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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北辰川月傳入東宮的密信,因為太子殿下去面見聖上還沒有回來,所以由裘夜殇代為處理,信上提及了南宮淩,需要太子殿下親自前往。
為了盡快将此事處理妥當,裘夜殇決定先行一步,他給太子殿下留了字條就出了東宮。
來到約定的地點,等待裘夜殇的不是北辰川月,而是北辰子珩,中計了!
裘夜殇想逃走已經來不及了,周圍全是北辰子珩的人。
“本來是給北辰瑾準備的墳墓,沒想到裘公子這麼迫不及待就跳了下來。”
裘夜殇一語道破,“大殿下不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去見聖上了,根本不在東宮,你假借川月世子的名号給太子殿下傳信,不就是想引我前來嗎?”
北辰子珩沒想到裘夜殇這麼輕易就看穿了,“既然知道是個局,裘公子為何還要來?”
“大殿下隻管做你想做的事,不必過問我為什麼要來。”
“哈哈。”北辰子珩一時明白了什麼,“還以為北辰瑾真找到了條聽話的忠犬,結果是條聽話但嘴臉虛僞的狐狸,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你在為誰做事呢?”
裘夜殇未透露隻言片語,匕首從他的袖間滑落,他揮動利刃就開始厮殺,身形如鬼魅,直取敵人咽喉,殘影如風。
就在這時,一人手持長劍,怒吼着向裘夜殇沖來,裘夜殇身形一閃,輕松躲過刺擊,随即反手一匕,精準地刺入那人的心口。
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裘夜殇不敵,被人刺傷手臂,匕首脫落,他也失了主動權,迅速敗下陣來。
北辰子珩掐住了裘夜殇的脖子,稍稍用力,就能感受到急促的脈搏,“難怪北辰瑾對你如此上心,現在本殿下都有些舍不得殺你了,難得找到這麼有趣的玩物。”
裘夜殇用力扭頭,不想被北辰子珩攥在手裡。
“把他帶下去,鎖起來。”
“是。”
若非有人透露了此次行動,北辰子珩也不會出此下策,現在不得不收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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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局遠比北辰瑾想的複雜,他自以為已經深入局中,沒想到自己隻是一直站在岸邊渾水摸魚,不僅沒摸到魚,還差點壞了大事。
與父皇密談完,北辰瑾更是憂慮,父皇從頭到尾都在故作不知,北辰瑾不明白,父皇為何要包庇北辰子珩,他不僅沒有要責罰北辰子珩的意思,還斥責北辰瑾沒有實證就陷害自己的兄長。
此事的确是北辰瑾太沖動了,他不該火急火燎面聖,即便北辰子珩行動迅速,也得找到他的罪證才能讓父皇出面,否則父皇沒有理由信北辰瑾的一面之談。
非得北辰子珩兵臨城下,父皇才信北辰子珩有反心嗎?等到那時,怕是父皇出手都不一定能攔住北辰子珩,北辰瑾長歎了口氣,此事還是得自己着手解決。
好在方子敬及時揭露了北辰子珩的計劃,給北辰瑾争取到了關鍵布局,他邊想邊回了東宮,溫謙已經恭候多時了。
“太子殿下。”
“溫大人,我們進屋詳談。”
“是。”
溫謙跟着北辰瑾進入屋内,拿出了不少文冊,“這些是從兵部尚書和吏部尚書的府邸收集的相關罪證,川月世子也将南宮世子與遠疆通信的密信送來了東宮,還有齊侯找到了不少前朝反賊與朝堂諸多臣子勾結的證據。”
北辰瑾看到了希望,他一一翻看起來,裡面有很多落下了北辰子珩印章的書信,他一直在濫用私權,賄賂公行。
而密信清楚寫明了南宮淩與遠疆将領的陰謀,他們想利用聖上駕崩之時逼宮,而吏部尚書與瑞安王之死密切相關,很有可能是受了大殿下的指使,這些罪責加在一起,北辰子珩死罪難逃!
隻有一點很奇怪,沒有南宮淩與北辰子珩勾結前朝細作的證據,難道京邑潛入這麼多細作,真的與他們無關嗎?還是說他們做事天衣無縫,還沒有露出馬腳?
背後的黑手究竟是誰,為何水越來越渾了。
“溫大人,你立馬去找丞相,告訴丞相本太子今夜就會寫好奏折,将這些罪證整理完後上交父皇,明日早朝由父皇來定奪。”
“下官這就去辦,太子殿下萬事小心。”溫謙急匆匆離開。
北辰瑾找來一人磨墨,提筆開始書寫,寫到一半他突然注意到了桌案上放着的密信和字條,是裘夜殇留下的。
字條上寫着:太子殿下,聞川月世子有急務待議,我暫且告退,旋即複還。
北辰川月不是與丞相聯絡了嗎?北辰瑾明明把太子令給了丞相,在他去面聖的時候,一切聽從丞相安排,為何北辰川月還會傳信來東宮?
不好!夜殇有危險!
北辰瑾心驚,夜殇,我絕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