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聿尋,你是要勒死我嗎?”
孟時禹扶着方聿尋進了休息室,但方聿尋的胳膊一直圈着他的脖子不肯松開。
“我怕我一松手你就走了。”
方聿尋側過臉認真地盯着孟時禹,圈着孟時禹的那隻手還不老實地勾着對方的衣領。
逐漸拉進的距離讓孟時禹十分不自在,擡手推開方聿尋滾熱的腦袋,卻不經意瞥見了方聿尋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而濕潤泛紅的眼睛,這麼直直地看過來,像極了怕被抛棄的大狗狗。
讓人想要……
“孟時禹……?”方聿尋悶聲開口,語氣帶着幾分疑惑。
孟時禹恍然回神,卻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方聿尋的頭上,順毛摸了兩下。
“……”
尴尬!
大寫的尴尬!
孟時禹連忙收回了手。
可方聿尋卻突然湊了上來,柔軟的發頂蹭了兩下孟時禹的側臉。
“孟總,手感好嗎?”
“你……你先躺會兒。”
孟時禹窘迫抽身,把方聿尋按到床上轉身就去外面叮囑葛辛遠買藥去了。
方聿尋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忍住笑出了聲。
殊不知他自己現在活像隻煮熟的蝦。
沒一會兒,孟時禹交代完回來給方聿尋倒了杯水,神色已經恢複如常。
“你助理去給你買藥了,實在難受就去打一針。”
“你要走了?”方聿尋起身接過水放在一邊。
雖然沒說挽留的話,但那雙眼睛流露出的情緒明顯就是不想讓人走。
孟時禹有點接不住方聿尋現在這黏人的樣子,含糊道:“公司還有不少事等着我處理,我不能一直待在你這。”
“也對,正事兒重要。”方聿尋斂去眼底的失落,“那我以後還可以找你嗎?”
沒了項目的聯系,方聿尋不知道以後還能找什麼借口去見孟時禹,但如果孟時禹答應了,他就不用找借口了。
然而……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當然可以。”孟時禹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如果不是工作呢?”方聿尋不甘心地追問。
孟時禹看着方聿尋的眼睛,試圖看清對方的真實意圖,卻隻看到了滿眼的不安和期待。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孟時禹婉言拒絕。
方聿尋坐不住了,忍着頭暈撐着床邊站起來,走到孟時禹面前:“做個朋友也不行嗎?”
孟時禹聽了這話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意味深長道:“這話很久之前我也問過你,當時你說……沒這個必要。”
“可我不記得了。”方聿尋眉頭一蹙,暗罵以前的自己說話怎麼也沒個分寸!
“你不記得了,不代表說過的話不作數。”孟時禹本就清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後撤了一步,“現在也該換我來說了,你我不過是生意場上的過客而已,至于做朋友,沒這個必要,好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孟時禹便推門離開了,沒有絲毫的留戀。
休息室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方聿尋覺得空氣都安靜得過分,就好像剛才孟時禹對他的那些溫柔和忍讓,都隻是對一個病号的人道關懷罷了。
“啊……”
方聿尋無力地癱回床上,身上逐漸升高的溫度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昏沉,但腦子卻控制不住地亂想。
他真就好奇了,他以前到底是個什麼德行?怎麼好像把孟時禹得罪得不輕?
這時,葛辛遠推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買回來的藥,還有點吃的。
“哥?你還好嗎?要不咱去打一針吧?”
方聿尋實在是不想動,垂在床邊的手敷衍地擺了擺:“沒事兒,外面你幫我盯着點,我睡會就好。”
“哥,你先吃點東西墊墊,把退燒藥吃了再睡。”
葛辛遠覺得自己就是老媽子的命,好說歹說是把藥給方聿尋吃了。
想到孟總剛才離開時平靜的樣子,葛辛遠好奇道:“哥,你和孟總,這次好像談的很順利?之前在會議室門口,孟總竟然還幫你怼了方副總。”
“順利?”方聿尋覺得葛辛遠一定是在開玩笑,人都談走了,哪順利了?
葛辛遠點點頭:“對啊,以前你和孟總見面哪次不是吵架收尾?”
“我以前對他很差嗎?”方聿尋開始懷疑自己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壞?
“昂。”葛辛遠一臉認真,“哥你給人家使壞的事兒你是一點不記得啊,光記着人家回頭報複你了是吧?”
方聿尋沉默了幾秒,嚴肅道:“我具體是怎麼給孟時禹使壞的?你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