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十大闆子,打得裘夜殇皮開肉綻,他咬緊牙關,沒有叫喊一句,這些對他來說都算不上什麼,最讓他難受的是下令的人。
不能再猶豫了,盡快找到玉玺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京邑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裘夜殇活的好累。
“太子殿下,十大闆已經打完了。”
“下去吧。”
裘夜殇強撐起重傷的身體,北辰瑾伸手扶住了他,卻被他推開了。
“你又在逞什麼能?”
“太子殿下,我不是狗,你給個巴掌再給顆糖,傷口也不會愈合,我更不會像讨好主子一樣讨好你。”
“你是在同本太子賭氣嗎?你傷了景甯王府的郡主,若是王府有心追究你的罪責,你腦袋都一不定保得住!”
“哼,我是不是還要跟太子殿下說聲謝謝?”
北辰瑾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裘夜殇,你怎麼能這麼跟本太子說話,你何時變得如此市儈?”
“太子殿下,我沒有變,我隻是懶得裝了,我就是這麼個人,睚眦必報,唯利是圖,南宮婉荷差我一個巴掌,我一定會打回去的,隻要我還活着。”
“裘夜殇!”
裘夜殇不想理會北辰瑾,跌跌撞撞出了門。
北辰瑾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若是換做平時,裘夜殇早就哭着求自己了,但今天他竟敢對景甯王府的郡主動手,還敢瞪自己,那眼神狠辣的像變了一個人。
即便這樣,北辰瑾還是沒法放任裘夜殇一個人,他追了上去,裘夜殇現在不想被自己攙扶,北辰瑾就乖乖跟在他身後。
“晚宴還沒有結束,太子殿下應該去陪着婉荷郡主,跟着我幹嘛。”
“别說這種話激怒本太子。”
裘夜殇不再言語,一步一步慢慢往前,出了王府。
上馬車對裘夜殇來說很困難,北辰瑾從身後抱住他的身子,直接将他托舉上了馬車。
裘夜殇抓緊馬車,将身子懸空,這樣可以盡量減輕傷口的疼痛。
“如果難受,坐本太子身上來吧。”
裘夜殇倔犟的一動也不動,北辰瑾自己挪了過來,然後張開腿抱住了裘夜殇,這樣就不會碰到傷口了。
“太子殿下,放開我!”
“不放!你要是不願意,就揍本太子吧。”
裘夜殇扯開北辰瑾的衣服,對着北辰瑾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牙印醒目,血絲清晰可見。
“解氣了嗎?”
“沒有!”
“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去招惹南宮婉荷?”
“是她先辱沒我們裘家,我沒有殺她已經很大度了。”
裘夜殇不是不知禮數、不懂分寸的人,北辰瑾猜到是南宮婉荷先惹怒了裘夜殇,所以裘夜殇才會對南宮婉荷下手,但北辰瑾還是責罰了裘夜殇。
南宮婉荷貴為郡主,若是裘夜殇謀害郡主的罪名做實,那就是死罪,北辰瑾先懲罰裘夜殇,才能避免裘夜殇遭受更大的罪責。
可見裘夜殇受傷,還這般疏遠自己,北辰瑾又後悔起來,剛才就該直接帶裘夜殇離開的。
“夜殇,下次不要再這麼沖動了。”
“太子殿下是怕我傷了婉荷郡主?我…嗚……”
北辰瑾捏住裘夜殇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嘴,裘夜殇想要掙脫,可他現在整個身子都在北辰瑾身上,無處可躲。
糾纏了很久,北辰瑾才肯放開裘夜殇,“夜殇,不要說這種話,你明知道本太子根本不在意南宮婉荷,本太子在意的隻有你一個人。”
“太子殿下也會這樣哄婉荷郡主嗎?”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本太子?”
“不知道,反正我還在生氣,太子殿下不可以碰我!”
北辰瑾摟過裘夜殇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夜殇那段時間一定很辛苦吧,失去了親人,還要在敵營受苦。”
“太子殿下也聽到了那些流言?”
北辰瑾沒有回答,裘夜殇接着問道,“太子殿下會信嗎?”
“本太子隻相信你,相信自己的心。你時而像隻乖巧的小兔子,時而又是隻炸毛又狡猾的小狐狸,今天又成了大灰狼,本太子都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了。”
“我就是我,太子殿下若是不喜歡,可以把我趕出東宮。”
“本太子才不要,你是本太子一個人的,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本太子都喜歡。”
這些話明明夾雜着謊言,可還是讓裘夜殇有了心安的感覺,他靠在北辰瑾身上,時間很靜,困意襲來,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北辰瑾将裘夜殇抱進屋内,放在床上,又去聞石奕那裡拿了膏藥,解開裘夜殇的衣服幫他上藥。
北辰瑾手上的動作很輕柔,但還是吵醒了裘夜殇,應該是傷口太疼了。
身下的衣服不翼而飛,裘夜殇慌神道,“太…太子殿下,我自己來吧。”
“别動!傷口在背後,你自己怎麼上藥。”
“可……”
“夜殇是害羞了嗎?你身上哪裡本太子沒看過。”
裘夜殇心髒砰砰,可那張嘴依舊不肯服軟,“太子殿下休要說這種虎狼之詞。”
北辰瑾不僅說了,還做了,他上去就是一嘴,吻上了裘夜殇的腰,裘夜殇忍不住發出低吟,又急忙捂住嘴。
“若不是你受了傷,本太子可不會忍着。”
“這不是太子殿下自找的嗎?”
“是是是,都是本太子自作自受,這幾日你好好休息,本太子每日都會來為你上藥。”
“若我休息,那東宮裡的事務該怎麼辦?”
“本太子一個人做,自己造的孽自己擔着。”北辰瑾為裘夜殇蓋上被子,“會不會疼的睡不着,本太子可以留下來陪你。”
裘夜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