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尊上,我們已經進行過幾次破陣行動,陣法短期内不會開啟,破陣之事不急于一時,可以慢慢來。”
迹棠怎麼會不知道他那些小九九,她沒有點破,隻道:“我這裡許久不住人,還能如此整潔幹淨,你有心了。”
饒謹:“這裡每日都會有族人過來打掃,兩位尊上可放心住下,若有吩咐也可直接傳訊給我。”他雙手托着傳訊石遞交給迹棠。
迹棠收下,“行了,你回吧。”
饒謹這才躬身退出去。
“時隔這麼久,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踏入你的領域。”宿盡舟踩在木闆上,發出連續的‘吱嘎’響聲。
這裡太久沒有人住,屋子養人,人也養屋子,即便魇族族人每日都會過來打掃,但空了這麼久,木屋很多地方都已經出現斑駁和松動。
迹棠笑了笑,帶他将整個木屋看遍。
每一個地方都有她美好的回憶,她娓娓道來,宿盡舟也聽得認真,等木屋全部逛過一遍,迹棠才拉着他走到二層的露天花園,給他指向遠處,“那裡是海棠花海,現在除了四季海棠在開花外,其他都還沒有到花季。”
宿盡舟,“那就是你說的,小時候伯父伯母經常陪你玩的地方?”
迹棠點點頭。
兩人無聲看向花海。這個時期的花海,綠意占了大半,雖然沒有海棠花開的盛況,但依舊生機勃勃。
他們視線中出現一位老者,那人似乎是故意往他們眼前跑,對二人緩緩行禮。
迹棠示意後,轉身來到木屋一層,老者沒讓他們等多久就敲門進屋了。
他再次行禮,“在下餘西,見過兩位尊上。”
迹棠觀察他片刻,“姓餘?”
宿盡舟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劃過。
餘西:“是,在下和餘黔老祖宗有些血脈上的聯系。”
宿盡舟微微蹙眉,“餘黔,是阿黔?”
迹棠給出肯定的答案,而宿盡舟神色卻瞬間冰冷。
餘西被凍得縮了縮肩膀,仙尊的眼神冰冷到快要凝成實質,他覺得皮膚被一層寒冰侵蝕,而且很快就要深入骨髓。
他強忍恐懼和不适,低聲道:“我是餘黔老祖宗那一支旁系的後人,今日前來拜見兩位尊上,也是因為有一物呈上。”
他從儲物袋裡取出東西,雙手舉過頭頂。
迹棠勾手,将他呈上的東西吸過來。
餘西這才道:“這是一種秘法,通過換血之法可以将兩人的血脈之源進行互換。”
宿盡舟接過迹棠手中的秘法,才看幾眼就冷聲道:“這就是不入流的陰邪之法,還什麼秘法?我看和邪修的路數差不多。”
餘西又抖了抖,“這是我們很早之前在餘黔老祖宗密室中發現的東西,祖輩發現後就一直傳到了現今。我們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呈給魇尊。”
“族長早已向我們說明當年夢魇幻光谷一戰的始末,我們心知餘黔老祖宗所做之事多麼卑劣不堪,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打着互換血脈這麼膽大包天的心思……我們想要彌補,但以我們微弱之力實在無法為魇尊做什麼,隻能将這萬惡之源呈給魇尊,由魇尊處置。”
迹棠再次打量他。
她這次看得有些久,餘西的頭都快要低到地上。
迹棠緩緩道:“你們怕我遷怒?”她擺手,“我還不會把氣撒到小輩身上,你回去吧。”
餘西這才感覺活過來了,他不停作揖,頭上的汗也順着他的動作滴在木闆上,“謝魇尊!”
臨走前,他還把木闆上的汗擦拭幹淨。
迹棠在木屋門合上的刹那,人就已經往後倚進了柔軟的墊子裡。
她神情懶洋洋的,“師兄,高處不勝寒呀!他們都怕我怕得緊。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能放松,隻能在人前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累死了!”
她說着便把兩隻腳的鞋子踢開,兩腿前後搖晃。
宿盡舟見她這樣,笑意漸濃,“他們要是見你現在這副樣子,更是得大氣不敢喘了。”
迹棠側過身,胳膊搭在兩人之間的茶桌上,“為何?”
宿盡舟也靠近茶桌,手臂在上面一撐,另一隻手已經去撓迹棠的下巴了,“看到魇尊這麼可愛的一面,他們還能活着走出這間屋子?”
迹棠低頭就要咬他,“你可是明月清風的仙尊,說得什麼恐怖話?”
宿盡舟逗貓似的,在她快咬上時立刻抽手,然後說:“你沒聽最近的傳聞?我現在已經是他們口中亦正亦邪的人物了。”
迹棠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這邊拽,“有我吓人?”
宿盡舟任她拽過去,兩人離得更近,木香和淺淡的花香融在一起。
宿盡舟的聲音低了低:“想來我很快就同你一樣吓人了。”
迹棠與他含着笑意的眸子對上,抓着他的手緊了緊。
明豔的陽光落在兩人身上,給暧昧的氛圍加溫。
宿盡舟的目光開始緩慢地向下挪,每挪動一下,迹棠的心就跟着鼓噪。
她胸口發麻,這種無法言喻的酥麻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沖破喉嚨,讓她嗓子發癢。
她好似有些微醺,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慢速播放,折磨着她,讓她難以忍受。
她閉眼在宿盡舟唇上啄了一口。
宿盡舟訝異地睜大眼睛,就見面前的人已經先一步後撤,坐姿挺拔。
他跟着她的動作微微直身,“太快了。”
迹棠不看他,“是師兄你太慢了。”
她不看他,自然也就看不到他逐漸變深的眸色。
宿盡舟不主動,不代表他能忍。
“迹棠。”
“啊?”
“過來。”
迹棠非但不過去,還更加往另一邊靠,“幹嘛,我在這坐得挺好的。”
宿盡舟看似妥協地點點頭,但說的話卻直截了當,“好,那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