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大殿下。”
“川月世子不必多禮。”北辰子珩吩咐車夫,“走吧,在街上随便轉轉。”
“不知大殿下找我來所為何事?”
“明人不說暗話,本殿下就直說了,關于太子祈福遇險一事,川月世子都調查到了些什麼?”
“該調查的,不該調查的,本世子都查到了。”
北辰子珩眼中閃出寒光,“川月世子藏的真夠深啊。”
“本世子可不喜歡躲躲藏藏,隻是有些人偏偏不讓本世子安穩度日。”
“你要的安穩,本殿下可以給你,但你手裡調查到的證據絕不能傳到父皇手裡。”
“已經晚了,本世子昨夜就把折子寫好給了父王,現在應該到了聖上手裡,至于為何遲遲沒有消息,本世子想應該是聖上于心不忍,畢竟要折斷大殿下的一隻翅膀。”
“北辰川月!你當真要與本殿下作對嗎?”
“是大殿下得寸進尺,不知收斂,你該清醒清醒了,太子殿下才是皇位的不二人選。”
“他北辰瑾憑什麼?太子之位原本就是本殿下的!”
“哪兒有什麼原本是你的,若是你被送去前朝做質子,還不一定能活下來,大殿下,有得必有失,不是你的東西最好不要惦記。”
“哈哈哈,好一句有得必有失,太子之位本殿下要定了,北辰川月,記住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來日本殿下定會用血淚讓你銘記反抗本殿下的下場!”
“大殿下,若是本世子怕了,就不會上這輛馬車了。”
“那川月世子現在就可以滾下去了。”
“别了,煩請大殿下把本世子送回去,我懶得走路。”
北辰子珩氣得牙癢癢,還是下令道,“掉頭,回酒樓。”
馬車又回到了原地,北辰川月下了馬車,“恭送大殿下。”
剛準備離開,又遇上了吃完飯走出酒樓的南宮淩。
北辰川月問道,“是你告訴大殿下我要來酒樓的?”
“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你心裡明明已經有了答案。”
“若是大殿下讓你殺我,你也會照辦嗎?”
南宮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若是太子殿下讓你殺我,你會聽令嗎?”
北辰川月神情複雜地看着南宮淩,久久開不了口,随後上了自己的馬車,離開了酒樓。
我會嗎?北辰川月問着自己,他如何下得去手啊!
——
東宮
父皇命人送來了瑞安王府上書的奏折,北辰瑾看完,并沒有太吃驚,雖然還未查到不利于大殿下的證據,但北辰瑾已經可以肯定,這次伏殺必定與大殿下脫不了幹系。
北辰瑾遇刺又遭山崩一事乃貴妃母家所為,秋氏一族被抄家,所有人都被剝奪官職,流放嶺南,貴妃也因此被罰月奉,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秋侍郎是大殿下的外祖父,他一口咬定是對太子德行的不滿,所以一時糊塗,犯下重罪,與大殿下無關。
此番若非父皇有先見之明,将護衛聖駕的暗衛給了北辰瑾,北辰瑾必死無疑,這次沒死成,北辰瑾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北辰子珩,既然你非得找死,本太子成全你!
北辰瑾合上了奏折,他還要給父皇回信,父皇在密信裡說,若是不滿責罰,可以由北辰瑾決定。
謀害儲君,按罪當誅,父皇手下留情,無非是看在貴妃的面子上,北辰瑾也不想趕盡殺絕,抄家流放,秋氏一族已再難有所作為,暫且這樣。
“太子殿下,我給你熬了酸梅湯,入秋以後秋老虎實在厲害,最近這幾天很是炎熱。”裘夜殇推門進來,将酸梅湯放在北辰瑾面前。
北辰瑾端起碗一口悶下肚,“夜殇熬的真好喝。”
“我再給太子殿下盛一碗。”裘夜殇從砂鍋裡又舀了一碗,放在一邊,看着北辰瑾寫字,他問道,“這是要給皇上的折子嗎?”
“對,本太子前幾天遇險一事已經查清了。”
“這麼快?”
“聽說川月世子不眠不休地一直在查,找到可靠證據,連夜寫了奏折,第二天便上書父皇,父皇核查之後給本太子傳來了處理結果。”
“是何人主使?”
“貴妃娘娘的父親,秋氏一族全部被牽連,貶官流放。”
“謀害儲君不應該斬立決嗎?”
北辰瑾放下了筆,他已經寫完了,又端起了酸梅湯,“父皇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按照皇命辦就行了。”
“應該不隻是秋氏一族吧,大殿下恐怕也有參與,太子殿下當多加小心。”
“夜殇是在擔心本太子嗎?”
“當然,太子殿下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這些稀松平常的謊言對裘夜殇來說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