“季姑娘,請自重!”
别想染指他家清清白白的主子!
季稻:“……”
長墨,你是什麼惡婆婆嗎?
商溫一開始的确愣了愣。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居然說這種事兒?
什麼叫他迂腐,難道不是她膽子太大了嗎?
商溫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他心緒紛飛,眼神複雜。
她就這麼喜歡他嗎?
商溫的指節掐白又松開,反反複複,可見其内心糾結。
可當長墨魯莽闖到他面前擋住季稻的整個身體的時候,商溫心中的複雜情緒微微削減,變成了另一種奇怪的感覺。
長墨……離她太近了,近到二人不過兩指距離。
商溫皺起眉:“長墨!”
長墨回頭,燦爛一笑,拍着胸脯保證:“主子,長墨絕對甯死守護您的貞潔!”
商溫的臉蓦然黑了。
就見季稻眼睛放光:“原來郎君還是隻童子雞。”
怪不得這麼香,原來是童子竹的清香!
商溫:“……”
她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商溫氣得不行,狠狠瞪向長墨。
長墨見商溫的臉色,心裡一咯噔,他心虛道:“主子,這話可不是我說出來的!”
商溫咬牙切齒:“讓開!”
長墨見商溫實在生氣,他又覺得不行,他家主子不會是要打季姑娘嗎?
這可使不得啊,再怎麼說,季姑娘也是女子啊!
“主子,季姑娘也沒有别的意思,您拒絕了就行了,千萬别打她呀……”長墨讪讪道。
“讓開!”商溫的話說了第二遍。
長墨深知自家主子的性子,他的話從不說第三遍,他向季稻投過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季稻心尖一顫。
不會吧,小竹子還打女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