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嘴應該也沒有這麼靈驗,太子殿下問起裘夜殇身體怎麼樣的第二晚蠱毒便發作了,徹夜纏綿讓裘夜殇使不上力氣,愣是賴床賴了大半天。
裘夜殇坐在床邊發着呆,又時不時摸着肚子,這裡真的有可能懷上太子殿下的孩子嗎?
想到這兒,裘夜殇又把頭埋進被窩裡,周圍全是太子殿下的味道,昨夜全身酥麻的感覺又來了,他罪惡感滿滿,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趁着屋子裡沒人,裘夜殇得幹正事了,他今天帶了四把鑰匙,一一打開相應的櫃子,并沒有玉玺的下落,他又數了數,還剩下十五個櫃子,得再找時間行動。
把鑰匙揣在腰間,裘夜殇若無其事地出了門,他突然理解了家賊難防的道理,等太子殿下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該如何面對太子殿下啊。
——
得了太子殿下的召見,阮寒言出入東宮的次數都變多了,也不知道皇上用意何在,查找反賊的事情既然交到了太子殿下手中,就不該讓自己再摻和。
想起上次的連環刺殺,再到大殿下惡狠狠的警告,現在又來了一個南宮淩,阮寒言幾條命都不夠這些争權奪勢的人玩。
“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坐吧。”北辰瑾傳喚下人看茶,“本太子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想聽聽齊侯的想法。”
“不知是何人煩擾了太子殿下?”
宮女把熱茶端來,北辰瑾沒有急着說事,而是起身親自為阮寒言端茶,如此大禮,可讓阮寒言受寵若驚,“太子殿下,本侯自己來就好。”
北辰瑾偏要端起茶盞送到阮寒言跟前,阮寒言伸出雙手接過,一個不小心,滾燙的茶水澆到了阮寒言手上,被燙傷的阮寒言還隻能将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是本侯手笨,沒端穩。”
“齊侯最好長點記性,以後辦事穩妥一些。”
“???”阮寒言想不明白,太子殿下是在暗指自己辦事不靠譜嗎?他細細回想起來,他最近不是發現了不少線索嗎?怎麼就招惹到太子殿下了?
“給齊侯重新上茶。”北辰瑾吩咐道,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膏藥,“這是聞石奕親自配制的燙傷膏,效果很好,齊侯收下吧,若是還有下一次,就不是燙傷膏這麼簡單了,本太子還可以給齊侯送上大禮。”
“謝太子殿下賞賜。”阮寒言有苦說不出,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太子殿下警告,難道太子殿下在懷疑自己也和大殿下有勾結?
不應該呀!阮寒言絞盡腦汁,隻能暗叫冤枉。
“這次叫齊侯來,就是想知道齊侯對南宮世子有什麼看法。”
“太子殿下是想對南宮世子下手?”
北辰瑾沒有否認。
“這可不像太子殿下的作風,你盯上的人不都是說殺就殺嗎?這次居然還要問問别人的意見再動手,南宮世子做了什麼,讓太子殿下動了恻隐之心?”
“因為川月世子。”北辰瑾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冷下了眸色,“如果不是看在北辰川月的面子上,南宮淩早就是具屍體了。”
“南宮淩勾結大殿下,又與前朝反賊來往密切,還有與遠疆将領通信的嫌疑,諸多罪責加在一起,本侯找不到讓他活着的理由,本侯還以為太子殿下都想好何時對南宮淩動手了,沒想到太子殿下還在糾結南宮淩該不該殺。”
“若是能讓南宮淩迷途知返,是不是也可以考慮留他一命?”
“浪子回頭金不換,太子殿下既然有意試探,也可以做兩手準備,南宮淩那條命到底要不要,就看他自己了。”
北辰瑾若有所思,問起了另一樁事,“反賊一事最近可有進展?”
“挂在城門的那具屍體被人劫走了,看來這群反賊非但不受威脅,還嚣張至極,本侯想不明白,主使之人到底是誰,會讓這群反賊如此肆無忌憚的在京邑橫行。”
“侯爺到現在還是不願懷疑大殿下嗎?”
“太子殿下是在與本侯玩笑嗎?本侯哪兒來的膽子處處跟皇子針鋒相對,大殿下本侯動不了,要是本侯派人去盯緊大殿下,背上個謀害皇子的罪名,本侯可小命不保。”
“此事本太子會看着辦,你給本太子繼續追查京邑中的反賊。”
“其實本侯還有一種猜測,南宮淩與前朝反賊勾結一事,會不會連大殿下都不知情?”
北辰瑾眉心不展,“你的意思是說前朝反賊潛入京邑,南宮淩是主謀?”
“太子殿下應該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假設。”
“若真是這樣,南宮淩的目标不是更高的權勢地位,而是他盯上了皇位?”北辰瑾隻覺得不可思議,“太過荒謬了,南宮淩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那也隻能認為南宮淩與前朝反賊勾結是受了大殿下的指使,大殿下為了對付太子殿下,連京邑的安危都不顧,這種假設本侯持懷疑态度。”
“既然齊侯與本太子的意見不合,那我們就各司其職吧,南宮淩那邊有北辰川月盯着,大殿下交給本太子,你就專心給本太子盡快抓住玄霆。”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