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的人，總是更吃虧。在和齊志強成親前不久，魏淑英竟然跟了喬祖望。

所以，魏淑芳對魏淑英有時候别别扭扭的，對于齊唯民常常幫助魏淑英，她心裡不舒服，卻也沒攔着。

日子很苦，隻能親近的人一起，互相幫扶，抱團生活下去。

“媽，看！”喬二強手裡抓着張紙，大冬天的，跑的額頭都出汗了，許念忙掏出帕子給他擦擦汗，“跑這麼快幹嘛？有狼攆你啊？”

“媽，你看這個！”他歪着頭，笑的好不得意，像個雄赳赳的小雞仔。

許念接過一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喬二強的成績單，除了體育是82分，門門都在六十分到七十分之間活動。

“我這次是我們班24名哦！”喬二強着重強調下一句，伸出五根手指頭，“媽，我們班一共五十個學生。”

許念一下被他逗笑了，一條腸子通到底的人，為了吃雞汁回鹵幹倒是學會迂回了。許念故意逗他，摸摸他的頭，一臉欣慰道：“我家二強這次進步很大，值得表揚。”

“就，就沒啦？”

“還有什麼？”許念也歪頭看向他，笑意盈盈的。

“媽～”喬二強拖長了語調，拉着許念的手搖晃，“我的雞汁回鹵幹啊！”

“哈哈哈哈……”許念笑的前仰後合，這小子，真是太喜人了，“行，媽明天就帶你去吃，還有一兩牛肉煎餃是不是？”

“媽，你都記得啊，你就是故意逗我！”喬二強取下書包放到方桌上，“我大哥就是跟你學的，越來越鬼精了。”

“你這臭小子，怎麼說話呢。”許念沒好氣的呼噜了下他的腦袋。

“我是說我大哥呢！”

“說我什麼呢？”喬一成牽着喬四美，後面還跟着個喬三麗。

喬二強眼珠子轉轉，湊到喬一成身邊，賣乖道：“哥，媽說明天帶我們去吃雞汁回鹵幹！”他挺起小胸脯，拍拍自己的胸膛，驕傲道：“這個全是我的功勞哦！”

“你的功勞？”喬一成反問。

“大哥的功勞最大！”喬二強話風轉的比誰都快，朝喬一成豎起兩個大拇指，“大哥是最棒的！”

“那你的牛肉鍋貼能給大哥吃嗎？”

喬二強鞋底來回蹭着地面，“啊？”糾結半天，他豎起一根手指，肉疼道：“一兩煎餃有六個，我們一人一個。”

“七七是個奶娃娃，吃不了煎餃。”許念說。

喬二強高興的蹦跳了兩下，豎起兩根手指，“耶，那我就能吃兩個了！”

堂屋裡，橘紅色的爐火噼啪，飄出烤紅薯的香味來。綿白的煙，從伸出窗來的一小截煙囪裡飄出來，散進冬天淡青色的天空裡。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喬祖望不打麻将了，他迷上了泡澡堂子。

離喬家不遠，原本就有一家澡堂，最早，叫蓮花池，文|革|時改成工農兵澡堂，現在，改了個新名字叫利民，裝修一下，重新開業。

說是裝修，其實不過是重貼了白磁磚，原本的水泥地全換上了防滑的小紅磚，原先油漆斑駁的儲物櫃刷了層新漆，淺淺的綠，像是湖邊藻子的顔色，倒是清新。

有淋浴，也有大池子，價錢也由原先的一毛錢漲到了三毛。

得空了，許念也叫喬祖望帶兩個小子一起去泡泡，小孩子跟着大人一起，也不用再花錢，“你們跟着老子，也是享福喽。長大了，可要孝順老子的。”

而喬祖望自己，幾乎每天晚上花三毛錢，在裡面耗上一整晚，泡得通體舒坦了，喝點茶水，買一小碟水蘿蔔，聽人聊，也跟着扯閑篇，然後在窄小的床位上直接睡過去。

日子過得滋潤得很，臉色竟也不似先前那般灰暗，跟兩個兒子的關系，也緩和一些。

沒過多久，利民浴池恢複了修腳搓背的業務，喬祖望當然得趕時髦了，自己享受了一回又一回，至于兩個兒子，“你們兄弟倆互相搓搓就行，小孩子身上都不髒，泡泡都幹淨了。”

‘自私‘比賽大會，喬祖望稱第二，就沒人有資格稱第一。