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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風骨不曾輕看·刑偵 > 第2章 案發

第2章 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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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弈手機響起——

“謝隊,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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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王家村,昨天晚上不是下了一場大雪麼。今天早晨六點,有出來遛彎的村民發現村南邊的玉米枯地裡,有一句赤/裸的無頭女屍,屍體呈慘白色跪在地裡凍得像一隻雪糕。現場我們已經封鎖,你們盡快過來吧。”當地派出所所長老陳簡單的介紹了抛屍現場,等待謝嘉弈的安排。

“法醫法檢聯系了嗎?”

“聯系了,也都在路上。”

“好的,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們現在出發。”

挂斷電話,謝嘉弈沒有了之前的輕松愉悅。他側臉望着窗外——

北方一月的天氣,沒有幾個晴天,這才早晨十點左右,天幕卻還是陰沉沉的要哭不要哭似的壓在頭頂,仿佛幾年欠賬都沒有收回來似的委屈,随時能擠出幾滴雨雪似的。

想到死者的悲傷遭遇,心裡也像這天氣一般壓抑。

等到重新從辦公室出來,謝嘉弈望着正在聊天的衆人:“城南王家村出現一具女屍需要前往。”

“我這邊和小海趙荔過去勘察現場,蘇育哥麻煩幫我們留守辦公室,協調統籌對接工作。”

所有人聽到謝嘉弈的安排,蘇育已經拿上電話沖出辦公室要車,林海和趙荔則開始整理背包。

隻剩下許星柏坐在原地一臉期待的望着謝嘉弈。

謝嘉弈:?

許星柏:!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用眼神表演着标點符号。

林海看出兩人之間的眼神交彙——

“謝隊您還是帶上小許吧,興許一張衛生紙也有一張衛生紙的用途呢。”

“謝隊,我會開車!”許星柏舉起手主動申請工作。

謝嘉弈上下打量對方,想起許星柏戴在自己手腕上那副玫瑰金的冰涼觸感,默默的将車鑰匙丢給林海:“小海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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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市往農村的路上,道路越來越窄,車輛卻越來越少。

坐在後排的謝嘉弈翻看ipad上傳來的現場圖片,看到女屍被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發現,不斷的用食指和拇指将照片放大又縮小,心中漸漸有了些許的疑雲。

“王家村。”許星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舉起手機轉過臉努力想要向許星柏證明自己的價值:“根據我在網上的搜索發現,王家村位于我們市常青縣南邊秦嶺山腳下,民風霸蠻——”

“嗯?”謝嘉弈被對方一個霸蠻的表述吓了一跳,雖然九零年代确實有将全市各區縣“刁X城,懶X縣,殺人放火常青縣”的傳言,但這都是過去,掃黑除惡這麼多年,再加上現在的社交媒體監督,年輕村民出外打工,早已沒有這些刻闆印象。尤其是作為警方人員,未經核實的評論不可信。

謝嘉弈放下手裡的iPad,心知對方是想要幫忙,輕輕歎了口氣傾身胳膊搭在膝蓋湊向對方,望着新人透着清澈的愚蠢的雙眸,歪着腦袋帶着來自直屬領導的真誠與關心:“北京已經申奧成功了你知道嗎?”

“是嗎?我不知道。”許星柏竟然還認真的回答。

現場林海下意識瞥了一眼身邊同事難以置信:“小許,你真的是28歲嗎?”

趙荔瞪大眼睛:“小許以前在哪裡生活工作,你都不看新聞嗎?”

謝嘉弈擡起手微微遮住自己頹喪失望的雙眼,随即無奈歎息努力嘴唇抿了又抿——

能看得出是隐藏了很多句罵人的話。

之後在許星柏的腦袋上敲了敲:“小海你抽空查下,他是不是剛被放出來潛伏在我們這裡的。”

許星柏沒有注意到其他兩人的反映,隻顧着看謝嘉弈望着自己一會兒無奈一會兒生氣的表情。

就連偶爾的歎息落在自己的耳邊,都令人心髒顫抖。

對方沒有因為自己初見時的莽撞而生氣。

也沒有因為自己的不懂而嘲笑。

就不想再令對方失望。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我搜的新聞是幾年前的...”許星柏嘴唇顫抖幾秒,很快找到借口:“我主要想表達的是,這個村子也是,很多青壯年成長之後離開家。留守的有些人在地裡種草莓或者葡萄,拉到路邊售賣。還有一些人就靠着村裡的補助和家人的接濟生活。近些年雖然國家撥款為村子修路,建立幹淨的工作廁所,專人為孤寡老人送飯等,但生活還是需要靠村民自己努力。可是整個村子沿着山底向山上蔓延,靠近路邊的房子還亮着燈,一到晚上村裡像是瞎了一般黑茫茫一片,人影進去了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無聲無息。荒涼,尤其是冬天的村子,荒到每天倒數除夕過日子。”

