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 my god!”肖長淵張圓嘴,跳開兩米躲避胖子的血。鮮血沿着地毯慢慢滲透開。
賀宇兵大叫:“那是什麼鬼?一上來就殺人。”
齊铎瑟縮地往焦棠身後躲,暗暗在她耳邊說句:“盡量走在玩家中間。”剛才那胖子便是向前邁了一步才被鬥篷人收割了頭顱。
裘霞拽拽賀宇兵手臂,大嗓門的她也不得不憋住氣息,小聲說:“别亂說話,可能語言也是觸發死亡的條件。”
她說完,短發女生便冷哼出聲,“他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不照樣死了。”
裘霞不滿地瞪她,但是這種詭異氛圍中,她不願惹是非,便閉上嘴。
焦棠觀察其他人反應,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最淡定,正仰首仔細打量屋頂的狀況,似乎在找隐身的機關。其餘兩個男人不安地亂瞟,還有一個身材瘦削,一臉病态的女人也正強制自己冷靜地攢緊拳頭。
這場遊戲的時長是24小時,規則是活着搭乘纜車離開才算過關。在此之前,纜車停運誰也不準離開古堡半步。
老管家回轉身,苦悶道:“主人總是來去匆匆,你們也算幸運,一進門就能拜見他。說明主人将你們當作城堡尊貴的客人。哎呀,我可不能讓主人責罵我招呼不周。”他抓起脖上哨子,吃力吹響。
不一時屋内壁爐燃起熾烈的火焰,将玩家沁骨的冷意稍稍趕出體外。胖子的屍體不知何時消失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幹淨。老管家看着整潔明亮的大廳,呵呵大喜,說:“總算熱鬧起來了。”
他一改開始死闆的态度,畢恭畢敬道:“天色已晚,諸位不如先回房歇息。明早再與主人碰面。卧室就在二樓,請随我來。”
“我還不太想睡,我能四處逛逛嗎?”人群中突然響起微弱的請求,老管家看過去,俊美的男人正幽幽望他。
“可以的,孩子。主人不會約束你們的行動。”他咧開皲裂的嘴皮。
齊铎松口氣,牽起焦棠的手:“那你陪我吧。”
肖長淵一把鉗過齊铎的手腕,斯文笑道:“讓我陪你。”
“你太吵了。”齊铎甩開他,又去抓焦棠的手。“可以嗎?”
肖長淵還要打岔,卻見焦棠無所謂地點下頭,遂悶悶說:“我也不太想睡,我和你們一起。”
其餘人面色陰晴不定,顯然在激烈思考到底要不要随他們活動,還是乖乖回卧室躲起來,萬一死神又跑出來殺人呢?
最後賀宇兵、裘霞還有短發女生、金絲眼鏡男及一名不安的男人回房間,其餘人均跟着齊铎與焦棠參觀古堡。
病态女人自我介紹叫許星願,莫名其妙被人組隊帶到這裡,結果組隊的人又和她解綁了,她隻能依照申請的規定待夠一個星期。
另一個男人叫莊柳眠,也是剛剛渡過三場,打算到無理城搞一批武器防身。他還介紹短發女生是個厲害角色,叫莫笙笛,本來他想抱莫笙笛的大腿,可惜人家太高冷了。
焦棠問在場其他人:“那個戴眼鏡的人是誰?”
肖長淵自告奮勇回答:“況古。一個牛人,不過性格很臭,最好别得罪他。”
焦棠意味深長地彎起嘴角,果然無理城的玩家比普通場要高級許多。
如此,十人分成兩個隊伍,外逛隊是齊铎、焦棠、肖長淵、許星願、莊柳眠。留房隊是莫笙笛、況古、賀宇兵、裘霞,以及不安男人——江舶。
越過長廊時,焦棠問齊铎:“你為什麼要故意違背樹精的話?”樹精是她給老管家起的代号。
“按照它的話行動,可能死得更快。”齊铎淡淡開口,聽不出來他到底是有策略,還是臨時起意這麼做。
“你很有經驗嘛。”肖長淵審度這個玉雕般矜貴的富家公子,還以為對方是個軟蛋子,沒想到心思挺沉的。“确實在無理城,太過循規蹈矩會死得更快。”
齊铎懶得搭理這個自來熟的家夥。
長廊背後是書房,一行人走進去,又被四面大書架震撼到,什麼叫汗牛充棟,卷帙浩繁,當比此處。焦棠煙熏的大眼睛不悅地微眯,她見到了十分不願見到之人。
樹精圍住皮裙,站在梯子上整理書本,它開心地朝他們打招呼:“小姐先生們,晚上好。這裡是主人的書房,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樂意讓我進來整理書本,托你們的福,你們來了,他才開放房間。瞧瞧這滿屋子的書,沒有人讀該多可惜呐。”
它話越說越快,焦棠他們卻臉色瞬間大變,肖長淵立刻喊:“快走,快走。”
胖子死時候管家也說了“主人”兩個字,或許這就是觸發條件。
喊聲未落,地上瞬間散下一片黑影。玩家顧不得擡頭去看,全湧向門口。齊铎緊緊鉗住焦棠的手腕,直到現在他終于明白,這個是無解的關卡,被死神逮住就意味着死亡,沒有任何其他破解方法,即使有技能也沒用。
這是他最不喜歡的遊戲類型——運氣遊戲!
一切太突然,當空中響起尖銳的凄厲慘叫時,他們還沒走到房門,焦棠擡頭看,許星願整個人被挾持在鬥篷中,飛上屋頂。
莊柳眠顫抖地軟在地上,齊铎一把拽起他,繼續跑出門口。當其餘人踏入走廊時,咚一聲,屋内地上滾落重物。肖長淵怯怯回頭,他想起胖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