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見内心不禁感慨:是啊,原最害怕流言蜚語的人,現在卻因為自己,勇敢了一回,真是不知自己一時,是該驕傲還是該擔心啊。
蘇時見就近在蘇旭的右下方坐了下來,開口道:“算起來,陵安公主比你還年長兩歲,如今皇上終于幫公主覓得良婿,如此着急也屬正常。”
“陵安公主及笄多年,依舊住在皇宮之中,未曾設立公主府,百官早有上奏,雖然中間有皇帝壓制着,但終歸于理不合,所以借由此次公主成婚,自是君臣皆願。”
蘇念瑜緊跟着蘇時見,在其右手邊坐了下來。
“古往今來,及笄後還住在宮裡的公主,雖然隻有陵安一個,但二哥,我們都知道,這,可不是恩寵。”
順和二十五年,先帝駕崩,沈泓即位,改年号慶盛,并将國号中的“陵”字賜給他的嫡女做封号,也就是現在的陵安公主。
當時有許多朝臣反對,甚至有的想要死谏,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但卻無任何功績和實業,得不了如此殊榮。
可對沈泓來說,這些根本不重要,為力排衆議,不惜處置了幾個帶頭的朝臣,才穩穩的,将這封号安在了陵安的頭上。
一時間,陵安公主的名号響徹了整個金陵,也因為此事,沈泓頭上多了一份殘忍、昏庸的名頭。
這也就是這些年來,沈泓為何緻力于改善自己名聲的來源。
不過時間向來是最好的解藥,沈泓的殘忍,随着他對陵安的寵愛和他自身的運籌帷幄,漸漸被百姓所忘記。
留下來的隻剩下他愛女的名聲和對金陵朝的功績。
曆朝曆代,公主、皇子成年後,是必須要在宮外開府另住的,所以在皇子公主成年前,宮中都會為他們,提前設立府邸位置。
方便成年後搬出去,可距離陵安公主及笄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沈泓依舊沒有設立她的公主府。
不僅如此還特地在宮内,給陵安公主新建了一座宮殿居住,如此恩寵,世間絕無僅有。
往日裡,除了朝臣千金舉辦的詩詞歌會,陵安一般都足不出宮門,整日裡不是呆在皇後身邊,就是陪着皇帝。
在京都百姓的眼裡,陵安的寵愛,是她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蘇念瑜:“未建公主府也罷,可陵安公主連封地和商鋪都沒有,空有封号,卻孑然一身。”
可以說,她除了皇宮,一無所有。
此時蘇旭開了口。
“自公主被冠上陵安這個封号開始,就不再是一位公主這樣簡單的身份了,已經變成了皇上用來牽制各方勢力的籌碼。”
“隻不過,我們沒想到,他精心培養多年的籌碼,現在居然用在了時見的身上,倒真是看得起蘇家。”
蘇時見苦笑:“最是無情帝王家,這樣的看的起,還是算了吧。”
所謂,身在局中不自知,張堇、皇後一黨,一直沉浸在沈泓為他們編制的權貴虛妄之中,未曾靜下心來琢磨,才導緻了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