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祝我生日快樂了。
齊歲寒看見高賀的消息，一晚上的束縛和緊繃感立時就松了。
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高賀好像成了他的好心情。
超級加貝：謝謝，有被安慰到。
齊歲寒輕笑出聲，隔着屏幕他都能想象到高賀有些委屈，但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QSH：早點休息，晚安。
超級加貝：好，你也是，晚安。
*
高賀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迷離地睜開眼，才發現昨天晚上忘了拉窗簾。
不過這麼強的光線居然一點沒影響他睡到十二點過。
他起來用冷水洗了個臉才覺得是真的清醒了過來。
“媽，一會兒嚴旭晖他們要來吃火鍋。”高賀伸着懶腰走出房間。
“昨天還剩了哪些沒煮的食材啊，不夠的話我去買點。”
賀雅珍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聽見高賀的聲音擡頭看他：“火鍋底料我都倒了，鍋都刷了。”
“啥！”
高賀伸懶腰的手一頓，立馬沖進廚房去看。
“都隔夜了，吃了緻癌。”賀雅珍又看着高賀從廚房裡面跑了出來。
“昨天買的肉和菜還有很多，都在冰箱裡面，要不然你再去超市買袋火鍋底料回來？”
高賀拿着手機打字：“我問問他們吧。”
超級加貝：都起了沒？火鍋吃不了，要吃别的嗎？@所有人
曹氏隻吃特辣：沒起，還在被窩裡冬眠。我無所謂，你問他@旭日朝晖
嚴旭晖過了幾分鐘才回消息。
旭日朝晖：靠！什麼情況！我一覺醒來天就變了？？
旭日朝晖：那我們吃别的？
超級加貝：比如？
旭日朝晖：我上次不是說我要請客嗎，結果拖了那麼久，剛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怎麼樣？
超級加貝：我沒意見。
曹氏隻吃特辣：吃什麼？
QSH：我都行。
旭日朝晖：火鍋？
超級加貝：我拒絕，昨天晚上我才吃了。
旭日朝晖：那牛排？
曹氏隻吃特辣：我也拒絕，這是我昨天晚上吃的。
旭日朝晖：操，我就是昨天晚上看了你倆發的照片才想吃的！
QSH：我都行，但拒絕我昨天晚上吃的。
曹氏隻吃特辣：哈哈哈哈哈！
旭日朝晖：……你們是要把我趕盡殺絕嗎？
曹氏隻吃特辣：但我今天是真不想吃牛排了，你換一個。
QSH：我都行。
“這人是複讀機嗎？”
高賀笑着放下手機，他打算先剝個橘子吃。
“一會兒你是要出去吃飯嗎？”賀雅珍接過高賀分過來一半的橘子問。
高賀點頭：“你一會兒是要去機場接爸嗎？”
賀雅珍吐了嘴裡的橘子籽：“去吧，反正今天在家也沒事兒做。晚上回來吃嗎？”
高賀想了想：“不一定，我算着時間給你發消息吧。”
*
最後四個人坐在了學校對面的曹氏店裡。
高賀雙手插兜，窩在沙發裡：“你們可真他媽有創意，元旦節來學校門口吃飯。”
嚴旭晖為自己辯解：“誰讓你們一直都沒個主意，隻有羅松一個人一直念叨，我快被他煩死了。”
“隻有這個我百吃不膩，這叫什麼來着……”羅松陷入了思索。
嚴旭晖好奇：“什麼？”
羅松卡殼了好半天終于想了起來。
他食指在空氣中虛點着：“縱它辣我千百遍，我愛曹氏如初戀。”
嚴旭晖立馬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齊歲寒也把臉扭到了一邊。
高賀等嚴旭晖惡心完，才幽幽地說：“就你還理他。”
有了上一次吃曹氏的經驗，齊歲寒這次很謹慎地選了清湯，真的是連一點辣椒皮都沒有。
“我們吃完去上網吧。”嚴旭晖提議。
羅松搖搖頭：“不去，我作業一個字都沒動，明天上午我還要去補課，後天就上課了，明天一下午肯定是寫不完的。”
