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卻不能因為故事的悲傷而停止工作。
老陳那邊還沒有任何關于找到死者頭顱的線索,謝嘉弈拿起手機給法醫李婕發微信詢問進展,随即沖林海揚揚手機:“失蹤女性調查的怎麼樣了?”
“我這邊調查了本市一個月内的失蹤女性報案記錄,總共36件,其中26件年齡不符,8件我聯系家屬說人找到了但是沒有銷案,另外2件家屬說了一些失蹤女性的身體特征與本案不符。”林海抱着本子有些失望的反饋:“我考慮,要不要發布認屍公告。”
“王家村村委會的司機老姚女兒已經失蹤了一天。”謝嘉弈垂下眼一邊等待李婕回複,一邊把玩着手機按下老姚女兒的電話号碼:“電話關機,我讓運營商這邊查了,從昨天開始,這個電話号碼沒有被人使用過的痕迹。”
這邊許星柏已經從警務通調取了老姚的信息:“姚博,與王家村王莉結婚,育有一女姚依。姚依今年20歲,大專的最後一年,自己在五百強公司實習之後直接入職。從履曆上來看,這個女孩從小就是鎮上的普通小學普通中學,沒考上大學複讀一年之後這次連大專分數線都沒有過,最後隻能母親幫忙找了個網絡學院混了一年半。”
“這麼詳細和隐私的事情你怎麼知道?”謝嘉弈原本低頭和李婕約好次日取報告的時間,聽到許星柏的回複,好奇皺眉望向對方。
“我根據她的手機号碼搜索賬号,看到了一個頭像和警務通系統裡姚依樣貌五官比例一緻的賬戶,就查到了她的微博。”許星柏有些不明白似的歪着腦袋:“年輕人,總是擔心全世界不懂自己。隻要用點心去試着了解他們,他們恨不得把心髒挖出來——的那麼令人心疼。”
許星柏看到謝嘉弈越聽臉色越難看,終于開始學習說話不那麼直到戳死人。
謝嘉弈擡眼瞥了瞥許星柏認真跟随自己思路的表情,又看看旁邊趙荔努力用手背撐着臉,林海兩隻手撐着眼皮努力與瞌睡作鬥争,這才想起來看看時間:“今天太晚了,大家早點回家休息,監控是不是還沒有有效發現?明天林海趙荔跟監控,許星柏跟我去一趟法檢中心。”
——随着門被打開,一枚圓如盤的月亮已經挂在了深藍色的天幕裡。
趙荔和林海結伴離開。
謝嘉弈這邊伸了懶腰也準備離開,剛好看到許星柏背上包收拾好——
“你家在哪裡,我順道送你?”
“...芙蓉小區,單位租的宿舍。”
芙蓉小區就在謝嘉弈家同方向,但是這個小區,是市局專門為三級正以上領導級别的人員租的宿舍。
随着電梯一聲響。
兩人一起邁腿進入電梯。
狹窄的門口,謝嘉弈的手背輕輕與旁邊人的手背輕觸。
一片溫熱,慢慢的從五指關節,漸漸蔓延到了胸口。
謝嘉弈向前一步轉過身,後背抵着冰冷的牆壁抱着胳膊低頭閉上眼睛假寐。
許星柏仰頭默默望着電梯屏幕裡不斷減少的數字。
心中有好多問題要問。
許星柏之前是哪個部隊?
為什麼會來這裡做個小警員?
自己當時為什麼鬼迷心竅要他加入?
他為什麼沒有拒絕我?
想到這裡,謝嘉弈下意識睜開眼,卻正看到許星柏透過電梯門的反光觀察自己。
“你開車。”謝嘉弈下意識隐藏心中的瞬間慌亂,擡手将車鑰匙丢給對方,自己倒是先出電梯。
——對哦,剛才進電梯都沒說讓讓我這個隊長,他以前比我職級高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