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魏姑娘在一起,經常請教魏姑娘,連她們也得到了一定的好處。
梁帝突然到來,讓飛羽宮忙亂了一番。宸妃心内厭煩,面上盡量不顯。
幾年過去了,情情愛愛、恩恩怨怨也都淡了,深夜獨省,芸芸衆生,哪個不是身肩家族負擔之重?
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隻要自己曾經在乎的、現在和未來都會在乎的東西,能夠安好無虞,其他的,自己就、放下吧。
從今而後,隻要大家都好好地活着,就是自己所求。
把自己的心門鎖好,勿讓外界的風風雨雨,玷污到這一方純淨。
公主嫂嫂說過,深宮之内,歲月漫漫,枯燥無聊,自己要能想得開,自己會排解,否則一天都難過。
如今,嫂嫂飛出了籠子,自己卻被迫栽了進來。
後宮數十數百人,所有人都圍繞着一個男人轉,一切榮辱,出于他,歸于他,他決定一切。
自己可以不在乎,但大面兒上也須過得去,算是為了父母兄長,為了景禹,也為了他。
皇帝,心思深沉難懂,性情虛僞難測,自己須得謹慎小心。
陪着梁帝去麒麟閣看望了景禹,回到主殿,梁帝問到:“聽說愛妃近期一直在調養,效果如何啊?看着起色倒是好些了。”
宸妃讓人把剛剛離開的魏知靜重又叫了回來,指着她對皇上說到:“多虧魏姐姐幫我細心調養。臣妾确實好多了。”
“聽說魏姑娘是阿羨認下的義妹?你如此精心侍奉宸妃,讓朕也省心了,朕要好好賞你!”
這時候琉璃跟殿門口的一個宮女說完幾句話,跑過來跟宸妃對了個眼神,捂着嘴輕輕說道:“盯着這邊呢……”宸妃微微颔首。
服侍着梁帝又進了一盞茶和一角酥酪,宸妃提議梁帝也讓魏知靜幫着按摩下頭頸,舒緩一日的疲累。
梁帝看着重新嬌豔起來的宸妃,欣慰地想到,如今的她倒是知情知趣、通透起來了,遂一邊享受着魏知靜的按摩,一邊拉着榻旁宸妃的手輕輕摩挲。
宸妃瑟縮了一下,後面倒自然了,梁帝心喜。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梁帝在魏知靜的輕柔的手法的揉按之中,正舒服得昏昏欲睡,突然外面傳來喧嘩聲:
“我要見陛下!讓我見陛下!”
“不可。陛下正在休憩。”
“我要見陛下。陛下!陛下!”
“誰在外面喧嘩?如此沒有規矩?”皇上猛一下驚醒,臉上露出不悅。
“禀陛下,是春波殿來人,報說越妃娘娘不适。”琉璃答道。
“春波殿……阿宓怎麼啦?”
宸妃眼波流轉,藏起隐隐的笑容,“喚人進來,跟陛下禀告。”
進來的宮女緊張、害怕、擔憂,帶着哭腔說:“陛下,越妃娘娘腹痛難忍,疼得在榻上打滾呢,哭着叫陛下……”
“傳太醫了嗎?”
“已經去請了。”
“那、朕去瞧瞧?宸妃,你先休息,朕回頭再來。”
殿外聲音漸遠,宸妃這邊輕松起來,笑着對魏知靜說:“魏姐姐,皇上賞你了,本宮也要重重賞你。”
魏知靜笑着領賞謝恩。
“娘娘要等陛下嗎?”盞兒問。
“傻子,去了春波殿,陛下還能出得來?”
“哦。那奴婢去鋪床。”
碧甕行宮主殿。
孩子已經睡着。璇玑輾轉難睡,立于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黑夜,思索着,盤算着,苦熬着……
在長夜寂寥中,反思自己一路走來的路,反思父汗和王姐的治國舉措,反思自己族群的苦難、一路選擇和被選擇的悲涼,心中湧動着酸澀、無奈、悔恨和痛楚……
仇恨一點點地加深,如波浪一層層推湧向前,直至浪花飛濺、洶湧澎湃!
恨,恨自己的出身,恨北燕,恨梁帝,恨一切傷害過自己和自己親人的劊子手……
要掙紮!要報仇!要複國!
可是太難了,難以上青天!
長生天啊,請賜予我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