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清安話音一落,留有餘味,他是來保護她的,那他又是所為何事?
哦,對了,前些日子他總聽姨母絮叨,說有人總來雲氏捧場,無事獻殷勤。
輕輕掀了下眼皮,萬清安狹長的鳳眼在眼尾處有一絲的勾人,再往深處探究,便是不可言傳的意圖。
無聲的挑釁無人知道是怎麼有的,雍王鼻音輕笑,“前些日,本王倒是同雲姑娘提議過,将最好的護衛撥到她身邊,隻可惜她拒絕了。”
就事論事,自己派來的護衛,自然是最好的,遠非常人可以頂替,連這她都拒絕了,如今當真還需要護衛?
萬清安眼中的玩味一瞬即逝,他雖然不過十七,但身如竹筍,高而挺拔,站直的情況下足以同人平視,甚至是俯視。
一向溫和的雍王此刻也沒了笑意,他袖子下拳頭緊握,就直面和對方對視。
雲疏雨驟然打開門,驚訝在了原地,她本是想最後警告一次萬清安回去好好讀書,不曾想雍王來了。
三人一陣靜默。
雲疏雨率先開口,“雍王你怎麼來了?”
朱紅的門扉将她小臉映襯得半紅,雍王乜了對方一眼,而後對她笑道:“本王找你自是有要事商議。”
說着,他目光放到了雲府内,雲疏雨連忙退讓,請他進來,至于萬清安嘛,“左拐,不送。”雲疏雨伸了個手,請他離開。
吃了個閉門羹,萬清安有苦難言,氣得滿腹怒火,有什麼要事需要内部商議?他踢着路上的細碎石子在心裡不斷默念。
雍王跟同雲疏雨進了雲府,自然是瞧見了院子裡獨特的‘景觀’,他隻是看了一眼,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雲疏雨準備了茶來招待他,這是自家準備的專門招待客人的青瓜茶,氣味清爽,喝下後神清氣爽。
雍王接過,視線看向了她的手臂,他捧着茶道:“聽聞你受了傷,這趟來,我已從陛下那裡求得禦醫,不如讓他為你複診一遍。”
那禦醫以及自己的人都還在雲府門外,若是有什麼傷勢隐患,都可以提前解決。
雲疏雨猶豫,她的傷勢她自己清楚,已經不必禦醫了,不過,雍王從小皇帝那裡求來了禦醫,這份心意她不能不領,于是點點頭,“可以試試。”
那禦醫雲疏雨還見過,便是當時太醫署中為雲常治腿時有緣見過一面,想不到今日還會再有接觸。
揭下紗布,一指長的傷口血淋淋挂在她小臂上,相比自己的手,傷勢要輕一點,而手心的傷入骨,就連太醫也佩服她怎麼敢用手去接那刀劍的。
雲疏雨回想起來,不禁一笑,那可怎麼辦,不用手接,命可能就沒了。
重新上過藥後,太醫包紮傷口,一邊叮囑她吃食要注意哪些哪些,傷口要遠離水、減少動作……
雍王聽得認真,這些他也都記下了,既然太醫看過傷,便退出了房間,雍王輕皺眉頭,“雲姑娘……”
雲疏雨一愣,看向他,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對了,不是說有要事和她說?
“現在看來,刺客很可能便是沖着你來的,你可有想過,自己是否得罪了什麼人?”雍王眼中有着凝重。
其實雲疏雨也不是沒有想過,隻不過她不敢肯定。
雍王不解。
若說她有什麼仇人,那自是沒有的,可若提到茶鋪的競争對手,元天茶閣算得上一個,但是她又不理解,為何潛入她家中的刺客,手段與那日在宮門外的有所不同?
敢在宮外動手,說明刺客背後有很大的勢力,壓根不懼天子龍威。所以那潛入她家的刺客不該是最後落荒而逃的模樣。
而且,她覺得兩者的能力有着很大差别。
那日在宮門外,箭至少是從幾十、百米的距離射過來的,而她親自同刺客搏鬥過,覺得他不過是個空有蠻力的,這兩者的能力是不同的。
雍王也陷入沉思,陛下幾日來都在嚴查,這一切相信很快會水落石出的。
“雲姑娘,你還是不打算收下我的護衛嗎?”雍王眼含希冀,他隻希望她能夠保護好自己,若是沒了她,這茶鋪還如何得以經營?
雍王已經不止一次向她提議收下自己的護衛,多次拒絕,但雲疏雨也意識到了這事背後的嚴重性,于是點頭。
果然,對方眼中露出欣喜,很快便傳見了那人。
雲疏雨也訝異,來人竟然是位女子,雍王安撫她道:“雲姑娘莫要看宗政姑娘是女子,她的能力不輸任何人。”
宗政麗陽目光奕奕,比女子再黑一分的皮膚格外地有力量感,雲疏雨從她五官中竟看出了幾分異域風情,這才知道,她祖上是遼疆人,她面貌上自然也是有幾分的相似。
又聽她說,自己曾經單打獨鬥赢過四個成年男子,禦馬、射箭、弓弩、駕車樣樣精通,雲疏雨對她更有好感了,“那日後就有勞宗政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