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的理智在拍下關燈鍵徹底崩盤,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将傅璟上得哭泣求饒!
他反壓傅璟,惡狠狠的堵上了隻會說些他不愛聽的,隻會刺激他話的嘴,他發了瘋的撕咬,直到血腥味出現。
舌尖追趕纏繞,顧言搞不懂傅璟用身體逼自己惱怒的好處在哪?不是讨厭嗎不是厭惡嗎,那為什麼要逼他做隻有相愛的人才會做的事……
顧言理解不透的事情恰巧是傅璟滿意的地方。
看着顧言被自己撩撥的發怒,體會着顧言忍不住情欲在他身上發洩的力道,他的心就會得到變态的滿足。
不管是上顧言還是被顧言上,現在看來掌管主動權的赢家是自己,隻是是赢,他并不在意所付出的代價。
況且被上的體感很妙很爽,不是嗎?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别扭的同居生活,傅璟每天會換着花樣在人後挑逗顧言,而顧言收拾他的方式很簡單——按到床上或是辦公桌上回饋。
兩人的身份在潛移默化中發生對調。
傅璟在外非常給顧言面子,将助理該做的一切事物做到了極緻,但回了家地位就調轉了。
他會使盡渾身解數命令、折騰顧言幹這幹那,一會要東一會要西。
晚上拉着人出去覓食更是家常便飯,顧言不算良好的作息因為傅璟的到來徹底亂了套。
有時顧言會強硬幾次,但在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中他終于摸出了道理——隻要自己有求必應,雖然還是改變不了結果,但最起碼會省去很多麻煩和口舌,同時在傅璟面前失控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可也是因為有了第一次的完全妥協,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人變得密不可分,顧言下班的時間被傅璟占據、安排的滿滿當當。這裡新開了什麼,哪裡有什麼好吃好玩的,不管顧言願不願意,最後的結果是答應,是陪同,是從口中下意識說出的“好”。
而最大的變化就是顧言家,原來的極簡冷淡風被各種五彩缤紛、形狀怪異的裝飾物填滿。
沙發太笨重了不活潑,換。
衣櫃太小了放不下兩人的衣服,換。
洗漱台盆隻有一個,不喜歡,換。
浴缸不夠兩人躺,換。
燈飾太簡約了,換。
這麼下來,除了地面、牆壁,凡是家裡能移動的物件幾乎被傅璟更換了遍。
沒逃過定律的還有顧言的衣服,傅璟珩喜歡他穿西裝,但卻病态的要求西裝隻能上班穿。下班了,到家了,外出了,逛街了,買菜了,都要穿傅璟選的款式。
傅璟會帶顧言去見自己的朋友,會帶顧言去參加傅氏家族内部的晚會,會介紹長輩給顧言認識,會當着爸媽親戚的面瘋狂誇獎顧言,會帶顧言去打最愛的籃球,會把顧言融入他的生活,好像兩人幾十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客房的床自從買回來就沒被臨幸過,傅璟每晚都會貼着顧言,抱着顧言,把顧言圈進懷裡,用腿纏着顧言,用一切行為宣誓顧言是他的。
會在想要時故意撩撥,會使盡一切手段摸得顧言有反應,會用反話刺激顧言,讓顧言沒有心理負擔,隻是穿着“報複”的外衣表達憤怒。
兩人在人前維持着該有的體面,在人後用盡惡略的方法逼對方退讓,他們不罷休不妥協,他們“厭惡”又“緊密”。
傅璟會引導顧言在床上盡情發洩不滿,會把一切錯誤都歸納到自己身上,會讓顧言生出這一切都是他逼的。
而有那麼一次,傅璟反攻成功了。
因為那天是顧言陪着傅璟去打球不小心腳受傷後複原的第一天。
傅璟憋了太久,顧言也看出來了。
吻到一起時顧言忽然想到那天腳受傷從家裡附近的醫院出來,傅璟二話沒說背他回了家。
路途中他問傅璟背得動嗎?傅璟說自己老婆怎麼背不動。
那一刻,顧言的心顫動不已。
那時,天幕僅剩一點黃昏,是即将臨近的夜晚。
傅璟的步伐很穩,周圍不時有人走動,有人投來目光,有人送來笑容,有人大膽上前說兩人很般配。
傅璟怎麼做的呢?他突然背着顧言跑了起來,顧言能感受到傅璟的歡呼和雀躍。
有家花店,傅璟跑得太快了,顧言根本沒注意到,可傅璟發現了,不但發現了還折返回去,給顧言買了一小束鮮花。
顧言接過,不知怎麼地問了一句:“如果腳沒受傷,走不動了,你還會背我嗎。”
傅璟回答他說:“走不動的話肯定會背,走得動……也可以背。”
顧言沒再說話了,傅璟也停了奔跑的腳步。
兩個人的心跳在那一刻同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