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盡舟說話算話。
他長步跨過茶桌,膝蓋跪在椅面,傾身向前逼近。
迹棠兩手撐在身側,随着他的靠近已經退後幾次。直到後背碰到竹牆,退無可退,她才不動了。
唇齒相貼,氣息完全交融。
迹棠猛地顫了顫,她分不清震顫得究竟是心髒,還是身體。
她能感覺到宿盡舟的呼吸亂了。
當然,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迹棠被動地攀住宿盡舟的雙臂,五指從搭變抓,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人就要倒下去。
宿盡舟自上而下的壓迫感太強烈,她雙眼閉緊,可就算不看,木香也像一張巨網把她罩在裡面。
她無處可逃,緊張和慌亂的心情讓她沒辦法好好思考,然後她便覺得下唇被輕輕咬了一下,在她反應不及時,宿盡舟已經趁着微微張開的唇縫探進去。
她抓着宿盡舟衣袖的手猛振,接着人就要摔下去。
宿盡舟單臂撐在迹棠身側,另隻手把将要掉下去的人給撈回來。
他短暫和她分開,在她臉側落下輕輕的吻,慢慢挪到她的耳廓。
迹棠的耳朵随即被他的呼吸撩得發癢,皮膚不可抑制地冒起雞皮疙瘩。
“師兄!”她費了半天勁才叫出這聲警告。
宿盡舟低嗯了聲,“換個姿勢?”
迹棠整張臉爆紅,和露出的白皙脖頸形成鮮明對比。
“你先起來!”她推他,手指還酥麻得使不上力氣。
在宿盡舟看來,落在他身前的手隻是軟軟貼上來,毫無力道可言,更像在撫摸和撩撥。
他實在很想更進一步。
可眼前快要滑下去的人卻眼含水汽,軟塌塌的,全靠他托着,像是在示弱。
隻眨眼的功夫,迹棠臉頰的桃粉色就已經把脖頸染成了漂亮的粉,宿盡舟指腹隻随意在上面劃了一下,粉色就變得更豔,如同綻開的桃花花瓣。
宿盡舟認命地歎着氣,起身時也把快要滑下去的人扶坐起來。
他見她眼中水汽未消,臉卻鼓起來,不由笑着揉了揉她軟乎乎的臉頰。
迹棠無骨似的靠在他肩膀上,語調比剛才更加懶了,“師兄,我困了。”
宿盡舟有些哭笑不得,“困?看來我還有催眠的效果。”
迹棠嘟囔,“我是被親累了。”
宿盡舟攬在迹棠背後的手臂微微收緊,片刻後,他認輸般道:“你還是直接說困吧。”
迹棠:“?”
宿盡舟仰頭,這次氣歎得格外深。
*
迹棠和宿盡舟在魇族住了三天,才正式開始破陣。
饒謹很快得到消息,随他們一起。
迹棠見他身後還跟着幾位長老,每位長老各帶幾個看着年齡很小的小魇。
他們跟上後,一雙雙眼睛就落在迹棠和宿盡舟身上,禦劍飛一段距離後,隊形便散得不成樣子。
迹棠加快飛行速度,把身後這群隻看人不看路的家夥甩在身後。
她和宿盡舟先一步來到大陣的位置。
這處大陣名為瞬息傳送陣,它雖然不像火淵永燃陣那些大陣一般本身就是殺陣,卻能在極短的時間内,将數量龐大的修士瞬間傳送至另一處位置,且傳送距離之長,可直接跨越九州。
迹棠落在大陣陣眼中心,把元神之力滲入陣眼。
元神之力遊走在大陣之間,很快把大陣的構造反饋到她的識海中。
宿盡舟和她同時完成提取,“這陣法已經設置了一處傳送位置。”
迹棠若有所思,她朝追來的饒謹問:“你們知道這陣法設置了目的地嗎?”
饒謹才剛飛身而下,就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怔了怔神,随即搖頭,“不知。”
迹棠:“你們是怎麼破的陣?”
饒謹立刻将破除的幾處地方描述給她。
迹棠很想朝他說一句‘白費功夫’,不過介于這是她同族的人,又是一族之長,她還是給他留了面子,也就改口換了個詞,“一塌糊塗。”
饒謹:“……”
饒謹:“魇尊,破陣的幾位長老都在,他們現在就可以繼續破陣,您看讓他們試試如何?”
迹棠擡了擡下巴。
饒謹頓時喜上眉梢,催促長老們全部入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