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驟然,屋内跑出許星願驚慌失措的模樣。
衆人愣住,她為什麼沒被殺?
這時,焦棠隻覺得肩頭被一雙爪子死死絞住,整個人陡然升上空中。速度快得她沒來得及出聲。
她低頭看見齊铎黑沉沉的臉色,以及繃直的嘴角。然後一枚銀槍從地面極速刺過來,齊铎抓住她的胳膊,向自己懷裡拉。但一切枉然,銀□□中的物體是一團氣體,絲毫不影響死神的動作,焦棠肩膀仿佛被千斤重的鐵鎖扣住,一寸也挪不了。
下面肖長淵取出一枚重物,直接投擲過來,也是扔在虛空中,炸出一片火光。
焦棠放棄物理掙紮,急急催動火符,火符攀上鬥篷,席卷鬥篷中面目不清的東西,但火符燒了一半自動熄滅,焦棠隻覺得鼻腔中全是硫化氫的嗆人味道,人已經被壓縮進浮雕的群像之中。
突然,肩頭桎梏松開,她失重地從牆壁中剝離掉落,迅速墜下,而後重重滾在柔軟的地毯上,仰面看向屋頂,死神又不見了。
怎麼回事?在場的玩家都懵逼了。難道他們之中有人觸發了免死機制?
此時,幽深古堡中傳來更為凄涼的嘶叫。許星願扶起焦棠,兩人還沒互相慶賀死裡逃生,又驚恐對視,返身朝嘶叫聲跑過去。
大廳二樓處,裘霞從房内狂奔出來,沿台階跑下一樓,邊跑邊喊:“它來了,它殺了賀宇兵,房間不安全。”
莫笙笛和況古同時從二樓欄杆處翻下,跳到一樓,與沖回來的玩家集合。
莫笙笛倨傲看向焦棠他們,眼中流轉着疑光。而況古則穩住裘霞,讓她交代事情經過。
裘霞擦拭眼淚,見到人多了,才鎮定下來,說她與賀宇兵正在房中商量事情,哪知道死神突然就出現在天花闆上,一把鐮刀直接割破賀宇兵的腦袋,将腦袋也帶走了。死亡過程與胖子一模一樣。
況古皺眉:“一來就死了兩名玩家,沒有任何規律,難道這期是憑借運氣通關?”
莫笙笛冷哼:“不存在完全沒規律的遊戲,視乎規律是不是隐藏太深。”
顫巍巍跑下來的江舶指着二樓方向,吞吞吐吐說:“屍體不見了。”
玩家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管家真彬彬有禮地朝他們揮手緻意。焦棠目光一凜,這家夥出現準沒好事。
“他不是觸發條件。”這時齊铎在她耳邊低聲道,因為賀宇兵死的時候,他在書房。
“見鬼的,那玩意到底是什麼?”莊柳眠低聲咒罵,許星願朝他拼命擺手,說:“别說了,萬一被它聽見……”
焦棠發現莫笙笛迅速瞥過手表,她恍然,手指在齊铎手表上點了一下。在無理城什麼都可以是觸發條件,時間也行。如果鬥篷人隻是按時出現呢?
老管家在上面大聲吆喝:“小姐先生們,夜已經深了,你們真的不準備休息嗎?你們不休息,我這老骨頭可吃不消,必須去睡覺了,若是睡前能喝上一杯威士忌,夜晚一定能做美夢的。”
他推着工具車,緩緩步入暗影中。
“我們該怎麼辦?”許星願心有餘悸地抓住焦棠的手臂,“還聽它的嗎?”
江舶白了臉,劇烈搖頭,“不可以聽它的話,待在房間内會死得更快。賀宇兵就是個例子。”
“我去睡覺。”焦棠揉揉肩頭,逛太累了,她想休息一下。
許星願立馬說:“我陪你。”
“我不習慣和别人一起睡。”焦棠拒絕了她,現在情況不明,除非和齊铎在一塊,其他人她不做考慮。
裘霞哭喪着臉,邀請許星願:“妹子,我們一起吧。”
許星願見其他人都拒人千裡的模樣,隻有裘霞願意與她待在一塊,她勉強地點點頭,“好吧,多個人多個照應。”
肖長淵想了想,說:“這麼一鬧,我都睡不着了,一個人在房間裡多慌,我還在外面。誰願意和我留在這裡的?”
江舶立刻舉手,莊柳眠和況古也留下。肖長淵見況古也留下,頓時信心又漲了幾分。
焦棠站在二樓時,看到的情景便是,樓下地毯上三個人——肖長淵、江舶、莊柳眠背挨背坐着,齊齊盯住天花闆。本來江舶提議躺着看不累,被肖長淵當場怼回去:“躺着死更不累。”
房間早已安排好,不過裘霞的房間剛死了人,她搬去和許星願一塊住。焦棠與齊铎在隔壁,兩人進屋前挨了一下,又迅速分開。這個微妙的動作被莫笙笛捕捉到,她不動聲色地阖上門。
焦棠回到房中,張開手心,齊铎給了她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個小時後,裘霞房間。
樓下地毯上,江舶突然身體抖起來,他抓住肖長淵小聲問:“屋頂左上角那張臉像不像賀宇兵?”
肖長淵看過去,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見到衆神話人物雕塑中有一個面孔猙獰,栩栩如生,确實有賀宇兵幾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