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吧。”村長仿佛對謝嘉弈的問題很難理解似的,搖搖頭。
“村長我說句不得體的,”眼看謝嘉弈一隻腿已經邁出門,許星柏站在門口卻動也沒動:“或許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把村民的痛點當八卦,唯獨您,需要做點什麼。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要隻是和别人一樣,當個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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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村長口中,除了對于村裡微小卻膈應的呼喊與求助忽視,倒也沒有其他發現。
謝嘉弈将車鑰匙丢給許星柏,自己坐在副駕駛打開車窗,胳膊搭在車窗手掌撐着臉望着越來越暗的村道發呆。
村子裡實在是太安靜了。
除了遠處村屋裡偶爾傳來的狗叫聲,這裡連路燈都沒有,車和人都被籠罩在一層晦暗的薄霧之中,向下沉,成為明天早上的霜。
許星柏手掌握住方向盤,隻覺今天來來回回除了給腿上活以外就是認出村長是個瞎子看不到村民的痛苦。
“謝隊,你會不會怪我多話?”
這都已經六點多,是下班還是加班,給句痛快。
謝嘉弈緩緩呼吸着不同于城市的清新含蓄的空氣,想了半天擡手:“走吧,我們看你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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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市局辦公室内。
二隊辦公室門鎖緊閉,屋内燈火通明,窗戶上蒙上了一層白霧,不時有一些不應該出現在辦公室的聲音出現。
“謝隊,什麼情況?”林海背着雙肩包推開門,很快被一陣辣椒孜然的味道籠獲。
“好吃的!”趙荔推開門下意識倒退一步,很快一臉期待沖進屋内。
“關門關門。”謝嘉弈宛若主人翁似的,端着碗舉着筷子,伸長脖子盯着鍋裡正在翻炒的豆腐肉沫。
“辣椒炒肉,幹煸豆角,小炒牛肉——”林海用力吸吸鼻子,直接上手在盤子裡捏了一塊,趁着手指還沒有被燙熟趕緊丢進嘴裡,捂着嘴巴也止不住滾燙白霧從口中釋放,激動道:“我死了我又活了!”
“說什麼呢!”謝嘉弈擡腳提了對方一腿,自己跟着夾了一大塊牛肉放在趙荔的杯子蓋上,又夾了一塊塞進嘴裡眯起眼睛享受這種又燙又辣又鮮的汁水四溢:“我一直以為幹煸豆角需要用甩幹機把豆角先甩幹,快吃快吃。”
聽到謝嘉弈要看自己表現,許星柏直接開車拉着對方去單位附近的晚市,買了肉和菜,回來就支上趙荔剛入職時帶來單位的電磁爐,哐哐一頓幹。
“許哥,咱這再加點蒜更好吃。”林海倒成了最歡快的那一個,舉着一次性筷子滿場飛。
“肉——”
謝嘉弈眼神看準剛準備夾——
“許哥你嘗嘗,”林海的筷子尖已經鎖定,下一秒這塊肉便掉落在許星柏的盤子裡。
謝嘉弈咂咂嘴,也不戀戰,直接瞅上了下飯利器幹煸豆角!
軟軟糯糯在口中油膩鮮香——
林海将一碗方便面丢在了菜裡——
“啊啊啊啊啊——”
眼看一鍋菜慘遭污染,餓鬼托生的謝嘉弈瞪大眼睛舉着筷子躬着身子跺腳崩潰,站起來瞪着林海的腦袋趁對方沒發現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繞過對方換了方向,望着正在吃飯的衆人——
本想大喝一聲以示主權。
但是手卻不自主的一筷接一筷的往嘴裡塞。
一時之間,辦公室人人松鼠上身,忙着在嘴裡塞過冬的食物。
“吃完了,還有嗎還有嗎?”
正當謝嘉弈有些失望沒吃飽的時候。
一個筷子突然杵過來。
許星柏給他夾了幾個剝好的蝦肉。
看到謝嘉弈驚訝的眼神,許星柏沒有回應對方的眼神擡起夾筷子的手蹭蹭鼻尖輕咳一聲:“謝隊,我的表現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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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謝隊,在我們開會之前,我這裡倒是聽說了一件事,不知道對我們的案情有沒有幫助。”趙荔吃完飯泡了杯濃茶抿了一口做足了準備聊通宵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