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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世一走到了訓練室。
推門進去,不出所料看到了坐在瑜伽墊上安靜冥想的糸師凜。
他沉默了一會兒,随後也拿起了一張瑜伽墊鋪在地上,坐在了他的身旁。
“你在幹嘛?”糸師凜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
“當然是要追上你們。”潔世一學着他的動作開始舒展身體。
“蠢。”糸師凜沒有再管他。
潔世一龇牙咧嘴的,“糸師冴。”
這個名字成功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你跟你哥的感情很差嗎?”
糸師凜:“哈?”
“不…就是一種直覺……”
如果一定要糸師凜準确地說出足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最接近的答案或許是“工具”。
一開始,足球隻是讓糸師凜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接近糸師冴的“工具”。
兒時的糸師凜無疑很依賴哥哥,糸師冴優秀、自傲。作為糸師冴的弟弟,他也理所當然地在足球上擁有優秀的才能。他也曾經想過,如果自己一直這樣踢下去的話,哥哥的目光是不是就會長久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他親眼看到哥哥誇獎那個陌生的孩童,糸師凜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糸師凜的世界小得隻有足球和哥哥,而凪誠士郎卻以不容置疑的态度擠了進來……
“沒什麼。”糸師凜閉了閉眼,“隻要我赢了,就能解決我跟他之間的不睦。”
[我做不了世界第一前鋒,或許中場更适合我。]
碎掉的不止是兄長的濾鏡,還連同兄弟兩個人之間的回憶、夢想。
糸師冴的夢想破碎在了西班牙,糸師凜的夢想破碎在了那場寒冷的雪夜。
那年的雪夜裡,最先碎掉的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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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内的氣氛是少有的甯靜。
凪和玲王還在餐廳,千切出去泡澡了,凜在訓練室繼續冥想和練習瑜伽。
床邊留着的小夜燈發出昏黃的微弱燈光,潔世一平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後盯着天花闆,雙眼放空。
潔世一身上總是不經意展現出霓虹人都有的一個普遍的特質——過分在意他人的看法,以至于自我被壓抑。
對于潔世一而言,凪誠士郎是一個與自己截然相反的存在,他的存在意味着“死亡”。通常天才在大衆眼中可能會給人帶來類似的感受吧。
凪誠士郎并不是一個完全由邏輯驅動的角色,而是更多地根據事物給他帶來的愉悅感或不愉悅感來行動的。
讓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他的行動不是因為事情很有意義,或是為了某個目标……而是純粹因為他覺得那樣做讓自己感覺舒服。這種方式有點像小孩子的行為模式——因為想做就試試看,不喜歡就不做。
如果每個人都能這樣生活就好了呢,不過實際上很難做到。
他想,對于凪而言,其他人眼中不可思議的存在可能被他視為“光”,但對普通人來說,可能隻會覺得像魔鬼。而對于自己而言,天才凪的形象就是象征死亡的骷髅——[如果繼續平庸無為下去,就會被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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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迪生說:“天才就是1%的靈感加上99%的汗水。”
大多數人都隻知道他的前半句話,卻不知後面緊跟着還有一句補充——“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努力很重要,但如果沒有相應的天賦,那麼可能拼盡全力也無法到達頂峰。有的時候可能“努力在天賦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你的天賦是1,天才的天賦是100,同樣100倍的努力,你達到100,天才達到10000。
殘酷的事實。潔世一想,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會輕易地放棄。
天賦隻是每個人所能達到的高度,但是沒有99%的汗水不努力也是白扯,既然想要達到頂峰更難,那就付出一萬倍的努力。
就像一個自行車和一個汽車,自行車一直動,但是沒有汽車快,但是如果自行車它不努力不動,那麼他會永遠被汽車甩在身後。
……
【想玩遊戲,想玩遊戲,想玩遊戲。】
但是明天就要和那些人比賽了……凪誠士郎拿起遊戲機,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一個勁地玩遊戲。
【差不多該開始學習了吧。】
打完兩把遊戲以後,米菲兔開始采取行動。
米菲兔一邊在床上滾來滾去,一邊看着視頻。
【好困……】
“看到我的發圈了嗎,nagi?”
“不知道——”凪誠士郎的目光放在手機屏幕上。
“從剛才就是,你一直在看些什麼?”禦影玲王好奇地湊到他身邊。
“SUPPER PLAY的影片,這個人的球技很優秀哎,我想學習他。”凪誠士郎慢吞吞地說。
“喂”,禦影玲王汗顔,“這不是諾伊爾·諾亞嗎?”
“誰( ° x °)?”
“現在的世界第一攻擊球員啊”,禦影玲王無奈地笑了笑,“有關于他的視頻我這裡還有很多哦。”
“诶?”
“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