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歲寒也沒忍住低着頭笑。

高賀用筆帽戳了戳齊歲寒的手臂，催促他：“别笑了，你剛才還沒講完呢。”

齊歲寒收了笑，但眼尾還帶着笑意：“好，繼續。”

*

從奶茶店出來的時候，高賀本想把帽子扯下來。

但這會兒外面的風刮得有點大，他隻好默默地把手又收回去揣在兜裡。

他還把連帽處的領口又往裡面攏了攏：“今年冬天應該會比較冷，不知道會不會下雪。”

齊歲寒扭頭看着他：“你喜歡雪嗎？”

“還行，主要我們這裡很少會下雪，所以如果看見雪就會更興奮一點。”

齊歲寒點了點頭：“南方确實是這樣。”

“是哦，你比我還南一點。”高賀突然有點幸災樂禍，“你是不是都沒見過雪？”

“别這麼看不起人好嗎？”齊歲寒瞥了他一眼。

“以前冬天去隔壁市爬山，趕上了下雪，所以還是看過的。”

“巧了，我也是冬天爬山的時候見的雪。”高賀笑着看向前方的路。

“我們南方人就是這麼可憐，想看雪都得爬高一點，要不然就得走遠一點，因為家門口沒有。”

恰巧一陣風把樹上的銀杏葉吹得七零八落，有一片葉子掉在了齊歲寒的肩頭。

高賀忽然就想起了上學期他們從補習班出來等着過馬路的那次。

他撿過那片葉子，突然戲精上身：“相似的場景再度上演，時光仿佛回到了昨日！”

高賀把銀杏葉伸到齊歲寒的面前晃了晃：“樹葉的飄落，到底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齊歲寒失笑，從高賀手裡抽走了銀杏葉：“是脫落酸和地心引力的懇求。”

高賀聽得直樂：“你是不是剛才做題做傻了？”

齊歲寒也跟着他笑：“這該我問你，突然抽了什麼風？”

高賀低着頭笑：“誰知道呢，可能是西北風吧。”

*

高賀回到家把剛才的那片銀杏葉清理了一下，然後用标本夾小心翼翼地壓了起來。

他又想起來今天補課的時候，齊歲寒把酒店門口撿到的那片葉子也給了他。

于是從練習冊裡面翻了出來。

葉片已經被齊歲寒清理過了，而且這幾天他應該也是找東西壓着的。

因為高賀仔細地看了一下，覺得還不錯。

他拿出收藏冊，找了還有空位的一頁，把葉子放了進去。

高賀想了想，又取出來學着齊歲寒的樣子，在葉片的右下角畫了一個獎牌。

然後把屬于這片葉子的故事，也簡短地記錄在了收藏冊上面。

他這才心滿意足地合上了冊子。

嗡嗡。

高賀拿起手機發現是齊歲寒發的消息。

QSH：我今天剛到你家樓下你就出來了，所以沒來得及喂小黑，你記得喂它。

超級加貝：知道了，你可真操心。

高賀無奈地搖了搖頭。

最早和齊歲寒不熟的時候，還覺得這人冷冰冰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有愛心。”

高賀嘀咕着出門，下樓拿了狗糧就往小黑那裡走去。

這袋狗糧還是之前他和齊歲寒一起買的，現在都又快要吃完了。

超級加貝：[圖片]

超級加貝：又沒剩多少了。

QSH：也好幾個月了，夠它吃到下周六嗎？

也是，買的時候還是暑假，現在都年底了。

高賀算了算袋子裡還剩下的量。

超級加貝：勉勉強強吧。

QSH：那下周一起去買。

高賀一直走到了平時小黑很警覺的區域，它都還沒有動。

以往隻要有人走到這裡，小黑就會起身往後躲起來。

但今天高賀走得更近了，小黑居然都還趴着。

他在小黑的碗前站定，小黑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

高賀放輕了動作蹲下，小黑卻隻是稍稍擡臉看了他一眼。

超級加貝：小黑好像有點不對勁。

QSH：怎麼了？

高賀試着伸手想去摸摸小黑，但是也怕它有很激烈的反應，所以小心翼翼的。

他的手在快靠近小黑的時候，它隻是哼唧了一下，感覺是想叫，但好像又叫不出來。

高賀給齊歲寒打了一個視頻過去：“你能看清嗎？”

齊歲寒靠着椅背，看背景應該是正坐在書桌前：“能。”

“我過來一直到現在這樣，離它這麼近，它都沒有什麼反應，我覺得不太對勁，不知道它是不是生病了？”高賀的語氣有點擔憂。

齊歲寒看見高賀輕輕摸了摸小黑的毛，小黑也沒有任何躲閃和反抗，依然是耷拉着腦袋趴在那裡。

“你等我，我馬上來找你。”

高賀本來隻是想給齊歲寒說一下小黑的情況，沒想到他要過來。

但見視頻已經被挂斷了，他隻好在這裡等着齊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