“我之前在那附近吃過飯。”說到這裡,謝嘉弈倒是想起來:“直到現在,2024年了,晚上七點之後沒有地鐵接駁車過來。整個村子依然是一到晚上,除了路邊借着路燈的光亮以外,村子裡就像是沒有人住似的,隻有經過誰家屋檐下時,才能聽到電視的聲音。當時晚上七點多,路邊隻有路燈和疾馳而過的車輛,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獨自站在路邊車站站牌邊,像是在等車。我經過的時候還在感慨——”

“幸好你有車?”小海一邊開車一邊望着後視鏡接話。

謝嘉弈沖後視鏡裡的小海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我在想,從村子到地鐵站最後一站,單趟是要75元,不是輕易就能接受的價格。她這麼晚獨自一人在外,如果是在等待朋友來接自己還算好,但如果是和家人吵架出門,這個成本還挺高的。”

“那她一定是很傷心,傷心到甯可将自己陷入另一種困難境地,都不願意再回去。”許星柏側身坐在副駕駛,耳朵沖着謝嘉弈,聽着對方的故事,輕輕點頭描述自己的理解。

“對了,在辦案之前我必須要提醒大家:這個村子之前從未發生過此類事件,裡面也都是大爺大媽的,稍後我們到了之後一定要注意詢問過程中的态度問題,别咱們自己的工作沒處理好,倒是一個投訴把自己搭進去了。”

說到這裡,前排林海突然開始裝哭。

“怎麼了?”許星柏好奇。

趙荔抿着嘴狂笑不止。

謝嘉弈狠狠眨眨眼搖搖頭歎氣解釋:“之前小海詢問周圍群衆有沒有發現什麼,結果對方把他當作領導,絮絮叨叨的訓斥了自己對于社會的各種不滿,小海沒忍住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是來問相關情況的你把我罵半天不解決事情,結果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大爺就跟可雲丢了娃似的,非要小海說清楚自己罵什麼了。現在就不再說大爺和社會之間的不滿,而集中火力在小海身上。”

“我當時道歉了,我說我說錯了對不起。但是你知道吧,大爺本身作為群衆可能平時也沒有人去聽他說什麼,正遇到我這個故意送上門的,完全不聽,非要拉着我說要去市局,投訴我污蔑他。我真的道了很多次歉,但是大爺還要問我,為什麼說,我說他罵我。”林海一隻手扶着方向盤,一隻手在空中比劃着跟着解釋之前的悲慘遭遇。

“還好小海機智,也犧牲頗大。他直接回複:因為我不要臉因為我精神有問題因為我賤,可以吧。有時候還是需要适當發瘋的。”謝嘉弈苦笑着搖搖頭:“大爺CPU直接燒幹了,愣了半天說你這是啥意思。”

“——這不是道德綁架嗎?”許星柏眼波流轉,自己的CPU也跟着被幹翻:“而且,不就是一句話說錯的事嗎?”

“No!”衆人一起回答他:“big膽!”

謝嘉弈認真解釋:“大爺被冒犯是事實,我們多次緻歉也是事實,實際上未對大爺造成任何精神上和金錢上的損失,就是大爺當場尊重沒擱住,情緒閃了一下。而後小海再次重複了兩遍,大爺向小海道歉了。”

“萬中有幸的是,大爺後來說他當時錄下視頻有意激怒我們想要發個抖什麼紅一紅,沒想到小海自殺式道歉,階級鬥争成為私人仇恨,這段視頻用不了了。”

“這還算是普通的,還有那種跑到基層派出所接待室坐下用手指敲敲桌子:來給我念下你們的規章制度。”趙荔一臉心酸的搖搖頭:“人類啊,最喜歡折磨彼此,直到折磨到看不下去結束折磨,卻還要把這叫做善良。”

說完之後,謝嘉弈特意湊近許星柏耳邊,輕輕:“怎麼樣,我們基層工作,怕不怕?”

“這麼刺激,我很期待。”耳邊陡然一陣清風,直接吹紅了許星柏的耳垂。

許星柏本能的縮了縮身子,讪讪笑笑轉身窩在副駕駛座位裡。

望着窗外不斷向後倒退的枯樹,看到車窗倒影出眼眸裡的光影随着樹影每隔幾秒消失又出現。

許星柏嘴角的笑容逐漸收起,眼神中的溫度也漸漸散去,他沒有動,整個人卻莫名的有種冷感,和剛剛的大眼萌娃人設有着神經分裂的區别。

——和之前特種作戰相比,這裡又是另一種的心眼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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