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完成課程要求,裘夜殇和北辰川月被罰來打掃茅房,他們是唯一沒有達到夫子所定目标的小組,所有的活隻能兩個人幹。
按理來說,這些活兩個人幹也幹不了多久,但道理是道理,實際上隻有裘夜殇一個人累死累活。
裘夜殇用紙巾塞住鼻孔,認真刷着馬桶,北辰川月非但不幫忙,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你能不能幹快點,這裡這麼臭,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你明明能射中靶子,非要故意射偏,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喂,裘夜殇,你那語氣是在怪我嗎?你竟敢這麼跟本世子說話,以下犯上可是重罪!”
裘夜殇埋頭接着刷馬桶,不想跟北辰川月多說一個字。
要不是夫子的塾伴在一旁守着,北辰川月早跑了。活沒幹完,他不能離開,一旦逃跑,再被夫子得知,夫子一狀告到父王那裡,他指定會被痛扁一頓。
想走又不想幹活的北辰川月不停催促裘夜殇,裘夜殇反而幹的更慢,北辰川月咋咋呼呼道,“裘夜殇,你要是再不幹快點,一會兒膳房沒飯了!”
“你不能幫幫忙嗎?”
“我可是世子,怎麼能幹刷馬桶的活?”
裘夜殇無心争辯,他也料到這些活隻能自己幹完。
酉時過半,裘夜殇終于打掃幹淨茅房,塾伴檢查完之後離開,北辰川月也溜的極快。
裘夜殇将掃茅房的工具放回原處,準備回去沐浴吃飯,等他再想打開門時,卻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原是北辰川月半道上又折回來将門反鎖了。
北辰川月手裡拿着鑰匙,在裘夜殇眼前晃悠,“想出來,求我呀。”
“川月世子,馬上把門打開!”
“你那是求人的語氣嗎?裘夜殇,隻要你答應我回王府之後跟我爹說你不願做我的伴讀,我立馬給你開門。”
“我奉皇命輔佐于你,若是你不想換伴讀,就自己去跟王爺說。”
“照我爹那暴脾氣,非得打死我不可,當我的伴讀有什麼好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北辰川月,開門!”
“這是你自找的,哼。”北辰川月扭頭就走,裘夜殇用力拽着門,不管他怎麼呼喊,北辰川月就是不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裘夜殇拿起一根棍子,暴力砸門,還是沒能打開,周圍空無一人,不知道何時才有人能發現被困的裘夜殇。
沒了法子,裘夜殇環抱着雙腿蹲坐在地,靠在門邊,真是越想越氣,自己幹嘛要受這些委屈。
不知過去了多久,裘夜殇的火氣消了一些,他努力平複心情,最後一次,這是裘夜殇忍讓的最後一次,若是北辰川月再敢胡來,裘夜殇定要讓北辰川月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咦?門怎麼鎖上了?”方子敬打不開門,正準備離開,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方公子,等等!”
“裘公子,你怎麼被鎖在裡面了?”
裘夜殇不知從何說起,方子敬已然看透,“不會是川月世子幹的吧?”
“除了那個幼稚鬼,也沒人會幹這種缺德事。”
方子敬笑了笑,“裘公子,你等一等,我這就去找人來開鎖。”
方子敬找來的人一斧頭劈開了門鎖,裘夜殇這才得救,他現在很餓,卻被方子敬告知膳房已經關了,裘夜殇隻得餓着肚子,明天才能吃飯。
“你和川月世子吵架了嗎,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川月世子一般不會故意捉弄别人,他除了貪玩,對待身邊的人都挺好的。”
“他不想換伴讀,許是我比不得方公子。”
“不不不,裘公子怎可說這種話,你乃皇上欽定的世子伴讀,才幹定是卓越,是我不如裘公子才是。”
“方公子太過謙遜了。”裘夜殇又問起了一些關于北辰川月的事,“川月世子平時喜歡做什麼?”
“川月世子喜歡出遊、宴飲、鬥蛐蛐,偶爾也會打馬球、蹴鞠,不時還會聽戲聽曲兒。”
“也就是除了正事,他都喜歡幹。”
“額……”方子敬尴尬一笑,“川月世子一看書就犯困,一作詩就亂來,雖然文章寫的不錯,就是字醜,常常被王爺批評,讓他多練練字,結果他直接不寫了。”
“喔。”裘夜殇有了些主意,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那川月世子害怕什麼呢?”
“害怕什麼?”方子敬稍加思索,“應該是王爺了,不過除了王爺,太子殿下也能鎮住川月世子,川月世子在太子殿下面前總會變得格外乖巧,得了太子殿下的誇贊,他能在我面前吹噓大半個月。”
“謝謝方公子相告。”
“裘公子客氣,你也不用把川月世子做的那些事放在心上,感覺他沒有惡意,就是一身反骨。”
“我知道。”裘夜殇已經放在心上了,北辰川月,最好别再惹我。
——
沐浴完,裘夜殇在庭院裡坐了一會兒,他和北辰川月住在一個屋子,現在的他不想回屋,回去就能見到北辰川月那張欠揍的臉,裘夜殇真想一拳給他打去。
犯困了,肚子咕咕叫了幾聲,裘夜殇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才能找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