高賀深以為然：“我也是。”
嚴旭晖看向齊歲寒，頓了一下後歎氣：“算了，他倆都那麼勤勉了，你就更不可能了。”
齊歲寒轉頭問高賀：“一會兒你是回家嗎？”
高賀點頭：“我還有四科的作業都沒寫，數學和英語可以留到明天下午，剩下的我打算今天寫完。”
“那一起走。”
一直到他們吃完飯，嚴旭晖還是不可置信：“操！還真就隻是出來吃個飯啊我們！”
羅松一臉深沉地攬着他的肩膀：“非常時期，望理解！”
高賀和齊歲寒在店門口和他們分道揚镳。
“一會兒我跟你去看看小黑吧。”齊歲寒突然說。
高賀沒想那麼多，點頭應下了。
等進了小區，他才覺得齊歲寒有點多此一舉：“明天去補習班的時候你再來看也行啊，何必專門繞路過來一趟？”
“我也是下車的時候才想起來。”
齊歲寒摸了摸鼻子，從外套的兜裡拿出了兩根火腿腸。
“而且我還給它帶了新年禮物，怕過期了。”
高賀覺得他這句話槽點過密，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從齊歲寒手裡抽了一根火腿腸過來，指着保質期的地方：“六個月。”
“而且上個星期生産的。”高賀又看了一眼生産日期。
齊歲寒臉上一點尴尬不顯：“明天就是2号了，過了今天那這個禮物就過期了。”
“行吧，邏輯達人。”
高賀也不和他繼續争辯，把火腿腸塞回了他手裡。
高賀攤開手掌：“那我怎麼沒有元旦禮物？”
齊歲寒明顯被噎了一下，高賀見他吃癟的表情，打算見好就收。
正準備收回手，就聽見他說：“要不分你一根？”
高賀氣了：“滾！”
他想說把“你我當什麼了”！
但看到齊歲寒的表情并沒有打趣的意思，反而還有點認真地思考了起來，高賀又撇了撇嘴。
“我開玩笑的，不用給禮物。”
“或者送你别的？”
兩人同時開口。
高賀一瞬間想到了書櫃上的幾本字帖：“不用送！我也沒送你，我們扯平了！”
他見齊歲寒還想說話，趕在他開口前立即道：“行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你不是來看小黑的嗎？快看吧，它不在。”
齊歲寒：……
不過小黑确實不在，齊歲寒隻看見了他們之前一起給小黑買的兩個新狗碗和新狗窩。
寵物醫院的醫生說像小黑這樣的野狗，很難預防各種疾病，之後再犯腸胃炎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們隻能盡可能地讓它平時接觸到的環境保持幹淨，這樣可以減少一點它生病的幾率。
前幾次齊歲寒來找高賀的時候，小黑都出現在單元樓下或者是綠化帶那裡。
每次都生龍活虎的，所以他們就沒有專門過來看它的窩。
都不用齊歲寒仔細打量，就能看得出來狗窩有被使用過的痕迹。
他安心了不少。
他和高賀把兩根火腿腸剝開，還掰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放進小黑平時裝狗糧的那個碗裡。
小黑從後面的草叢裡探了個頭出來。
看見他們倆，它沒有往後躲，但也沒有上前的動作。
就保持着它認為的安全距離，眼珠在兩人的手和它的碗之間來回地轉。
高賀把最後一小塊火腿腸放進小黑碗裡，拍了拍手起身：“走吧，我們一直待在這裡的話，它是不會過來的。”
齊歲寒也知道這點，于是起身和高賀往回走。
高賀見他還是和之前來喂小黑一樣，走幾步就回頭看看，忍不住笑了。
他強行手動地讓齊歲寒目視前方，手也順勢搭在了齊歲寒的肩膀上。
“它會吃的，别看了，你一直看，小黑會以為你這是舍不得那兩根火腿腸。”
高賀看見齊歲寒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無語，他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