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正正磕在怪石上。
牧天澤悶哼後,徹底沒了聲音,他緊閉着雙眼倒地不起。喬麗茹慌了,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跪在他身邊。
她六神無主的擡起頭,看向男子怒罵:“王虎你個王八蛋,怎麼辦,現在這可怎麼辦,怎麼偏偏叫他給發現了呢。若他死了,你叫我怎麼解釋!”
“怕啥,老子早就想弄死他了。”王虎窮兇極惡道,“綢莊那面有喬二在,這宅子裡早就是你當家,詢個理由,埋了就是,誰還能在乎他不成。”
喬麗茹癱坐在地:“你長長腦子,這可不是村裡,不是那窮鄉僻壤,更不是你那個土匪窩子,這裡是郢城,死了人,官府是要上門查驗的。”
王虎橫眉怒目:“你說怎麼辦!”
寒風吹過,一籌莫展之際,喬麗茹定了定神,小心的摸過去,剛想要将牧天澤擡起來,驚呼:“還活着。”
王虎瞧不得她這幅高興的模樣,森然道:“怎麼,你不會是覺得他活過來,能放過你,放過謙兒吧。我王家的種,可是遲早要改回名字的!”
喬夫人冷下臉,同樣沒好氣:“别說這些廢話了,趕緊把他搬回屋子去,活是不能讓他活,但也決不能就這麼死了。得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看着王虎将牧天澤擡回去,躺在床上隻有出的氣,沒什麼進的氣兒,腦中瘋狂的轉動着。
蓦的,她腦海中閃過了什麼,湊到王虎耳邊,悄聲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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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城直屬軍司,受都督府管轄,雖在常勝縣内,但不歸縣衙管。
所謂現官不如現管,郢城不止城防由駐軍将領統轄,司法行政亦是,即便是州府衙門也是管不到。
是以,郢城内的人,鮮少去主動惹事,雞鳴狗盜之事更是少有。
軍爺管人查案,那和一般的差役可不一樣,縣老爺還能聽你絮叨蛄蛹幾句,這裡就隻是走個流程,能用刑解決的,絕對不多說廢話。
天還未亮,一隊身着輕甲的士兵,手持刀劍,直直的闖進了客棧。
“诶呦,各位官爺,這這這是怎麼的了,大清早的就勞駕您們過來。”掌櫃的有些語無倫次的湊上前。
為首的中年将士一把推開他,上下打量後道:“你們這裡可住了兩個道士,說是招搖撞騙的道醫。”
“這……沒有啊。”掌櫃的額角冒汗,根本想不起他說的是誰,完全沒有印象,“可有畫像,或者我幫着各位爺把住這兒的客人都請出來。”
将士微微颔首:“那就趕緊,趕時間,你們一起跟着過去。還有你,躲在後面做什麼。”他不鹹不淡的看向隊列最後,一個老婆子畏手畏腳的站着,擠了個很勉強的笑。
滿臉的褶子,着實是倒胃口。
将士移開視線,目視前方。
房間裡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走出來,還算安靜。直到遊熠睡眼惺忪的揉着眼,被魏明澤推搡着向前。
兩個人還未站定,就聽見後面嗷的一嗓子,将所有人的瞌睡都趕跑了。
婆子跑上前,抓着遊熠、魏二人不放,開始哭天搶地:“官爺,我的青天大老爺啊,就是他們倆,我認不錯,昨日他們在老爺面前大鬧一通,一會兒說我家夫人是妖邪上身,一會兒說我們老爺命中無嗣,被趕了出來。”
“我們老爺當晚就暈了過去,怎麼叫也叫不醒,定是被他們二人懷恨在心,使了什麼巫蠱之術,眼見就不行了,沒氣兒了,官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她一改之前的膽怯。
旁人見她撒潑,又聽逮住的二人是不良之人,立刻退避三尺,深怕沾染半點兒污穢,或是被當做同黨牽連。
魏明澤給了程思嘉一個莫要上前的眼神,遊熠連忙跳開:“你胡扯什麼的,誰下咒,誰使巫蠱之術了。我們明明好心上門醫治,竟然還倒打一耙。”
李婆子半點兒不聽,翻來覆去的叫嚷,聽得人心煩意亂。
将士皺着眉頭大手一揮:“去,将他們都綁起來,帶回去。有什麼要辯駁的,等見了大将軍再說。若真是巫蠱之術……”他銳利的眸子掃過遊熠和魏明澤,殺意滿滿。
直到他瞥見了角落裡一個熟悉的身影,眸光不定。
祁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